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啃着鸡腿差点笑喷,问我:“我这样的靓仔你也没兴趣?”
我苦着脸不高兴就摆在脸上:“我还是靓女呢,能占多少便宜?”
砂锅鱼头端上来还在咕嘟,雪白的浓汤冒着热气翻涌着,除了鱼的鲜味,还有嫩豆腐和虾仁的香气,我咽了一口口水说:“其实我并没有特别爱吃鱼。”
“吃吧,吃鱼聪明。”他把勺子递给我,“先喝点汤,热汤暖心。”
“谁跟你说吃鱼聪明?”我喝了一口汤,胡椒味融合的恰到好处,满腔都是热腾腾的鲜香味。
“没人跟我说。”楚啸啃完鸡腿,低头大口的吃饭,他吃饭很快,只一会儿,他就吃光了,然后抬头看我,“所以我跟你说。”
我看着他问:“那你怎么不吃?”
他笑了笑:“都说了啊,没人跟我说。”
我的筷子还没用,于是将鱼头两边的月牙肉放到他碗里:“吃,吃鱼聪明。”
“太少了,不够塞牙缝。”他说。
我又把鱼头里面的螺旋肉剔下也全都给了他:“可以了吗?”
“我还想吃鱼脑子。”他指了指,“还有鱼眼睛。”
我都弄给了他。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团,然后问我:“你觉得这样看着,有食欲吗?”
不是我对他态度恶劣,而是他总这么欠。我憋着火把碗拿来,一股脑的倒到自己的砂锅里,用筷子将鱼头和豆腐一通搅烂,然后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他看了一会儿,过去刷了瓶汽水解腻。
我先打了个嗝,虽然吃得很饱,但是不夯实,对着楚啸指手:“我想吃炒面。”
他跑过去叫人给我现炒,还转脸问我:“鸡蛋香肠都要吗?”
“要。”我说。
“放个鸡蛋吧,豆芽青菜多放点。”楚啸对厨子说。
我瞅着楚啸。
楚啸垂眸刚要揶揄我,眼光忽然挪移到了我原本遮好的脖子,冷声问:“什么时候弄的?”
“不关你的事。”我说。
“那我也可以给你报仇。”他说。
“你报仇就变成仙人跳了。”我说,“我还要挣钱呢,别影响我声誉。”
楚啸就不说话了。
炒面做好我却没了胃口,叫服务员给我打包。
拿来时,楚啸在我前面抢走:“不请你了,又吃又拿的,怎么好意思的。”
我:“……”
“加微信吗?”我问。
楚啸一面拿手机一面问我:“你现在怎么不玩游戏了?”
“我学习都要挤时间。”我加上后,把砂锅鱼头的钱发红包给他。
楚啸“哎呦”了一声,赌气把红包收了,抬头对我说:“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可我们之间吃顿饭还要AA。”
“我问心无愧。”我说。
楚啸喊道:“拉倒吧,你今后接的每一单都顶着‘楚啸女人’的头衔,他们是在睡你吗?是在睡我啊,大姐!”
我忍不住笑了:“那等我身价涨了,我请你吃饭。”
“我差你的饭。”楚啸不服气。
“养小白脸不就吃饭?”我笑的停不下来,“睡觉要给钱的。”
楚啸眉眼一抬:“都给吗?没个特殊?”
我摇摇头,回道:“没有。”
“真没有?”楚啸意有所指,“看着不像。”
我收敛了笑意,原来楚啸还没过去,梅瑞林也是找事,我现在多说一句都不妥。
“别紧张,我就问问。”楚啸朝我笑了起来,又是明眸如星杀人不见血。
“你哪边看出来我紧张?”我说着抬头指指自己还没好彻底的下巴,“做给你看的,当然要装得像。”
楚啸依旧朝我璀璨的笑。
我低了低头,淡淡道:“他在我这结束了,其他你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
“时间不早了,你是什么打算?”楚啸岔了话题问。
我一惊,糟了,我说错话了,有结束就有开始,等于坐实了他的试探。
“我有地方去,自己走。”我说。
“嗯,去吧。”他挥手叫我走,又把我叫住了,“睡觉前给我发个信息,以后养成习惯。”
“没必要吧,我有时候也会不方便的。”我说。
楚啸垂搭下眼皮可怜又无辜的说:“不方便可以不发,就希望你闲下来时能想想我。”
“哎呦——”我抬脚准备走了,挥手道,“我一般都很忙的。”
楚啸瞪着眼朝我撅嘴,学我。
“哎,炒面可以给我吗?我又饿了,回去就吃。”我又跑了过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说,“不还你钱了,谢谢你请我。”
我拿走打包盒的炒面,然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出医院大门坐公交,三站后转了一路车,到一中前一站下车,没多远就到了那个路口,步行朝着林牧之家走。
走了十来步,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但我还是诧然转了身。
路上人不多,路灯泛着黄,夜露的湿气里透着桂花的幽香,车辆疾驰过带起灰尘飞扬。
果然是梅瑞林,我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看看时间,这会儿九点还没到。
不敢与他目光对视,我看了一眼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然后转过身,跑起来后,一直到林牧之家,再没停。
楼下租房的男孩妈妈见到是我,出来给我开了门,我去到二楼找钥匙,但是窗沿下没有。打电话给林牧之,林牧之冷笑问:“你就不能先客套两句吗?”
