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月昳觉得自己脑子要炸掉了,本来有一个系统在脑子里叫喊就已经够吵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青木。
他真的,好好的做人不做了,非要跑过来当鬼,而且还专心致志地逗琴酒玩。西宫月昳也是有点放心不下,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琴酒。琴酒把这些事情理解为异能力者,他也十分的理解,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往惊悚恐怖的方向去想。
而琴酒又是个中翘楚,虽然生平做了很多恶事,但从来不怕鬼敲门,大概率是觉得对面既然被他杀过一次,那么再杀一次也不会如何——这种人,哪怕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敢来骚扰他。
西宫月昳叹气,再次碰了碰自己的耳朵,让频道里吵架的两人安静些。
他这显而易见的发呆很快就被琴酒和国木田发现了。国木田不好说什么,西宫月昳毕竟不是真的侦探社员,只是来偶尔“探亲”顺便帮点忙。真要说的话,这人甚至是他的半个老板——西宫月昳给了不少活动赞助资金的。
而琴酒,也大概明白过来了,西宫月昳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会干很多无意义的事情来打发时间,这次的侦探社体验大概率也是对方的一个小乐子,只是正好被他撞上了。
面前的侦探社成员,怀疑的目光都已经突破天际了。然而琴酒懒得伪装成正常人,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他便直接点了支烟,往屋里的沙发上一坐,示意面前这两人开始调查。
像一款大爷。
西宫月昳不是异能力者,不知道国木田独步打算做什么,他在房间里四处转悠,非常敷衍地完成自己的打工任务。
怜酱大概也不是故意来找琴酒玩的。西宫月昳下意识为自己人开脱。他向来喜欢找自己人贴贴,贴不到人就会难受,变成鬼之后当然就只好来贴琴酒了,反正琴酒不会被他吓到。
至于他偷偷拿冰箱里的东西,趁人洗澡拿衣服,肯定也不是怜酱的错呀,一定是琴酒的问题。
一定是琴酒的错。
西宫月昳自我安慰地想了一会儿,把大脑里的声音过滤掉,给怜酱找了很多理由,争取不把他当一个恶作剧的坏蛋。
“琴——黑泽先生。”他临时改口,“您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西宫月昳也理解,琴酒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不吃软也不吃硬,很难顺毛,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不高兴。西宫月昳认识他那么久,也就练出来一个判断他情绪的本事:比如现在,琴酒是有点微妙的不悦的。
但这种不悦又不是纯粹的生气,说不上来,甚至在他整个人的人生中,这种情绪已经称得上“良好”了。
所以可得,琴酒看见他是高兴的。
“真没想到你会住这种地方的。”他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哪怕这个沙发看起来已经被琴酒划分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听见委托还觉得很有意思,想来看看呢。”
琴酒一挑眉。
西宫月昳说这话,意思不就是看见委托人是他,反而觉得无聊吗?
他是不理解西宫月昳这种体验正常人生活的乐子,而且从一开始就不理解。明明从内核开始就不算正常人了,但却非要维持着一种“正常”的生活,仿佛这些普通生活很有趣似的。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琴酒反问西宫月昳。
“不知道啊。”青年如今已经彻底成年,身高大概也固定了,只是身形仍然瘦削,看着比常人更加单薄,“我猜你不喜欢被人关注,万一你想要一个新生活,那么我打扰你多不好。我也没有那么变态,不会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的。”
琴酒真的冷笑了。
要说酒厂倒闭了谁最高兴,那西宫月昳必然是其中一个,说不定早就已经开过香槟了。而且说着不关注,实际上却仍然掌握着他的计划。
“你知道这场闹剧的原因?”琴酒忽然问。
“嗯?”西宫月昳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怜酱给月月添麻烦了。】
【有吗……】频道里的声音弱下去了。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琴酒了,琴酒也算成年人,而且看起来是那种完全不需要人的成年人。大家一致认为不要去打扰这家伙比较好,说不上谁撞枪口就死了。但是……
【其实我觉得,琴酒也没有很冷漠。】青木怜微微叹气,【虽然一直都说他是冷血无情的除叛徒机器,但这些天,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琴酒。】
系统:【什么?】
青木怜不说话了。
……
国木田独步写完了笔记:“您这边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或许得等对方发出什么异常,再由专门的异能力者进行处理。”
琴酒漠然:“那就是解决不了。”
国木田:“你这人……”
眼看就连国木田都要被琴酒气到了,西宫月昳连忙拉了一把:“我和这位黑泽先生认识,要不我和他聊一会儿?放心……”
终于是阻止了一场争端,西宫月昳送走了国木田,骤然松了口气。
如果只有琴酒一个人,他可以小小的放松一下,变成一团软乎乎的糯米趴在栏杆上,仿佛随时都会滑下去:“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住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你无数个安全屋里的其中一个?”
琴酒不说话,西宫月昳就继续说:“我知道的,你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我不推荐你把这栋屋子炸了。也许再等等,你会找到一些惊喜。”
西宫月昳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我就先离开了。”
琴酒不知道西宫月昳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细细思考了一遍,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古怪。和西宫月昳完全无关,他是不相信的,琴酒甚至不觉得今天撞到西宫月昳是一个巧合。
一定有什么事情他没发现。
这样想着,他回到屋内,坐回沙发。手中夹着的烟都已经到尽头了,烟灰颓颓然地悬着,仿佛随时要掉到地上。
“呼……”
一阵小小的风。
琴酒猝然收回手臂。
他很明显感受到了一阵呼吸,就扑在他的手指上。
没多想,他用最快的速度摸出配枪,往方才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这才停下来,检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仍然什么都没找到。
他的耐心用尽了。
他的后背忽然被人贴了一下,相当突然。
琴酒浑身肌肉绷紧,正要回头,却被一股大力按在了沙发上。这算是一个有些耻辱的姿势,但琴酒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就像被一只过分热情的小动物扑倒了——虽然这种想法对于那人来说很冒犯,但他确实会经常有这种感觉。
“我难过了,琴酒。”背后的声音非常委屈,而且熟悉过头,“我变成鬼回来看你,你却想要找人把我除掉。”
“……”琴酒的表情空白了。
“我真的会难过的。”
琴酒的表情依然空白,说不出来话。许久,他才回复了往常的脸色,只是手臂上仍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原来是您。”他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我……”
青木怜等着琴酒说话,不论说什么他都想听。
“……所以您为什么要拿我浴室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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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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