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牧之睡了四个晚上,第四晚的早晨我被人从床上给拉出来了。
我当时就在庆幸,幸亏我没犯傻。
林牧之每天早晨都要来,所以我们当时很凌乱,也是因为动静大,即没有留意屋外也遭到了屋外人破门的冲动。
林牧之一起身,我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像是捉奸在床一般看着我。
但她没对我动手,而是扇了林牧之一巴掌,然后又用眼睛瞪着我。
林牧之捂着脸,喊了一声:“姑姑!”
我俩全身□□,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穿衣服,只好拉过被子都不动。
就这样尴尬的僵持了好一会儿,林牧之终于说:“姑姑,你先出去一下吧!”
林牧之的姑姑指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是胡闹,你才多大!”说着一甩门,走了出去。
我赶紧的穿好衣服,顺便收拾好了我的东西,拎着箱子就要走。
林牧之没有拦我,也没有跟我说话,我走的时候,听到他姑姑正在问他:“那个女孩是什么人?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学校明天报到,后天才正式开学,我拎着行李箱四处晃荡,过了正午十二点,我还是决定去零点。
幸好不是老板,我进了迷你间也没再出来,一天没吃东西就那么饿着。不高兴玩游戏,我看了三部电影,然后趴桌上睡了。
夜里醒来,我还是忍不住上了那个游戏,果然有楚啸发给我的未读消息。
燕楚之战:[好孩子等我一下,哥哥忙完来接你。]
想苦笑都笑不出,如果我与他一开始就是阴差阳错,那么注定无缘无份。
我把游戏账号注销了,手机上也卸载了。
站在房间的窗边,我从鳞次栉比的屋脊上看红日升起,想着要是写作文我该怎么把这景象写的唯美。
好饿,但还是忍到了九点多才下去,果然老板不在,我退房走了。
去到学校,进了宿舍,宿舍里已经有人来了,柳城韵的小跟班,一直没说她姓名,她叫王文惠。
她就像个吉娃娃,主人在时各种龇牙咧嘴,没人给她撑腰,她就憋着表现乖觉。
我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把被褥也拿上天台晒一晒,回来去食堂打了半分饭就着一碗菜汤,吃的干干净净。
去洗碗时,听见路过的女生说:“像乞丐一样。”
我把自己的碗洗干净,懒得去看谁是谁。
再回到宿舍,除了柳城韵,大家都来了。我又把作业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其中一个女孩跟我借化学试卷,我给她了,她没去教室,趴在床上抄好后就还给了我。
晚上就正常上晚自习了,柳城韵直到最后一刻才冲过来,我躲避她,她也没来招我。
新的学期,我还是和秦锦同桌,分离了二十多天,一见面还是亲切的。
秦锦依旧那样爱笑,一笑就十分的真诚,她大声的讲话,绘声绘色的说着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事情。即使向来不为所动的我,因为投入也被感染的进了场景,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她的笑脸。
新学期,学习任务更重了,虽然还没分班,但随着一次周考与月考过后,已经有了选科的侧向,除了语数外,其他科目开始走班了,生物也提前开课。
如果不偏科,优选自然是理科,寒门都是为以后的出路和生计考虑,我也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只按自己各科全市排名来选。
但后来我的志向被改了,班主任把我调去了物生。
教生物的是个女老师,穿着朴素五短身材,看上去简单又普通,但她有一段特别不普通的传奇。
师生恋,轰轰烈烈的还上过学校的表白墙,贴吧里至今还有人在求他们的接吻照。后来那男生转学,她也被剥了特级教师的称号,可是几年之后那男生回来找她了,并且两人结了婚。
去年年底她刚生完小孩,现在还是一名哺乳期的妈妈。
大约真的幸福又知足吧,她温和的面相详细了一个词:慈眉善目。
因为上一个学期我的基础已经打好了,新内容也学的不累,老师不再刻意针对我,反倒更会在意我,有的老师讲课时目光会征求我,问懂了吗?我点头这条就过了,我皱眉他就会换种方法再讲一遍。
这种重视是压力也是动力,我不想让在乎我的人失望,所以我更加的刻苦。
我们普通班走班跟一班二班是没有关联的,他们已经分了班,一班全理二班全文,不再单独细分,反正都是尖子生,死不了多少脑细胞。而且他们的课程也比我们的快,这学期的新内容都快学完了,好多学生更是因为要参加竞赛联赛,都不正常上课了。
人生路上处处都在被三六九等,抛却出生和命运,其实自己本身也占了重比。
