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这么好的菜多吃点,浪费遭天谴。”我说着又问,“一日三餐都是阿姨做吗,每顿饭都是一桌菜?”
“一天一顿,随便做,有什么吃什么。”苍龙回答我,“可能因为今天是端午,所以多弄了两个菜。”
“一天只吃一顿怎么够,小玉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而且是男孩子。”我看这小孩的脸色也苍白,一看就日夜颠倒很少晒太阳的缘故。
苍龙说:“纤细美少年啊,白幼瘦的审美!”
“你今天话有点多了。”我又给苍龙盛了一碗汤,“堵住你的嘴。”
他说:“少吃点吧,我待会儿还要干活呢!”
我以为他还要出去,顺口就问了句:“干什么活?”
他很自然的语气说:“伺候你。”
我抬眼看了看小玉,这小孩神情更拘谨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无辜,但毕竟是从铜雀台出来的,十三四岁的年纪,要说什么都不懂肯定不可能,可要说有多精通,那多半也是朦朦胧胧似懂非懂。
可能是心中有了责任,昊昊也不过比我小十三四岁,我不想消遣一个小男孩,更不想把他当成**的工具。
“小玉也喝点汤吗?”我接了碗准备给他盛。
苍龙说:“他不吃内脏。”
“不吃为什么还让阿姨做?”我看鱼杂小玉也没下筷子,一口饭比猫吃的还少,放下筷子怯生生地坐着,等苍龙发话。
苍龙对他说:“你先回房去。”
小玉起身打了个招呼叫我慢吃,然后就进了客房。
我问:“他不上学吗?”
苍龙摇了摇头:“我在给他找家人,找到了就送他回去了。”
“他是很小就出来的吗?”我问。
“估计是被拐的。”苍龙说着给我剥了个粽子,“少吃点鱼,一眼就让人看出喜好。”
“嗯,我早就暴露了。”我起身和他挤在一起,“都知道我真爱是你。”
他在我鼻尖上啄了一口,手从我后背上一笔带过:“勒不勒啊?”
“还好。”我说,“我瘦,只勒一点胸。”
他将我抱起,完全的拥在怀里,问我:“你就是这么要男人的命吗?”
“这话说的,我要不正经都去当薛太太了。”我捧过他的脸也亲了他一口。
“那你犯什么贱?找个强者高枕无忧不好吗?”问完喟叹的一声,“薛庄明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放心,无关情爱。”我继续用鼻子蹭他的脸,正要说话,听见有人敲门,并且自报:“打扰一下,我们是楼下的。”
客房的门开了,探出来一张小脑袋,看到我们依偎在一起,他又缩了回去。
“去开门。”苍龙对小玉说。
小玉立刻听话的跑过去开门,应该是楼下刚结婚的那对新人,挨家挨户送喜糖。我从苍龙的腿上下来,一起走去了玄关那,他们看到家里有三个人于是给了三盒。
没有过多的客套,我们说了恭喜,他们说谢谢。
“见过吗?”关上门后我问苍龙。
苍龙说:“没事。”
我拿过糖,拆开了一盒,里面有巧克力、奶糖、酥糖,还有两颗蜜枣。
我吃了一颗奶糖,问他俩:“谁要吃?”
小玉立刻低着头说:“我回房里去了。”
我把糖果抵在牙齿间,冲苍龙龇牙咧嘴。
他过来一把吻住我,并且将我带去了卧室。
看似性感的一身衣服,鞋子脱半天,安全衣也脱了半天,等我浑身松弛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时,我似乎找到了天荒地老的真实感。
“别生我的气,都是逢场作戏。”我抓住他脖子上的山鬼花钱,凑在他耳边说,“你的宝贝儿没乱来,我说不要楚啸就再也不会回头了,只有你。”
他只是笑,大概想说什么话,却倏然抱紧我,将我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我不想跟你分开了。”我说,“我不想每次都是亲密一晚就又成了陌路人。”
“我也不想,可我能给你的太少了。”他说着问我,“要做苦命鸳鸯吗?”
我咧起嘴角笑了笑,反问他:“难道非要做鸳鸳或者鸯鸯吗?”
他把我放开,跟我躺在同一张枕头上,看了我一会儿问:“像我们这样坏事做尽道德败坏的男女会得到老天爷的怜悯和宽恕吗?”
“能啊。”我说,“人家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呢,对我们来说回头就是岸。”
他又要被我逗笑了,伸手摸摸我的脸,将被子拉到了我的脖子。
“干嘛?”我问,“怕分神啊!”
“怕你受凉,我下次得要铺个防水的床单。”他用拇指蹭蹭我的眼皮,“睡吧,都睁不开了。”
“我还要去卸妆呢。”嘴上这么说但一点不想动,“你找张湿巾给我擦擦吧!”
