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放完了。”玉锦指了指平板跟我说。
我说:“继续点下一个,直到出现开始考试再给我。”
他拿着平板走过来,又指着问:“是这个吗?”
我接过来做题,四十分钟的卷子五分钟就提交了,98分,有道多选题漏了一个。无所谓,及格就行。
房间里没开灯,我问:“睡了吗?”
他动了一下,身体往里去了点。
谢谢他的邀请,我把饺子放下,上床跟他贴在一起躺着。
“今天楚天江来彩爵了。”我真是什么话都藏不住的样子,又问他,“你对这人了解吗?”
苍龙说:“不熟。”
“他一直没成家,那有伴侣吗?”我问。
苍龙答:“没听说过。”
“那他很恐怖啊。”我说,“身居高位却活的清心寡欲,无牵又无挂。”
“不是这样看的,”苍龙伸了一下手将我揽进他的胸膛,“有的人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他也一样谁都不在乎,有的人看似飘零,但信念强大忧国忧民。”
我轻笑了一声:“最多也就是格局大一点而已,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集团,纵横捭阖的人哪个不是黑暗型人格!”
苍龙摸了摸我的头发,抬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起身开了灯,又开了医药箱:“给你打针疫苗。”
“疫什么苗?”他坐起身。
我带的医药箱是保温的,已经插了电,一边开了新针一边问:“没发烧吧,有没哪里不舒服,这针打下,禁欲三天,戒烟限酒,注意休息。”
苍龙睁大眼睛看我,不信任的问:“确定?”
“我这还有十几支呢!”我说,“放心,都是好东西,以后你就百毒不侵了,病毒癌症靠边走。”
“这个福利太走心了吧,你把自己的让给我了?”他问。
我说:“你好我就好。”
他不说话了。
我抽过他的胳膊,报仇一样一针就给扎下了,他还是没吭声。然后将瓶子用生理盐水洗了洗,重新开了一根针管抽上,喊玉锦过来。
玉锦一脸懵的站在门口,我把洗瓶子的药水给他打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老大吃肉小弟喝汤。
“饺子吃了吧。”我对苍龙说。
苍龙下床了,端着饺子去了外面的餐厅。
春花姐还做了其他的菜,味道都挺合我胃口的,菜多了这一口那一口一不小心就会吃多,苍龙就光吃他盘子里的饺子了,吃完为止。
我看时间也不过才七点,问苍龙:“晚上还要出去吗?”
他说:“你要不走我就不出去了。”
我说:“我以后常来的,你每次都陪我吗?”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你在的感觉还挺好的。本来心情差到极点,一度狂躁的想杀人,但春花姐发了信息说你在这,我就平静下来了。”
我接过钥匙,忍不住扯起嘴角说:“我现在感觉也很好。”
他捏捏我的脸,又挑起我的头发看了看我的耳朵:“你这伤口自愈的能力真的很强。”
“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按住自己的心口,“在这里,有你。”
“没再打听一下吗,耳膜能不能重新修补?”他问。
我摇了摇头:“永久损伤,没用了。”
他抓过我的左手,大概是有些感慨,结果一用力将我假肢拽下来了,“咔”的一声,都把他吓得一愣。
“哎哟,对不起。”他赶忙把断下的食指还给我。
我委屈的瘪了瘪嘴,蹙眉说:“好疼。”
他“哎哟哟”的叫着,一边给我道歉一边过来抱住我。
“把我抱起来。”我说。
“没力气。”他真是一点不想逞强,“胳膊也被你刚刚戳的疼,下手真狠。”
“那你背着我。”我不依不饶。
“去哪?”他问。
“哪也不去,就在家里转,把我哄好。”我说。
他无奈的蹲下身来,叹了一口气说:“幸亏不是豪宅。”
我趴上了他并不宽广的背,脊骨甚至咯人,搂着他的脖子时却觉得很稳。春花姐已经走了,玉锦回自己房里,我俩就客厅阳台来来回回的走,他两只手托着我的屁股,轻松的气都不喘。
“感觉自己像条狗。”苍龙说。
“那我呢?”我问。
“你现在像猫了。”他说。
“猫狗之恋,我们这是跨越物种的爱啊!”我歪了歪脸,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还不轻,不喊疼就越来越用力。
但很快我就松开了。
“有气。”他说,“你生我气。”
“没有,是爱你,太爱你了。”我给他揉了揉耳朵,“怕失去你。”
“你知道了?”他压低了嗓音,音色变的很沉。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语气还算平淡。
他定定道:“没有开始。”
“我不是吃醋。”我说,“就是问的事实,让你妥协的条件是什么?”
