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让开!关我什么事?!”王文惠早慌了,这会儿已然撑不住,想来打我被我挡开了,她不是柳城韵,压不下我。
“同谋者,你说关不关你事!”我伸手,几乎戳到她的眼睛,“偷我的东西拿来!”
赢惯了的人都输不起,王文惠跟着柳城韵混的也莫名的沾染了一波优越感,被我这么咄咄逼人,愤然恼羞成怒。
“谁会要婊|子的东西,我都嫌脏了手!”她转身拿来床头的一个纸盒子,一把将里面的六颗扣子都掷到了地上。
翡翠根本禁不起摔,这一下分崩离析,包着的金边都脱离了出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我甚至想搬起腿边的凳子朝她的脑袋砸去,一下就把她打晕,然后两下、三下、四下直到血肉飞起,变成一团浆糊。
可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低下身去找那些崩裂的扣子。
王文惠走了,十二班的三个女生见此也都过来帮我一起找,其中一个女孩从刚刚的那个纸盒子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这是你的吧,她老趁你不在的时候翻你东西。”
我抬头一看,是那枚铜钱。
“谢谢。”我伸手接过,又说,“柳城韵怀孕的事希望你们能保密,要是流传出去她肯定会来报复我。”
“我靠,她都烂成这样了,你还怕她个叼啊!”
“你不是说你报警了吗,就跟她斗到底,我们给你作证!”
“找她男朋友朱晨光去,戴个大绿帽子估计要跳河了,他手里柳城韵的把柄更多,让他俩狗咬狗!”
她们三一致同心的替我气愤,还怒我不争。
“我没这个本事,我还要考试去呢!”说完我掩面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奔走出去,很想嚎两嗓子,可惜我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正是中午,外面的太阳很好,我略站了一会儿,头发和衣服就差不多被晒干了。
报警是下策,真把柳城韵逼急了她说不定就能拿把匕首过来捅我两刀,我爹不疼娘不爱的哪干得过她那指黑为白的背景。
还有半个多小时,下午的考试就要开始了,估计班主任在,我先去找她。
正走着楼梯,快要到三楼的时候,一双腿挡在了我面前。
我朝旁边让了让,他又挡过来了。
我嘴角忍不住一扯,抬头笑问梅瑞林:“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跟我过来。”梅瑞林没心情跟我嬉笑,丢下一句人就先走了。
教学楼只有四层,五楼有广播站,梅瑞林拿了钥匙,开门带我进去。
门一关,这人立马化身禽兽,我被他亲的意乱情迷,几次想推开他都使不上力气,低迷的理智疯狂吼叫,终于让“柳城韵”三个字叫我清醒过来。
“这么迫不及待?至少要等到晚上再约我!”我挡住自己的唇,不给他亲了。
梅瑞林转身过去检查,电影里常会上演的戏码,有时候现实真会好巧不巧出现离奇事件。直到看到插头还丢在地上,他才开口:“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别乱来!”
“乱来?”我眉头一挑,“你消息这么灵通啊!”
梅瑞林理了理我的头发,然后摸着我红肿了一半的脸:“我毕竟是她表哥,她来找我想办法也正常。”
这人太聪明,一下就看出我在给柳城韵做套了。
“怎么交代?”我说,“那些钱我得要陪睡多少次才能挣来?钱就是我的命啊!”
梅瑞林看着我,沉沉道:“放心,会还给你。”
他的眼神太能迷惑人,他的嗓音,他的气息,全都是要人命的毒。
“美人计对我没用。”我说。
“对我有用。”梅瑞林再次过来吻我,很用力但并没有纠缠太久,他抱紧我又分开,再次凝视我的眼睛,心痛的问我,“燕循,你为什么没等我回来?”
我仰脸也望着他,抑制不住的一阵心酸,是为我自己。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被她害的这么苦她却能全身而退?我是因为她,因为她……因为她我才成了……”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只要我眨一下眼睛泪水就能掉下来了。
我是有多缺爱,但凡有谁对我好一点,表现出一点心疼,我所有的坚强就都瓦解了,哪怕这个给我拥抱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她全身退不了,我也会替你要补偿。”梅瑞林拇指拂过我的眼睑,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
他冲我笑笑说:“勇敢的好孩子,别哭!”
