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过,赵束积极配合治疗,终于在最近一次的复查结果中得到了“视力逐步恢复”的诊断结果,当晚就被沈敬年压在身下亲了个遍。

“给我吧”,沈敬年四肢并用把赵束缠在怀里,贴着耳朵吹热气,一下一下狠心摧残赵束未经人事的敏感神经。

赵束脑海中代表**的那根弦被沈敬年磨得又细又脆,全靠那一丝见不得光的理智在强撑。

就像雪山脚下的单薄小帐篷,只要山顶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几根支架与几片碎布就将顷刻间灰飞烟灭,连个渣渣都不剩。

他死死捂着自己小裤衩的裤腰,到这时候了仍然宁折不弯地怒啐:“给个屁!”

沈敬年一听这话双眼瞬间起火,在昏暗的小夜灯下绿得吓人,“行!!!!”

赵束先是一愣,接着抬眼向上看,沈敬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大喜过望。

两人肌肤相贴处温度急速攀升,赵束都怀疑此刻沈敬年的掌心能煎个溏心蛋。他猛然起身,单手撑着床边,一个漂亮的跳跃腾空,瞄准门口潇洒逃逸。

沈敬年心肝脾肺肾俱全,男性功能正常,又喜欢赵束,要说不想干什么,床头的卫生纸都不信。

并且他也从来不瞒着,大大方方地告诉赵束我对你有生理反应。

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作为深情的证据,总是在大清早趴赵束床头忿忿叙述:“赵麦麦,我告诉你啊,我昨晚又一宿没睡!等你眼睛好了的,不找回来我跟元宝姓!”

嘴炮归嘴炮,在面对赵束时,沈敬年始终把生理放在心理之后。

如果赵束性经验丰富,沈敬年当然不愿意压抑自己,两个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之间做这件事本就天经地义,是恋爱中理所当然一部分。

但赵束非也,赵束是刚刚才经历了初吻的人,他想给赵束留下一个美好的性体验,不掺杂哄骗,也不掺杂冲动,仅仅因为做这件事的是他们俩。

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什么心理,总之肯定跟变态沾边。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跟沈敬年这个人本身有关,适用于他曾经交往过的所有人。

沈敬年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准则,不过分迁就别人,也不过于讨好。他看似大大咧咧,但只有自己明白那把看不见的尺规画得有多细。

沈敬年从不趁人之危,也不曲意迎合,在自己的人生规划里走得游刃有余。

他认为自己这一套情感准则恰恰是道德高尚的表现,当我没有那么深情时,也不希望你陷得太深。

他希望他与对方是平等的,在面对感情时都能够权衡利弊,理智而冷漠。

俗称都不是恋爱脑。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赵束身上推翻了,在与赵束的这场情事中,他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而且很明显是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位者。

当不同寻常的细节穿成线拼成图之后,唯一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即使再不合常理。

赵束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很清楚自己曾经的那些感情不是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情,那反过来说,赵束带来的感情,是爱情。

沈敬年用自己强大的逻辑思维捋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抽丝剥茧般试图找出自己不爱赵束的证据。

可盛放答案小纸条的盒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闲暇无事,他总爱瞎琢磨。小学五年级以前,他和党也都深深迷恋《名侦探柯南》,两人每次都从片头掐到片尾,彼此都对自己认定的嫌疑人深信不疑。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是柯南,也不是灰原哀,他是毛利小五郎。明知事有蹊跷,明知此非良人,却勇往直前赤诚无悔。

亏他当年还对着电视机大骂毛利小五郎窝囊废,今日才知话说早了。

他在遇到赵束之前对任何人都没有发自内心的占有欲,即使是交往中的另一半出轨被他撞见,抛开当场那一瞬间不可避免的难堪外,他几乎不会愤怒,更谈不上挽留。

沈敬年一直认为自己就是那种对待感情很洒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直到现在才明白,拿得起说明看得不重,放得下说明缘分不深。

他对赵束有一种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保护欲,像是小孩子对待心爱的阿贝贝,吃饭抱着睡觉也抱着,只要这个娃娃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就觉得安心。

赵束就是他的阿贝贝。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许世间上这么多人也是相生相克的,要不然怎么就生出赵麦麦这么个说不得打不得,看得着抓不住的熊玩意!

