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已经见不到梅瑞林了,我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的,他鬼迷心窍满身心只有你。但你呢?”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扭脸看她时表情倏然严肃,晚风吹动了我的发丝,我眯起眼睛问她:“有人来找过你吗?”
她默认。
我又问:“是那个像神一样的男人吗?”
她眼中露出了惶惶之色,缓声道:“他问了我几个问题,但我回想起来,好像回答的很不好。”
“你不愿意?”我问。
她凄凄一笑:“我做不到。”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问。
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死,但她一定活不久了。
她要是愿意,应该就会和我妈妈差不多,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被弄死,也有可能会拿来给我抚养,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可能给她养的,毕竟是楚家的骨血。
她放不下梅瑞林,那就做个外室,梅瑞林不可能不管她,放下了就是另一片天空。但肯定还有其他的条件,可能整个崔家的关系纽带都将被摧毁,因为不能威胁到我,乃至梅家。
崔安桐看着我,认命一般的说:“你是个善良的坏人。”
大黄站的时间长了,往我腿边一靠趴了下来,我俯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抓了抓它绒绒的耳朵。它抬头看我,一双狗眼圆溜溜黑漆漆的,我的手抓到它的下巴挠了挠,它张开嘴冲我笑的很开心。
果然,时间是一把可怕的武器。
婚礼前一天把我给累着了,梅瑞林一整天都不在,之前全是他在安排,结果到正经日子就变成我来出面了。晚上派对打电话给他,他说他还在开会,崇原和薛庄明都在我这边,我不知道他参加的是什么要紧会议。
婚前派对按民俗说法应该叫暖房酒,就在风景区的大别墅,这栋房子乃至整座别墅群前所未有的热闹。为了不扰民,于是邀请了所有业主,这是一个机不可失的顶级社交场,能来的肯定欣然。
今年是个寒冬,雪一场接一场的下,以前残雪很少能等来新雪,这个冬天倒是不再吝啬,整个风景区都是银装素裹,与城里比起来,仿佛另一个世界。
因为还没入住,所以没有什么**地,上三层下两层随便玩随便逛,不怕冷的可以上天台,也可以出去看看白雪覆盖的湖光山色。
以前安保都是私人承接,但从今年开始,将有自己的系统了。名义上是私人公司,但其实……很正规。挂着私人的牌子,这样办事要方便很多,当然,除了资金的投入,也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与信息,最主要的是名正言顺,不需要偷偷摸摸了,对方不配合,以前敢刚,现在就只能乖乖夹着尾巴。
柴米油盐吃穿住行,基本上东筠就能涵盖大部分,但于民生这上面并不存在垄断的说法。一开始的初衷也是为了以备万一,能做大做强的就尽力做,不行的也会尽量保留,谁知道以后呢,这种关乎到生存的事最好别扼在别人的手里。
薛让尘小盟主已经会随着音乐摇摆了,只是这孩子一直被保护的太好了,大场面没怎么见过,看到人多了会有一点怯场,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在他看来可能就像牛头马面。
桑榆没来,有二胎了,但这一次孕期反应比上一次还严重,医生建议前三四个月都要卧床保胎。
有要二胎的打算,但来的早了些,桑榆的身体也没养多好,头胎还是剖的。薛庄明解释说:“擦枪走火。”但谁知道呢,只要桑榆不跟他闹,别人也不好自作多情。
崇原在的,只是他不跟薛庄明在同一个画面里。祁清晓也来了,但我除了看到她进门,后面也找不到她人了。
旁人想结识薛庄明,没那个勇气,我看他一个人照顾孩子,招呼昊昊和玉锦过来带小弟弟一起玩。
玉锦很乐意的,我让他干什么他都很听话,昊昊瘪着嘴跟我抱怨:“玩的起来嘛,小弟弟!”
