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昏黄的灯在一片反抗无效之后依旧打在空气中间。
有时候路有川会怀疑周仅舟的意图,他掌握了整个局面,似乎自己就是为了周仅舟而呼吸,而继续行走在每一步出乎意料的道路上。
背后没有动静,一米八的身体似乎消失,只剩下了一个狗鼻子,在路有川的脖颈处细细嗅着:“路壕。”他故意压低嗓子,用一点讨厌的迷惑人的气泡音。
路有川瞳孔瞬间增大,一杯水泼向周仅舟。
“你他妈给我滚!!!”
被周仅舟更大力气的桎梏住:“不滚。宝宝。”
“yue......”
“抽疯抽我家来了”
他又倒了一杯水:“滚神经病!!!”
一杯水再次倒向了身后,在那一瞬间路有川突然把自己久久放任不管的思维慢慢的收拾了回来。
他有一些发愣,“这算什么?”他自问自答。
打笑怒骂。
似乎,他们还停留在久违的夏季。
到底自己不算强大的大脑没能骗过身体的生理性喜欢。
因为在周仅舟不是很温柔的扳过他的脸的时候,清爽的味道贯穿到了舌尖上,又自信又慵懒的触碰缠绕,整个延时的夏季浓缩成一场暴风雨,带着不合时宜的露珠,如火山灰一般灼热的,散发出爱欲的味道。
在路有川腿软的一刹那,他摸到了健硕的,肌理分明的肌肉彰显出线条在撑着自己,路有川就在此刻知晓,他弱小又谨慎的心脏,到底承受了自己多么盛大的爱。
他推搡了两秒就被放开了。
在他充满稍重的呼吸之间,路有川直视着前方,虽然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面前就是落地窗,周仅舟像吃羊一样的表情一览无余。
“看我。”
暗哑低沉的男生,顺着耳骨灌入,晦涩不明的猎物终于见了血般的兴奋与克制。
路有川咂咂嘴,向后看去,在周仅舟不加修饰的充满**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股野生橘子味道的淡香水向他扑面而来,他转过身体,在一片劝说自己冷静的细胞里选择了反叛,手指攀上了周仅舟的肩膀上,歪歪头。
“二三......”
路有川停下了打游戏键盘的手指,听着从客厅到卧室的脚步声,他越来越能清晰的闻见橘子的淡淡的气息。
他甩下耳机,合上笔记本。
快了。他想,大概还有四步,他扣扣手指,从沙发上站起来。
“砰!”一个虎扑。
路有川一阵眩晕,本来四步的路程被某人飞过来,一下撞上了头。
他有些吃痛的揉揉脑袋,被另一只宽大有骨节分明的手盖上。
“二三!”
“我问你我问你。”
“身处悬崖峭壁时的一贯谨慎最终会发展为精神病吗?”
有时候路有川真的无法想象,在外明明是邪冷高干的人设,却是一只温温顺顺奇奇怪怪的小狗。
他撑起来他的下巴,在他身体的拥护下,细细嗅着周仅舟的头发。
“会的。”
他很温柔的回答他。
“会的周仅舟。”
“所以我们都不要走到那一步。”
“好不好?”
歪着头,那座拥有非凡发动机的小宇宙就会稍微冷静片刻。
我们都不要走到那一步,周仅舟。
即使是你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要带我走。
好不好?
路有川忽地一笑,用手指轻轻点点周仅舟的脸颊。
他看不出一点端倪,轻描淡写的将周仅舟的狂躁收进平静的眼底,像海水一样收纳了一切。
最后的最后,他毫无波澜的用冷静到刻薄的语气张嘴。
“我们......分手了。”
温凉的水从上方低落,他放下手站好,眼睛不自觉的往地板上瞟。路有川突然有些庆幸地板不是用玻璃做的,因为他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去应对周仅舟了。
水声滴答的乱响。
直到轻轻的门声间隔三秒响了两声,路有川努努嘴,摆出他强硬的姿态,一滴莫名其妙的泪水在他的左眼里打转。
温柔的黄色的光很平等的照在了家里的每一处角落,卡绒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卫生纸卷,开始抓纸玩;折耳猫温顺的倚在墙角,用奇怪的姿势舔毛,这一刻似乎被路有川感受了很久。
莫名其妙的泪水落下,与水珠融为一体。
少年学着猫的样子歪歪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一刻的冷静,才会在这一刻他可以重新回答奇怪小狗的问题。
如果我到了那一步,
我也不会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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