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舞池人影交叠,寻欢作乐的消费者与卖笑陪.酒的公子沉醉在酒里,谁都没注意洗手间角落正在上演一场世纪大战。
仇展被常震挤在洗手间最里的隔间,感受周遭某人喷涌而出的熊熊烈火,笑到打嗝:“可以啊兄弟,来这儿发展市场?”
“滚!”常震言简意赅的骂道:“拜谁所赐?我他妈......枉费老子对你的信任!仇展,咱俩之间塑料都不是,成沫了,懂吗?”
“这不挺好吗?”仇展擦擦眼角笑出的泪:“今夜让你成为店里别具一格的仔。”
“少放屁。”常震甩了仇展一个白眼:“这一笔先跟你记着,说句重点,你赶紧找谁谁谁把赖良带出来,妈的现在跟楼上陪阿姨呢,我倒情愿来扫厕所!”
仇展刚要说话,手机震响,微信来自淮轻,内容与常震说的出入不大。
“什么情况?”仇展边说,回给淮轻一个表情:“李跃文呢?”
“仇展,别的先不说,我怎么感觉李跃文不只是皮条客这么简单?”常震暂时放下私人情绪,稍微推开隔间门,确认外边没人后才继续说道:“这破地儿还有预约制,你敢信?比起外面陪.酒的,包厢会员鸭和新人鸭待遇不一样。赖良他在二楼陪得那四十岁的姐,是提前预约过新人的。”
“你这什么潮流名词?”仇展闻言直乐:“所以你是厕所鸭呗。”
“不听算了。”常震甩膀子要走:“你且逮着我欺负吧,咱以后工作上见,到时候别说常哥我不留情面......”
“行行行!”仇展把人拦住,塞一根烟过去:“回头带你撸串儿。”
“不吃自助!”
“听你的。”仇展点头。
“会员鸭就字面意思,拼客户,手里客户越多赚的越多。新人鸭不一样......”常震表情神秘,吸口烟云里雾里的说道:“像赖良这样头一回的......他那个、咳,是头一回吗?就他这种新面孔最吃香,这刚来就被叫走,完全不是李跃文说的那样得培训。”
“他在哪个包厢,知道吗?”
仇展心里琢磨,冒然上去找人说不准会出现岔子,以防万一只能静观其变。
他现在着手的是命案,需要找到与徐香桂、刘雨璇死亡有关联的线索,以及皮越、李跃文这两人在命案中是否存在嫌疑,至于涉.黄这一方面,还是得交给扫黄大队。
看来......只能暂时委屈赖良同志做一回新人鸭。
另一边,从阿彩嘴里打听到赖良的消息发给仇展之后,淮轻举起大树刚送进来的冰红茶,示意阿彩干杯。
“哥,把你电话给我呗。”阿彩斜靠在沙发上,眼含期待:“你不喝酒、不让碰,打电话总可以吧?”
“电话啊......”冰红茶甜腻又廉价的味道填满唇齿间,淮轻微微偏头,不作回应:“猜猜看,我做什么职业?”
“职业?”阿彩化过妆的眼睛忽闪忽闪,突然捂嘴,略微惊呼:“你不会是警......不像啊!哥,你别吓人家。”
“警.察?”淮轻反问,随后否定道:“这辈子,唯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这些人。”
“那哥肯定是生意人。”阿彩笃定,眼神扫到淮轻的腕表:“哥,要不要办会员啊?”
无视阿彩的试探与询问,淮轻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知道生意人最重什么吗?”
“钱呗。”阿彩噘嘴:“不要钱做什么生意。”
“利益。”淮轻勾唇一笑,盯着阿彩看:“你想要我的电话,又想我办会员,那你能给我什么?”
“我......”阿彩一愣,反应了片刻:“哥你想要什么啊?”
“你做这一行挺久了吧?”
“是啊。”阿彩生怕淮轻小看他,特意拍拍胸脯:“前后加起来少有两年,只不过别地儿的会员迁不过来而已......”
“那你们这个圈子,互相是不是都有了解?”淮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阿彩点头,闷声闷气的回答:“这圈子太小,要不然不至于我来这儿连个会员都没有,都让别人抢了。”
“认识皮越吗?”
“皮越......”阿彩歪头想想:“好像听过,之前是这家店比较有人气的,手里好几个会员呢,但我来之前他就不在了吧,怎么了?哥要点他?”
淮轻笑的高深莫测,放下杯子,突然抬手挑起阿彩下颚正要说话,包厢门哐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仇展双眸似是两把激光剑,差点把阿彩劈了。
“干他妈什么呢动手动脚的!”