我现在不想跟昊昊说很现实的话了,也不知道能维持他的纯真到什么时候,这次本来不想他们露面的,可梅瑞林说:“你又不可能藏他一辈子。”
不过昊昊引起不了什么,吸睛的是玉锦,我知道大家在看到他时心里想些什么。我甚至都警告过梅瑞林,“不要打玉锦的主意!”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怪我竟然这么龌龊的想他,黏着我要赔偿,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面对小朋友,薛庄明一直都挺慈祥的,趁着能宠的时候多宠一宠,但男孩本性还是怕爸爸,玉锦给他一块曲奇饼,小盟主都先去瞅爸爸,薛庄明说:“吃吧。”他才吃。
我说:“你也就得意这一两年,以后懒得理你了。”
薛庄明说:“随便了,操不了那么多心。”
我笑了笑:“你就骗鬼。”
一块饼干他很快就吃完了,保姆拿了刚做好的奶酪棒过来,我挑了一个蓝莓味的尝了尝,味道还可以,常温也不凉。小盟主目光很馋的望着我,我就拿了一个逗他:“曈曈过来先让姨姨抱抱。”
薛庄明拦住我:“不要给他吃这些。”
“怕什么,都是自己家的,他又不过敏。”我抱住颠颠跑来的小盟主,把奶酪棒给他了。
真的都是自己的,从源头开始,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奶牛,自己的农场,自己的果园,自己的加工厂,能到我们餐桌上那肯定是无残留零危害,就连今天能过来的厨师服务生,那谁不敢兢兢业业?
我又叫他:“曈曈!”
小盟主睁着大眼睛看我。小家伙长得像桑榆,尤其是眉眼,笑起来会带起一抹狡黠,鬼精鬼精的,但很招人喜爱。
“好吃吗?”我问他。
小盟主点点头,乐呵呵的。
我又说:“那曈曈亲姨姨一下好不好?姨姨再给曈曈一块糖吃。”
“哎。”薛庄明不想他的儿子纡尊降贵。
“我没化妆。”我拿清水湿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一边把擦干净的脸凑向小盟主一边拿手机给薛庄明,“给我们拍一张照。”
小盟主用暖呼呼的小手捧着我的脸,过来在我唇上“啪”的一下,然后“哈哈”笑起来。
我一愣,回头看薛庄明。
薛庄明看着手机“呵”了一声,然后还给了我。
我低头翻看成果,薛庄明连着给我拍了好多张,手速真可以,技术也不错,小家伙挤着脑袋也要看,我问他:“知道妈妈为什么没有来玩吗?”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说:“有宝宝。”
我又问:“那曈曈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他说:“妹妹。”
我胡说八道骗小孩:“可是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诶!”
薛庄明在旁边又“哎”了我一声。
“但是姨姨肚子里的是妹妹哦。”我蔫坏的问,“姨姨肚子里的妹妹以后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薛庄明忍不了了,但他说:“不好,近亲结婚出脑残。”
我嘿嘿的笑起来:“近的哪门子亲,这叫亲上加亲。”
薛庄明目光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肩又快速的拿走,没说话。
我又问:“我东哥怎么没来?”
薛庄明说:“生你气呢!”
我说:“那你明天让他一定来,我当面给他道歉。”
薛庄明忽然带上一点难以形容的语气说:“别管他。”
我这下是真乐了,回道:“这话说的感觉像阿开苦力猴亚猴奔,迪哒鲁工嘎猴打黑……”
薛庄明也要被我逗笑了,赶忙掐了掐眉心叫我滚。
凌晨派对散场,我送完了最后一拨客人,梅瑞林回来了。看他脸上有倦意,问他怎么了,他拍拍我的肩说没事。
我扭脸望着肩膀被他拍过的地方。
他看我发呆,问我:“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养成的习惯?”
他问:“也?”
我说:“这是老板赏识员工的亲昵动作,表达劳苦功高。”
他一点没犹豫的就接道:“梅太太今天辛苦了。”
按风俗我俩今晚不该住一起的,他之前也没说要回来,但他都来了,我就没说多余的话。
主卧在二楼,直接在婚房里睡下了,他先洗的澡,我回来他都睡着了,等我躺下,他握住了我的手很安静。
我真累着了。
夜里没睡好,出现过两次假性宫缩,一直醒神掐着时间,早上一大早又要起来梳洗。婚礼主日,肯定要上重装了,天还乌黑,化妆师服装师一堆人就都到了,梅瑞林去忙他的,我走自己的流程。
婚礼仪式是中午,地点在大剧院,五千多人绰绰有余,场面很宏大,也没想低调。婚宴在彩爵,薛庄明给我做足了排面,虽然他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但我懂他的情感。
我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来,我以为阿姨是嘴硬心软也许会来给我一个惊喜,或者小仙女能不计嫌隙送我一个祝福,甚至还想过爸爸会不会带着弟弟露面?
但都没有。
真要邀请的话,肯定还是会有人的,比如我的同学,我的老师,甚至我外婆的一家,但又有什么意思,一来格格不入,二来更像打肿脸还装不了什么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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