倘若初中能再努力一点,进一中的初始我就被划分到优秀行列,也不至于现在再努力却连参加游戏的门票都争取不到了。
莫名的被中伤、被霸凌,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是没能洗刷叫花鸡的恶名,而我也没了那份底气去抗争。
天气渐渐缓和,三月花开四月芳菲尽,眼见着又要期中考试了。半个学期就这么过了,说不清是快还是慢。
清明时张元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没回来。我说我们学校不放假,课业为重,我妈能理解。
开学没多久林牧之来找过我,他话虽说的委婉,但意思我明白,这样的事情被家长知道一定会引起极大的重视。但还算好,为了各自的脸面,他们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只是林牧之算是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我当然不会纠缠,在我这都不算是好聚好散,只是交易终止而已。原本我还担心他会缠着我不放,才什么事情都跟他计较的清楚,现在他一脸歉意的先提出,我洒脱说OK。
但我早学会了伪装,真洒脱也要装坚强,刻意表现出满不在乎却落寞的要流泪的样子。
林牧之见我不说话,有点不舍,可是又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那我就走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敢表演的太过,承受不起他为我不顾一切,虽然我知道他不会。
林牧之走了两步又回来,给了我几张红票票:“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好好的。”
我眼神一扫,五张,接过后又抬头冲他笑笑:“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再继续的。老熟人,好商量。”
林牧之大概想给我一些忠告或建议,但他犹豫了一下又忍住没说。
虽然我们普通班和尖子班接触不多,但毕竟在一栋楼,做操或活动偶尔还是有交集的,遇到梅瑞林,他的眼神不再勾搭我,我也更不可能主动去暗示他。
焚身以火的事我不会干,就连那段忘乎所以的亲密我都逼着自己淡化。
对他,我的情感更多是关乎秦锦。
以前秦锦很防备我的,很多话她都不会跟我讲,但这学期伊始,她好像觉得我安全了。
我没跟她提我住她家旅馆的事,不知道她妈妈有没有跟她说,但秦锦没问我,却主动告诉我她跟秦杰其实是堂兄妹。
秦杰的爸爸是她二叔,她爸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二叔经常照顾她们母女,一来二往的就照顾出事了。
秦杰他妈坚决要离婚,但离婚后二叔和她妈也没光明正大的过,吐沫星子淹死人,这么多年了,爷爷奶奶又都还在,一家人过得都膈应却也维持着表象没散。
我现在回想,在小旅馆时确实是有个男人来找过几次老板娘的,但他们也就说了两句话,老板娘吃住都在小旅馆,大过年的他们也算冷淡了。
“秦杰很恨我和我妈。”秦锦说。
“你是觉得他卖了你吗?”我问。
“不是觉得,是就是,他要报复我妈只有拿我动手。”秦锦说,“你别被他的表面蒙蔽了,他演了这么多年的笑面虎,就想看我们母女怎么死。”
“那你也可以自救啊!”我说,“别再飞蛾扑火了,把楚啸当成你的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救不了命。”秦锦还跟我咬文嚼字。
我推心置腹:“谋事在人。你的棋给我下,我不会像你这么傻。”
秦锦反问我:“那你自己的棋有出路吗?”
我瞬间丧气了下来:“我命在天,不好破局。”
秦锦冲我笑了一下:“柳城韵有这么难弄吗?是我的话分分钟踩死,你就是懦弱没胆,万事指望老天帮你。这世间多少恶人在猖狂叫嚣,无能的人就剩了一句活该!”
我扶额,头疼。
这个学期我们宿舍重新进行了分配,混合宿舍也没逃开柳城韵,六个人,三个十二班的,十一班的三个,我,柳城韵,王文惠,就是这么烂的运气。
我当时就去找班主任,无论如何我不想再跟柳城韵住一起了,受够了!
没想到我这么优异的成绩那么刻苦的学习也没换来班主任的青眼,两句话就把我敷衍了。说什么定下来就不好改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找找自身的问题,有困难也要自己学会克服,怎么就我一堆小姐的毛病?
这话说的我都要笑了,这种人是怎么当上人民教师的?!
肯定是柳城韵故意的,我们班主任就是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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