阿烁跟在仇展身后战战兢兢把门关上,站在原地大气没敢出。
淮轻朝阿彩伸手,把他手机要过来,低头按几下:“电话多没意思,哥把微信给你。”
阿彩霎时忽略仇展脸红脖子粗的俊脸,美滋滋捧着手机直乐。
“随时联系。”
仇展二话没说,长腿两步跨过来,攥住淮轻手腕扭头就走:“回家!”
“哥,下次再来!”阿彩挥挥手。
来个屁!
仇展心中愤慨,将扫黄大队队长的电话号码倒背一遍。
——
一直出了公子满堂,仇展满脑子还是淮轻挑阿彩下颚的场面,越想越来气:“淮轻同志,您这是进了花园美不胜收吧?”
晚风习习,捎带凉意,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淮轻眉欢眼笑。他没说话,借仇展攥着他手腕的姿势把人往车边带。
没听到回应,仇展俊眉紧蹙,甩开淮轻手腕后将耳朵里戴着的微型对话器摘下,掏出手机给普阳拨去电话:“扫黄大队,江恺,给他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带人过来,匿名举报!原因?你说什么原因?搞黄.色交易不知道啊?!”
电话这边的普阳刚交接完郭长安、郭长全的工作,接到这通满头雾水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仇展同志继续咋呼:“刚他妈包厢里还有冰红茶还没拿,顺便让他给我带出来!十瓶!”
“......”吃啥枪药了?普阳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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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轻很享受仇展炸毛的样子,坐在驾驶座不言不语,直到后者赌气,干脆靠在副驾驶假寐了,才伸手戳戳仇展脸颊,轻声问道:“生气了?”
仇展没开口,感觉自己一张嘴能跑出一辆火车,只是偏头躲开淮轻的碰触。
不是嫌脏吗?
挑下巴的时候也没看你嫌脏啊?
“他知道皮越。”淮轻不急,从里把车锁好,开了空调:“刘雨璇案子和皮越或许有直接关系,打听一些消息并没什么坏处。他比那个叫阿烁的靠谱多了。”
“靠谱?”仇展白眼翻出车顶:“是离谱吧!赖良和常震在里面需要你牺牲色相?你这是在抢赖良生意知道吗?”
“你让江恺带人进去,对赖良又是一次打击。”淮轻想抽烟,察觉现在不是抽烟的好时候,忍耐道:“别闹,案子结束他微信随你处置。”
“江恺认识赖良,不用你操心。”仇展缓了缓:“咱俩趁现在,捋一下吧。”
淮轻心一跳:“捋关系?”
“捋案子!”仇展气笑了:“李跃文!刘雨璇!徐香桂!还有那小鸭子皮越!这关系还不够捋的吗?”
淮轻跟着乐:“监控呢?套.牌.车呢?。”
“初步怀疑李跃文按时定点儿给刘雨璇送外卖,刘雨璇是皮越的会员,徐香桂应该知情,但比较不符合常理的是她作为母亲怎么会赞同女儿干这一档子事,以及她资金情况。现在那包消失的钱要从郭长安兄弟俩身上排查,还有消失的监控是谁干的?”
“可能这个外卖并不是肉.体交易。”
“你是说......?”
“类似公子满堂的这种店想要开起来,没有谁能打着幌子把交易做到这么大。刚才那服务员大树说的规矩,泛指咱们想把人带出来。你刚才也看到了,普遍都是陪喝赔笑的,江恺带着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们有预约制。”仇展突然想到常震在洗手间给他说的:“今天包赖良的,就是提前预约。”
“那这样正好说明这家店不是普普通通能把人带出来。”淮轻咬咬下唇:“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风险问题。”
“徐香桂每月打给李跃文的钱,是工资?”仇展怀疑。
“刘雨璇通过徐香桂给李跃文打钱。”淮轻扩大思路:“如果徐香桂并不知情呢?一个漂亮的谎言只需要金钱的掩盖便能长久的维持下去,徐香桂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她在这个城市生活只能依赖刘雨璇,而刘雨璇穿梭在金钱利益之间,难免会湿了鞋。”
“看不出来,这么一小姑娘能撑起这种店。”仇展明白淮轻话里的意思,困到打哈欠。
“你和刘雨璇之间只差钱,有钱你也能开。”
“所以呢,刘雨璇凭借刘丰石的资金和人脉开了这家夜店,私下通过李跃文做拉皮条的生意,一般都是按照新人陪酒的概念走,正儿八经能送外卖的,都需要刘雨璇去选择?”仇展思路通了不少:“她不至于吧,好好地企业还上着班。”
“曾经查到过一位厕所保洁是毒.枭。”淮轻打个响指:“平平无奇的人,往往深藏不露。”
“OK,我去查。”
话题突然终结,两人望向彼此。
“去我家?”片刻,淮轻开口问道。
“我搬过去得了。”
“我手机,阿彩来微信了。”
“给老子拉黑!”
谢谢等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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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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