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降低期待完全错误

不管别人怎么说,路有川都不会降低期待值。

路爷爷已经忘了是第几次见路有川在窗台晃悠。他冲着路奶奶指指路有川的背影,开玩笑的讲:“这光一照,格外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姑娘等人回家。”路奶奶冲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也是微微偷笑。

路有川倒是不是故意无视这二老的,只是他实在无暇一心二用,爷爷家的小别墅靠山,从二楼望过去,看见到的是昏黄的秋叶和莫名其妙的不知名鸟的叫声,他紧接着把视野向着更远处的方向看去,似乎想要透过山和树和云朵的阻挠,去窥视那边的人的步伐,到底走到了哪一地步。

估摸看了得有半小时,他像是被雨淋湿一样的小狗一样,比家里那条边牧老贝没吃到午饭的时候还要颓唐,失落的从客厅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路奶奶正在路爷爷旁边织毛线,听到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后,他俩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路奶奶缓缓的,带有一丝疑惑意味的:“难道,还真等人呢?”爷爷探出头去,向着路有川的房间看去,房间门被紧紧的关闭上了,像是路有川近来紧闭的嘴巴,不管两个老人怎么说话,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望着窗外的远山。“都入秋了。”有一次他对着外边:“好吵的鸟。”

那是一年秋天,成员的放假时间。路有川有点矫情的日子里,在家里呆了十四天,终于在第十五天的凌晨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路有川有点紧张的向电话那头。没人回应。路有川等了等还是没有声音。他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备注,上面赫赫的显示着“周仅舟”。路有川有些无可奈何的继续把耳朵接近手机,说实话,一开始他放假回家的时候快无聊的要死掉了,在换机的时候他们还商量的好好的,周仅舟说好回家呆一天就去找他,现在却被无限延期。

路有川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有天他对着和周仅舟的聊天框出神的第1041次,听见了门铃声。他像是产生了什么应激反应一样,倏的站起身来,向客厅走去。客厅在二楼,可以看到一楼的客人在门口的样子。然而没有人。

路有川皱眉,转过头问织毛衣的奶奶:“奶奶,有人按门铃吗?”路奶奶抬起头来,笑他:“没有啊,你到底等谁呢?”

窗外传出来一声鸟叫,路有川有点释然的冲着远方那极像门铃的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吵的鸟。”

这其实真不能怪周仅舟出尔反尔,因为他一到家,他父亲就拉着他到处走亲戚,他其实不打算在家里呆很长的时间,但是被父亲的行程安排的有些忘我。在一次有一次的走亲访友之后,各种签名合影安排之后,他悄悄打包了行李,买了凌晨的机票。

如果再不看见二三的话,周仅舟想,他会疯掉的。

即使是知道路有川那边会很冷,下了飞机之后周仅舟还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风吓到了。

他裹紧棒球外套,拿出来手机自拍一张,习惯性的打开微博,然后自嘲的迅速退出去,把照片发给了路有川,“到了。”对方没有回应,晚上十点,他大概睡了。周仅舟想。

“你是......”老人愣了一会儿,周仅舟刚要自我介绍,就听见楼上有人在喊:“诶哟!那不周仅舟吗?壕子给你看过照片的?”他抬起头来向上看去,是一位老爷爷,从二楼的阳台半探出来一个头,满脸慈祥,他冲着那位爷爷轻轻鞠躬,然后转过身体,对奶奶轻笑。

路奶奶一经提示,就彻底想起来路有川给他们介绍的时候那股子兴高采烈的劲儿了,她的视野越过周仅舟,看到了滴滴司机,有点疑惑的问:“这司机怎么还在啊?”一下子点醒了周仅舟,他将手脱离开行李箱,向司机走去,从车里拿出来两箱礼品,然后他顿了顿。

车子正停在大门门口,正对着二楼客厅,周仅舟仰头向上看去,这次没有那位慈祥的爷爷了,只有一个小团子缩在阳台,穿着青绿色的毛衣,手向上搭在阳台上,身子却蹲下来,周仅舟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人,然乎再从小团子裸露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他低下头笑出来声。再次抬头的时候小团子已经站起来了,半个身体探出来,冷脸对着他皱眉周仅舟稍微背过身体,背对着门口,很明显的冲着路有川努努嘴,然后迅速转身,向着路爷爷和路奶奶走去。路有川的脸还是挂脸,身体却开始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辣疼了,还在继续反应着的时候,电梯上已经传来老人的声音。

“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呢?”这是奶奶的有些欣喜有些埋怨的声音。

“小孩儿,大老远拿过来多费事。”这是爷爷的假意说不过去但早就想打开粤绣礼盒的忍不住的声音。

路有川想,他缩缩自己的毛衣。有些期待的听着最后一个人的声音。

“没有没有爷爷奶奶,这次太匆忙了只拿了一点特产......”话还没有讲完,电梯门开了,一股带着冷气的北方味道黏在周仅舟身上,迎面冲着路有川直面而来,路有川有点心慌的抿嘴,超级不自然的对着周仅舟摆手。

终于他们谦让的相互走了出来,在客厅相互正式认识。

一开始路有川还蛮正经的介绍,他走一个说一个,到了周仅舟这里,介绍完索性也不回去了,在开放式的沙发上坐他后面,偷摸着捶他两下,他们交流的什么东西他也听不清,只知道几个小时前还发机场自拍是棒球服的少年现在穿着一款极修饰身形的大衣出现在他家门口。路有川冷哼一声,心里偷想:你也太装了吧周仅舟。

没一会儿,路奶奶就发现路有川的小动作,皱眉笑他:“壕儿,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偷着打小周呢?”

路有川马上坐正,“没!”路奶奶接着皱眉看路有川,路有川有点着急:“不信你问他。”他手指戳戳周仅舟的后背,周仅舟半侧不侧的一张脸低下头又开始偷笑,然后弯弯眉眼对奶奶摇头。

路奶奶明显不信:“我看你是烦我俩了,你你去带小周去房间歇会儿,飞这么老长时间了。”

路有川像是什么好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向奶奶点头,然后牵着周仅舟的衣袖,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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