他这一句直接让我破防了,这个人简直魔鬼,妈妈的死亡,爸爸的拳头,前路的渺茫,都没能勾下我一滴泪,但这一刻我彻底绷不住了,情绪瞬间失控。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可我心里太清楚了,他给的所有温度都是辩不出真伪的,缥缈的,罪恶的……
我只容自己流下了两滴泪,就迅速的调整了自己。
“究竟是我让你痴迷还是你天生就是个狂野动物?”我不求答案,又接着问,“绵绵没来,你猜这三天她干什么去了?”
他不回答正常,他要给我承诺,那才吓人。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中午没答复,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我擦干眼泪冷静的说,“我虽命烂,但我惜命,为了活下来,我无所畏惧。”
说完我就先出去了,可我刚出门,对面通往天台的门也被打开了。
我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把身后的门拉上,然后就看到楚啸从天台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你在?!”我此刻心情复杂,脸上的伤痕伴着泪痕,声音都是沙哑的,所以一时遮不住意外。
楚啸一改以往的笑意吟吟,面无表情的说:“就当没见过我。”
他身后的人原本也面沉如水,从我面前路过时,却又突然扭脸,赫然问我:“你就是燕志华的女儿?”
我:“……”
“东哥!”楚啸已经走到下一个楼梯了,抬头喊人。
“干嘛,去年不是还说要介绍给我?”这人气场太强,把楚啸都压下去了,回头来问我,“怎么不来?我还跟楚啸打赌,你要敢来我就真要了。”
我:“……”
“孟天东,你好!”他朝我伸手。
我猛地把两只手都别到了身后,垂眸将目光看向楚啸。
楚啸撇过了脸,眉头深锁。
孟天东收起手,说我:“没礼貌。”
我的心颤了颤,小声的一句:“我叫燕循。”
“我知道吖!”孟天东头一歪,人就下去了,又说了一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丫头你暴露了。”
这两人走两步就不见了,我站在当场动弹不得,腿软。
等到梅瑞林把广播站的门打开,我抬脸与他四目相对:“孟天东是谁?”
“不是好人。”梅瑞林说。
我莫名的有点来气,问他:“那什么样的才是好人?”
“我。”梅瑞林面不改色,“我是你的好人。”
我无语。
“从我的角度看,你的嘴撅成了这样。”梅瑞林做了个手势,走下来跟我站一起,然后言之凿凿道,“你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还是无语。
“燕志华是谁?”梅瑞林问我。
“我爸。”我答完又问,“我们刚刚说的话他听见了吗?”
“他?”梅瑞林眉头轻浅的一抬,看了我一眼后笃定,“听不见。”
“你怎么确定?”我忧心忡忡,许多许多。
学神说:“今天东南风,两扇门相隔,这之间的距离,我们说话的音量,按理他们说话我们更容易听见,我们都听不见,他们更听不见了。”
“你别把楚啸想的那么简单!”我压低嗓音沉声说。
梅瑞林面色不动:“我知道他不简单。”
“那你还这么大胆?!”我低沉着嗓音咬牙切齿,“你碰他的女人,还弄出事!”
梅瑞林定了定,回道:“是你把秦锦看的太重了,我动你才是真大胆。”
“你确实色胆包天!”我低吼。
他一下笑了。
我仰脸望着梅瑞林略显单薄的眼皮,感觉他太像冷漠的神,可是他眸光转向我时,又让我体会到了从不敢奢望的偏爱。
“燕循,你才该跟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别让自己也成为他们用之即弃的棋子。”他说。
“晚了,你没听那人说我暴露了吗?”我摊开手,“我从小就活得不像个正常人,我这辈子大约也正常不了了。”
梅瑞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就要考试了,走吧。”
“你走你的,我还有事。”
梅瑞林一把拉住我:“你还要干嘛?”
我戳戳自己的胸口:“出恶气,治胸闷。”
“考试成绩是要记录档案的,你跟他们不一样,别胡来。”梅瑞林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深吸一口气说,“我会想办法把你去年期中考试的成绩恢复过来,你要继续努力,最多到明年这时,你就能找到出路了。只要有机会就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成为独立的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怔怔的看着梅瑞林,感觉在这一刻,他真成了给我指点迷津心软又温暖的神。
“这床上的不亏,谢谢你。”我说,“明天一定要给我答复,拿不回钱死也要咬一嘴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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