“一路顺风吗?”我客套。
林牧之说:“顺风。”
“你又不用倒时差,还要我问什么?”我说,“先告诉我钥匙在哪,我站在门口呢?”
“在窗檐上。”他说。
走廊上有一张放花盆的掉漆椅子,我跑过去搬来,摸了摸,还真给我摸到了。心定了定,还以为林牧之耍我,拿到后开门进去,才按着耐心陪他聊了一会儿。
他需要适应新环境,多少有点粘人,我一边吃炒面一边跟他视频,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床上就准备睡了。
林牧之还不肯挂断,我退了出来给楚啸发了条微信:【睡了,晚安。】接着继续听林牧之说话,他还记挂着他家香橼树结的果子,还告诉我熟了也不要吃,不好吃。
楚啸过了五分钟给我发了“晚安”的表情包,然后我就睡着了。
一开始睡的不安,楼下男孩回来我被吵醒了,他妈妈还去厨房给他做夜宵,油烟气伴着麻油和醋的香味,但我吃饱了也就没食欲了。
身上难受,那种隐隐作痛已经变成了裂裂的疼,不在一个点,伤口太多,梅瑞林给我的药我舍不得这么浪费,如果过了明天还有严重的地方,再用吧。
然后我就做梦了,梦到路灯下那个瘦长的影子,但人却变成了崇原。
画面一转就又回到了小时候,见到了邻家姐姐桑榆,她跟她的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饭,画面有说有笑。
她跟崇原走在一起,两人并肩,相视而笑。
她跟我下象棋,原本想教我做人却杀不死我,咬牙切齿的说:“燕循,我觉得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真顽强!”我还说:“承让,我又没本事跟你下围棋。”
……
梦境很真实,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以至于睁眼醒来的时候还让我错愕了许久,才明白今夕何年身在何处。
林牧之都走了,我没事也不好常来,去厨房把冰箱里我的东西清出来,还跟男孩的妈妈讲清楚。
那男孩见到我在,急忙忙的早饭也不吃了,跟着我去学校,一路又来骚扰我。
我昨晚吃得多,不怎么饿就在路口买了杯豆浆,他看见了,恶心的话又开启了。
也不是不能忍,这种杀伤力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但我突然有了一种为民除害的侠义情怀。
我是为了避开梅瑞林,所以来的较早,高一入学晚,对这男孩来说也就更早了。
住宿的学生这会儿还在跑操,高一的那一栋楼很安静,我停下脚步对他笑着说:“被你撩的我都燥了,别老这么直白的问我,是黑是粉,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一下就呆住了。
“想看吗?”我诱惑的用低颤的音问,“去厕所好不好?”
他盯着我,眼球都充血了。
我轻轻的笑,又说:“姐姐喜欢强硬暴力,待会儿来追我行吗,我喊不要,你别松手。”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问他,“会吗,弟弟?”
“别让姐姐瞧不起哟,弟弟要把姐姐弄疼,姐姐才喜欢。”我略微露了露领口下的伤痕,然后转身就走了,上了一楼往男厕走去。
一开始还担心他不敢,结果发现他真是色胆包天,中间都抓住我了,被我用力挣扎才给脱身。眼见着他就要把我拽进厕所,我在门口拼命的抵抗,大声的嘶喊:“来人,救命。”
如此放开声的呼救,可一点不是在闹着玩,这男孩都不懂适可而止,估计他是精虫上脑了。体力上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也是不巧,竟然没有一个人路过,就在我准备变换策略的时候,总算有人出现了。
有时候都不得不承认,梅瑞林是我的福星。
我看到是他都不想装了,只是一番挣扎难免狼狈,也怕他真的生气,因为我在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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