梅乐斯深深呼出一口气，灰尘呛进鼻腔也无所谓了，他必须尽快带芥川龙之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该怎么从这里离开呢。
正在攻击他们的人之前被芥川龙之介抢走过食物和药品，大概是在梅乐斯来到基地之前发生的事情。
“砰砰——”
子弹射进一团绞成一团的铁丝里，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敌人不要钱似的使用热武器，但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是在恐惧芥川的异能吧。
梅乐斯冷笑，在脚边捡起一个石块向芥川扔过去，后者恶狠狠地看过来，眼中的凶光在看到是他时熄了下去，不过表情依然很臭，看上去是想冲出去将那些人统统杀光。
梅乐斯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看过来。
现在肯定是不能大喊的，被听到就麻烦了，做唇形芥川估摸着也猜不出来，梅乐斯只好弓腰驼背半蹲在地上，双手摸索着支撑这个掩体重量的中心。
既然那些家伙不主动过来，那么就只能用另外的方法让他们过来了。
芥川龙之介只是看了几秒就明白了梅乐斯的意思，勉强挪动身体到一边，缠住伤口的布料散开些许，向上缠住了两根伸出来一小节的棍子。
看来这里就是支撑点。
噼里啪啦让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子弹帘幕中，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同时闪过决绝。
“轰——”
随着压在最底下的铁皮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尖叫，两座为梅乐斯和芥川龙之介提供庇护的废墟堆缓缓倾斜。
尘埃宛如终于从禁锢中解脱的囚徒，迫不及待飞奔出来，两座小山轰然倒地，四散的灰尘汇聚成一层厚厚的帷幕，将梅乐斯和芥川龙之介的身影遮住。
枪声停止了。
隐约的交谈声传来，在还未完全散去的尘埃中，四五个持枪的身影出现。
“死了吧？”有人迟疑。
“这么密集的子弹，估计都被打成筛子了。”另一个声音嗤笑，“不吠的狂犬？异能者又如何，说得那么可怕，还不是被我们击杀了。”
说这话的人得意洋洋地拔出枪袋里的手枪，枪口对着嘴巴，他想学着电影里主角在胜利结算画面的吹枪口动作。
下一秒，一道矮小的身影猛地从右手方冲出来。
红色的残影宛如幽灵般靠近男人，就着对方的姿势按下扳机。
“砰——”
得意的表情凝固在男人的脸上，他的后脑勺像是一朵花的花苞一样绽开了。
在恣意横飞的血水中，男人的身体向后倒下去，露出表情冷厉狠辣的红发少年。
时间在此时如同平铺在胶卷上的一帧帧凝固的画面，而梅乐斯则是这卷画面里唯一的动态。
他在男人倒下之前夺走了对方的枪，右腿高高抬起，以腿做鞭，直击拿着冲锋枪的男人脆弱的咽喉。
又一声枪响，这颗子弹从梅乐斯手中飞出，旋转着穿透另一个人的太阳穴。
另一边，芥川龙之介借着率先行动的梅乐斯和尘埃的掩护，身姿轻盈地绕到敌人身后。
在异能作用下有了延长能力的布片边缘锋利，不亚于刚刚从磨刀石上消除了钝感的封喉见血之刃。
“噗呲——”
两片布料齐齐射出，将剩下两人的心脏刺穿。
眨眼间，双方局势颠倒，剩下活着的一个被梅乐斯用膝盖压住喉咙困在地下，对方的两只手的手筋被梅乐斯用捡来的玻璃碎片割断。
“把他的枪拿走。”梅乐斯冷声说道。
回应他的是背后噗通倒下的一声，还有飞到面前的灰尘。
芥川龙之介失血过多昏迷了。
梅乐斯：“......”
他面无表情给了身下人一个利落的，对方当即脖子一偏，血液四溅。
梅乐斯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的枪声不出意外吸引了很多人，枪声停止后他们就会赶过来，像一群草原鬣狗企图在这现场找到残存的胜利品。
不能再久待了。
先将能够拿走的武器跨到腰间，捡起冲锋枪将其中的子弹打完，砰砰砰制造出战斗还在继续的样子。
梅乐斯死掉一个男人身上棉质柔软干净的内衬，将其缠在芥川龙之介的腰上，压住兀自向外冒血的伤口。
马甲的年龄比芥川龙之介还要小两岁，身高也矮上几公分，但胜在身体素质强，力气也因为背景故事比常人大，抱起芥川龙之介奔跑算不上难。
将昏迷过去的芥川龙之介双手抱起，这个姿势刚好可以利用身体的折叠避免血液快速流失，梅乐斯一边想，一边摇晃着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快步行走。
“系统，导航最近的诊所。”
“——定位中——”
“定位成功，已启动导航。”
梅乐斯露出庆幸的表情，lucky，系统能导航。
——
过巷的夜风将大衣衣角卷起，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伸出来，将掀翻到腿上的衣服拂下去。
“明明能住在温暖安全的房间里，偏偏要到这个不安全还漏风的诊所，森先生，你在这种地方比待在□□大楼更容易被干掉哦。”
疏朗低缓的嗓音混杂着少年的青涩和青年的成熟，回荡在凄冷的诊所中。
破几个洞的窗户呼呼往里刮着风，窗棂被扯得嘎吱响，挂在办公桌上照明的灯泡一闪一闪过后兹一下发出小声的爆炸，彻底熄灭。
叮当叮当声不绝于耳，其中混杂着微弱的水声。
月光斜斜穿过窗户，照亮少年小半个身体。
“太宰，不要一到这里就将降压药和增压药混在一起搅拌。”
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说道：“刚才我看了，这两种药已经过期了，喝了或许会出现没法控制的身体反应。”
“过期了的话，不是更好么。”少年唇角勾出一个虚虚的笑，有些跃跃欲试，语气带着无限憧憬，“要是喝完就能死掉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将量杯举到唇边，浑浊的液体漫过杯壁，接触到略微苍白的唇瓣之前，太宰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森鸥外瞥了一眼窗外。
诊所的位置很隐秘，但外面是一条长约十米的直通的小巷，他能看到有一个并不高挑的身影抱着一个人急速跑过来。
对方的红发在月光下发着凛凛的波光。
红发？
“呵呵，经历过先代统治时期，除了中也，居然还会有红发的孩子生活在镭钵街么。”
芥川的过去取自三次大老师，稍微做了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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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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