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静,车子从东城返回了西城,停在了校门口。
我们后排的三个先下车了,周怡也只是简单的告个别,闵敬又送了她一条卡地亚的项链。
九点没到,时间还算早,四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气氛竟然不差,有说有笑的。
从教学楼通往宿舍楼要跨过一条河,我们站在桥上,看看天上月,再看看水中月,怀念一下过去,感慨一下未来。
安宁在熟悉的环境里不沉默了,相反,对比周怡生出的隔阂和黄彩仙小心陪护以及我的心事重重,她好像没什么顾虑,对着月亮大喊:“滕滕,我好想你啊!”
“想她就给她回个电话呗!”周怡说。
安宁就真的打了,听着她跟恋人温柔的诉说衷情,真叫人羡慕。
看着被月光照出潋滟的河面,我也忽然好想某人啊!
“我也想打个电话。”我说。
黄彩仙去看周怡,周怡见我也只是说说一点没行动的趋势,于是问:“是不是说谎了?分明是前男友的感觉。”
“以前我追过他,”我说,“后来放弃了。”
周怡“咳”了一声,仿若深有体会一般:“大帅哥嘛,难追正常。”
“你还挺淡定的,是疼痛延迟还是真不爱了?”黄彩仙装老道的问我。
我心想我都已经垮脸成这样了,难道看着还一点都没事?
后来听黄彩仙讲,从她刚认识我开始,我就一直不开心的样子,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
“我移情别恋了。”我说着拿出了手机,对周怡说,“我真的想打一个,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周怡问:“这位也是你在追他吗?”
我说:“这个不用追,我知道他爱我。”
黄彩仙在旁边“哇哦”了一声:“美女就是这么有底气。”
周怡笑问我:“那你呢,你怎么想的呢?”
“我想要抱抱。”我说。
黄彩仙立刻过来张手抱住我,还将我给抱的脱离了地面。
“我还想要一个深深的亲吻。”我又说。
黄彩仙把我放了下来:“这个我无能为力。”
我拽住她,按着她的肩膀慢慢凑脸过去:“给我吧贝比,我馋你很久了,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黄彩仙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的唇,慌忙撇开脸去,大喊:“不要,我还是初吻呢!”
我邪恶的说:“我啃完你不负责就还是初吻喽!”
黄彩仙大喊救命。
“打吧,想打就打,又不会因为你一个电话世界就毁灭。”周怡说,“人还是要活的自私点,你不为自己争取根本就没人会懂你想要什么,说不定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我踌躇了半晌,回到宿舍后,站在窗边终是下定决心拨下了熟悉的那一串号码。
虽然我完全没想好我为什么要打,我也明知道他不想我打扰他。
通了。
然后那头传来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把那号码停了呢?不是私号吗?就为了避我?
纠结了半日,这就结果,黄彩仙在后边不厚道的笑了,连安宁都揶揄我:“虽然我很想给你一个抱抱,但怕我们家滕滕吃醋。”
周怡倒是带着一点同情和理智:“是停机诶,没话费了吗?”
“停机一段时间就会变成空号了。”黄彩仙说,“我以前的那号码现在就打不通了。”
我嘴上说:“算了,天意。”还是不死心给那个号码冲了十块钱的话费,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打一次了。
宿舍没有冰箱,打包回来的甜点放不住,心情不好吃点甜的,连月饼礼盒都给拆了,里面四块月饼一对杯子,不懂为什么这种店总喜欢送人杯子。
四块月饼四等均分,我们四个人每种口味都尝到了,我尝不出好赖,她们却都说味道还不错。
杯子我留了一个,另一个周怡不稀罕,安宁不会要,黄彩仙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问我:“那我们这是要变情侣的前奏吗?”
“啊!!!”我对着天花板吼了一声,心里闷闷的难受。
估计都没想到我还有这一面,她们三个笑的好没人性。
关灯后躺床上辗转反侧,安宁和周怡都默默的玩手机,黄彩仙已经睡得呼哧呼哧了。
“过来,过来跟我一起睡!”我也很没人性的把黄彩仙摇醒了。
黄彩仙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谈条件道:“明天早上请我吃早饭!”
“把我的早饭让给你。”我还是小气,大方的说请她吃,她能造二十块钱都不满足,还心安理得。
我俩的床挨着,不能用床帘,现在也没蚊子了,跨一步就过来了。之所以要她过来,是她床上太乱了,一堆的东西,被子上还有辣条的味道。
如今早晚温差大,夜里面还挺冷的,黄彩仙放下自己的枕头躺下就又睡了,我后背贴着墙侧身抱着她。这姑娘暖呼呼软绵绵的,身上还有一股奶脂的香气,跟着她的呼吸调整自己的入睡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找到感觉要入境了,忽然震动声响,黄彩仙比我先坐起身,得知是我手机响她才又躺下。
可是我却猝然的坐起来了,从未有过的悸动,就是那种心脏跳到嗓子眼却不是抗拒的恐惧感。
电话回过来了。
看清时一点没有犹豫,生怕对方挂了,我着急忙慌的就给接了。
“给我冲的话费啊?”
熟悉的语调和口吻,温柔的调笑,低低的沉音,深夜里听来像是要付费的服务。
我想“嗯”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音一样,又不敢用力,深怕破坏了这种宁静。
“就十块钱啊,富婆也太小气了!”他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但是音调也更柔和了。
我顿了顿,屏住呼吸有些颤的说:“谁知道你还用不用了。”
“忘了。以前一次冲的多,用了好些年了,这两天忙,没在意。”他说,“这号码是我妈妈的,她不在了我就留着了。”
我还在屏着呼吸,只静静地听他说。
那头也安静了片刻,他问:“有事?”
“没事。”我说。
“想我也是事。”
他这话一说,周怡和黄彩仙异口同声:“卧槽!”
黄彩仙离的近,他听见了,问我:“旁边有人?”
“一个宿舍的,同学。”我说。
他:“哦。”
没话了。
我又等了等,不甘心就说再见,问他:“那你都不关心的问我一下吗,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
他说:“你天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啊,好不好的我也没能力改变你的处境,说多了显得自己更无能。”
我说:“所以你是故意避开我,前天晚上在铜雀台,以为能见到你的。”
他说:“不敢见你,怕心乱了。”
我说:“没必要刻意,我多专业,坏了你的事,我又成了祸水。”
他在那头轻轻的笑了两声:“晚饭吃的不开心啊,用我来找补吗?”
我脱口而出:“不是,看着海上月,更想念心上人了。”
那边安静了。
黄彩仙在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腰,我就顺势躺下来了,把她压到背后不许她乱动。
他还不说话,我就补充了一句:“每逢佳节倍思亲。”
“宝贝,不早了,你该睡觉了。”他终于开口了。
“晚安。”我把电话挂断了。
“啧啧,高手过招啊!”周怡在黑暗中幽幽的来了一句。
黄彩仙大喇喇的一嗓子:“我的妈啊,他的声音好苏好麻啊,听他说话感觉耳朵都能怀孕。”
“呃,我怎么感觉燕冬和他说话音频是一样的,听得很舒适呢!”安宁也插了一嘴。
周怡又接道:“而且声如其人,这种人啊估计就是长相清秀但奇货可居的典型。”
我听她们聊到这块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慌乱中开了免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