“那还是别擦了,去洗吧。”他掀开被子把我抱了起来,“走,我来给你洗。”
一碰到水,我就清醒了,问他:“还饿吗?”他却误解我的意思,其实我只是惦记那没吃完的鱼杂。
又折腾到很晚,睡下时感觉天都要亮了。
不舍得睡,却又很困,这种困意带着舒心,像陷在温柔乡里的醉生梦死。
太享受他在我耳边低语,即便一字不提爱也是这世上最美的情话。
等我睁眼,天亮了,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床边放着一套居家服,长袖长裤,粉色打底印着卡通的小猫小狗小熊小兔子,还有一双针织的拖鞋,绣着两朵小红花。
我拿起衣服闻了闻,有洗衣剂的清香,但看着应该是新衣服,毕竟他连牙刷和毛巾都给我准备了。
我穿好衣服出卧室,小玉听见动静也出来了,自己抓了把头发低腰给我打招呼:“姐姐早上好。”
他也是睡眼惺忪的,我问他:“昨晚吵到你了吗?”
“啊?”他不好意思说。
晚上吃的碗筷和剩菜还在餐桌上,我过去收拾了一下,小玉说:“姐姐不用动,待会儿阿姨会来打扫。”
“你叫玉什么?”我问,“就是你本来的姓名,不是在铜雀台的称号。”
他的表情怔了怔,随即回:“玉锦。”
怪不得。
我说:“我以前的一个……我高中的同桌,她名字里也有一个锦,大家都叫她绵绵。小圆脸、大大的眼睛、很爱笑,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
“那然后呢,你们还是好朋友吗?”玉锦问。
我微笑的撇开脸,平淡的口吻:“她死了。”
他的表情还是有些懵怔,嗫嚅的说:“对,对不起。”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自问自答,“活埋,刨的晚了一点,就咽气了。”
他瞪大了眼睛,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我笑容更大了一点,很温柔的说:“逗你的,小孩好乖啊!”
他腼腆一笑,头低的更深了。
“阿姨什么时候来?”我把心心念念没吃完的鱼杂放进微波加热,都没闻一下有没馊掉。
“下午吧,一般都是三点过后。”玉锦说。
我开了冰箱,里面还有些菜,看到了一包豌豆苗,一把红苋菜,两个西红柿,一根胡萝卜,也有吐司、鸡蛋、火腿片、沙拉酱、牛奶。冷冻室还有水饺,手抓饼饼皮,牛排,还有粽子,肉肠和虾仁。
和我上次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太晚了,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做点。”我说,“都是现成的,不麻烦。”
他小声说:“随便。”
“那除了内脏有什么不吃的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
我做了道炒饭,加了肉肠、鸡蛋、胡萝卜、虾仁,没有葱蒜,最后加了点豌豆苗点缀,看上去五颜六色的很有食欲。
“你什么时候认识龙哥的?”我吃了一口炒饭,味道不错,又尝了一口鱼杂,结果味道不对劲了,赶忙吐出来。
玉锦给我递了杯水。
“龙哥?”玉锦有些空白的眼睛看着我,“是叔叔吗?”
“你不知道他是谁啊!”我倒是意外了,感情这幸运小孩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啊!
“他不是在铜雀台替廉总看夜场的吗?但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只听人说他也是从铜雀台出来的。”玉锦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廉总?”我想了片刻,抬眉问,“廉山?”
他点点头。
这个廉山还挺厉害的,这两年整个铜雀台都是他在负责了,那个骚气的小胡子让他看着像个BKing,但做起事来还挺周全。
“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叔叔干什么的吗?”我问。
他又点点头。
“你也不知道龙哥是谁?”
他再次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问?”我很好奇,“你都住进他家里了,而且也好几个月了。”
“叔叔不经常回来。”玉锦说,“我不敢问。”
“为什么不敢,他不是个很温柔又亲和的人吗?”我笑了。
“叔叔……”玉锦犹豫的说,“叔叔打人好凶。”
听说那会儿苍龙把人开膛破肚了,场面搞得很血腥,我继续面带笑意的说:“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他话,他不会打你的,叔叔和姐姐都讨厌暴力,我们都是很温柔的人,不会刻意伤害弱小。”
玉锦踟蹰的瞅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没开口。
估计他已经猜出苍龙的身份,只是没有人给他言明,他不敢乱说。
“那你在这,每天都闷在家里,一点都不出去吗?”我又问。
“叔叔说,外面危险,被人找到,会死。”他答。
“嗯,这倒是真的,而且会死的很难看。”我认真了表情,“再等等吧,他找到你的家人就会送你回去了。”
“可我也不知道回家了会是什么样子,我小时候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他说。
“别担心。”我又放缓了语气,“如果是个魔窟,他不会把你送回去的,他的能力照顾你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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