他不说话。
“我吗?”我咬了咬嘴唇,“以前有楚啸,现在有你,他不服气,得不到才会骚动。”
苍龙语气恢复到了往常:“那也不至于这么做,恶心你又有什么好处,你说你们互不相欠的。”
“你就瞒着我吧!”我说,“但无非就两个结果,要么你卖了我,要么你为了我把自己给卖了。”
他背着我的脚步一下站住不动了。
“我们不要什么伟大爱情,那太愚蠢了,只会感动自己。不如我们互相坦白吧,也少一点浪费。”我说。
他不动也不讲话。
我先跟他坦白了与薛庄明的谈话。
他跟我讲了崇原的背景,果然,就是祁老板的幕后。但他不肯跟我谈梅瑞林,也许是他觉得耻辱,也许他有其他的计划。
“我真的困了,很久没睡了。”他把我放了下来,“要不我们去床上聊?”
等我洗好澡回到卧室,他已经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带着轻微的鼾声,像猫享受的呼噜声,听着窝心又治愈,让我整颗心都毛茸茸的,不由自主就去摸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很柔软啊,丝丝绒绒的手感激起了心上的涟漪,可见着他沉沉的睡颜,却又升起了一股尖锐且强烈的酸楚。
我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他两眼,关了灯和他躺在一起,为了不打扰他,和他分开了半身的距离。
我也有段时间没睡了,但没着没落的感觉让我没有困意,带上耳机听雨声,从竹林微雨听到狂风暴雨,可内心里的那份躁动即便被压制,不肯安分的脑细胞还是在热情的运作着,明明很累,但停不下来。
直到他动了动,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伸胳膊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还没睡啊!”他拿起了我放在枕边的另一个耳机,塞到了自己的右耳。
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再抱紧一点。”
他却将我放平了,膝盖抵开了我并拢的双腿,起身之后又俯身下来,以最传统的姿势偏头吻我。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唇齿纠缠津液交融的美妙滋味,恰如其分的重量压着我,鼻腔里泛滥着熟稔的气味,身体的温度达到平衡。于是,繁杂的枷锁渐渐破开,一颗心变得轻轻柔柔,大脑也钝了下来,停止时还带着余温,却筋疲力尽。
我是在心满意足中陷入沉睡的。
手抓着人,怕一睁眼又是苍茫,可等我睡醒了,还缩在人怀里。
他睡得比我还不设防,这多危险,家里还有人呢,万一那小男孩悄无声息的过来就把我俩给割喉了呢?
看我的脑子总在想着这些。
躺床上翻了会儿手机,有消息给回一下,动静其实很小,但苍龙还是醒了,睁眼瞅瞅我,把我拽过去贴在我的肩上又闭上了眼睛。我握着他的一只手,侧脸蹭了蹭他的头顶,窗帘的缝隙漏出了光,将房间的光调和的恰到好处。
我竟然又能睡一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到中午了,正午阳光最晒的时候,夏天真的来了,我这么怕冷的人一出房门都觉得好热。
玉锦也起来了,在阳台那趴着,我好奇走过去问他干嘛,挺担心这孩子在家憋抑郁了,虽然我也知道他打了一夜的游戏,键盘敲击声都进入了梦境里。
他指了指对面四楼的窗户:“那只小狗都在防盗窗上趴了一天一夜了,一开始还能站起来,这会儿已经一动不动了,你说是不是死了?”
是有一只躺着的小奶狗,黄色的,怀疑会不会只是人家晾晒的玩具,我把手机拿来将摄像头放大。是真的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呢,只是这么热的天它都不张嘴哈气吗?
“估计快死了。”我说。
“太缺德了,不要扔掉都是好的,又不给它吃喝,就这样给狗活活晒死吗?”玉锦很愤怒,可他又有些无能为力,他不敢去求苍龙,甚至连征求意见都不敢。
我不是好人,也没什么良心,小动物虽然无辜,但也激不起我多少义愤填膺,本打算视若无睹,但转念一想,我就过去盯上了苍龙。
苍龙已经准备出门了,又把自己捯饬的人五人六,加上睡眠充足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去,换了一身正装,腰上还系着衬衫防滑固定带,我突然就觉得刺眼,粗暴的一把给他扯了。
“什么毛病!”他白了我一眼。
我更不爽了,他这顾盼生辉眸光潋滟的妖相,是要去狐媚惑众还是靠老本行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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