3月上旬,曼德勒,赵家小院。

赵启站在二楼自己办公室的窗前眺目养神,耳边是风吹过树枝的轻响与院子里常年环绕的机械低鸣。

魏东从后方欺身上前,半个胸膛压在赵启后肩,同时伸手端起窗台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时如果一楼院子里的人抬头看,或者门口再进来一个人,一定会诧异于魏东正在从背后环抱赵启。

赵启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肩膀稍微往外侧了一下,防止水珠滴到自己衣服。他盯着侧方房檐下的人影看了一会儿,偏头皱眉问魏东,“阿峰干什么呢?”

魏东闻言乐了,眼睛淬亮地一挑眉梢,“你绝对想不到!”

赵启又盯着杨庆峰端详了几秒,终于看出些门道,“他是......做手工呢?”

杨庆峰规规矩矩坐在房檐下的阴凉处,左边一个袋子,右边一个盒子。他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小卡片,左右手捏起来摆弄两分钟后扔进盒子里,如此循环往复,自成一条流水线。

赵启实在想不出这是在干什么,只能往杨庆峰在帮赵小禾做玩具上猜,“小禾又拿作业熊他了?”

身后的人摇头,赵启接着猜:“要开立体模?”

魏东勾勾唇角,眨眼道:“要不你再想想?”

赵启眼中迅速浮现出不耐烦,回身就要走,被魏东一把拽住手腕子,“别走啊,我跟你说”。

魏东还没说出来就止不住乐,“这小子要跟阿束求婚,正准备呢!他最近想阿束想魔怔了,憋着弄把大的!”

“求!......求婚?!”,赵启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也没抗住这么冲击性的答案。

“也不是求婚吧,应该算..嗯..表白?也不是表白,阿束应该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怎么形容呢——”,魏东琢磨几秒,最终道:“求爱,应该算求爱。”

赵启由最初的震惊演变为茫然,他用一种在他身上非常罕见的不确定的语气问:“他们俩没有感情基础,怎么求啊......”

魏东则是以一种“这还用问”的语气回:“人家俩人认识五六年了,怎么就没有感情基础了啊?”

杨庆峰喜欢赵束,这在东来基本是个人都知道,是不是一见钟情不好说,只不过杨庆峰一对上赵束就脸红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魏东本人挺喜欢杨庆峰,踏实肯干,人也机灵,手上还有活儿,长得也不错,至少在一众老缅中算是出挑的。

赵启对赵束身边的人存在条件反射式的敌意,或者说是ptsd,他当即反驳:“他们俩那不算感情基础。”

魏东无奈,他能理解赵启这种鸡妈妈的心态,可就算是5岁的赵小禾也有出嫁的一天,别说是马上30岁的赵束。“阿启,你得摆正心态。要不然等以后阿束结婚了,你都得睡人家两口子中间。”

赵启从眼尾到嘴角形成一条不满的弧线,“谁告诉你阿束要结婚了?”

魏东哭笑不得,“你自己没有这方面想法,还不允许你弟弟有了?岁数到了想找人结婚不是正常的嘛,还用特意告诉全世界!?”

“那也不能跟杨庆峰”

“怎么不能跟阿峰?我看着阿峰不错,最起码知根知底”,看赵启不说话,魏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马上追问:“阿启,你不会真相中姓沈那个了吧,当初咱们怎么商量的你忘了?”

赵启凝眸盯着魏东,几秒后恍然大悟,伸手指着楼下依然在折纸的杨庆峰道:“他这事儿是你撺掇的吧?”

“看你说的这个难听,什么叫撺掇,我只是鼓励了一下他”,魏东邪痞坏笑。

赵启摆摆手,示意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

春四月,北京。

赵束的视力在逐步好转,与沈敬年的默契也在逐步增加。

比如此时他一伸手,沈敬年就知道给他递酱油。赵束吃得懒洋洋,一脸满足,“这家寿司不错,过几天再吃一顿。”

沈敬年轻佻地拍了一下他手背,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般欠抽,“你倒是会吃,人均2200的寿司能不好吃吗?”

赵束故作惊讶,“这么贵呢啊,那下次去店里吃吧!”

沈敬年觉得赵束这幅小无赖的样子挺招人,没忍住起身亲了一口,爽快道:“行,想吃什么都带你去,谁让老子一时不察上了你这条小猫船呢!”

晚上两人已经习惯于一个被窝,沈敬年恶狠狠咬了赵束的肩头一口,然后一下一下用手指头戳怀中人的尾椎骨,“我最多再给你三个半月的时间啊,等你眼睛完全好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干你!”

赵束“嘁”了一声,转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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