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徐宸的心始终悬着,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直到医馆的小厮前来通报他父亲苏醒的消息,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走进医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扑面而来,他推开房门,见到父亲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庞,压抑已久的情绪几乎要喷薄而出,但他努力克制着,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握住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宸儿,这银钱是哪里来的?”徐父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徐宸心中一紧,他不想让父亲担心,尽量保持声音平静:“爹,是在书院认识的同窗借给我的,您不用担心。他家境殷实,不在乎这些银钱。”
徐父微微皱眉,显然不愿欠下他人的人情。“我没什么事了,不必再浪费银钱在这医馆里。”他坚持道,“送我回去吧。”
徐宸无奈,只得去询问大夫。大夫告知,只要人醒了,便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好好将养着即可。徐宸这才放心,扶着父亲回到了村里。
回到家中,徐宸让父亲躺在床上休息,告知他家里请了长工的事情,父亲连连点头。
而当问起为何被打之事,徐父只是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宸儿,别再问了,好好回学堂读书,别让爹担心。那些人,咱们惹不起。”
徐宸见父亲不愿多说,只好作罢,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苏府,心中满是困惑与不安。
回想起那日,他原本要找父亲一起回村,就看见了父亲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样子。他当时着急父亲的伤势,没注意旁边拿着棍子的那群人,等回过神时就只看到了其中的一个人,不过看样子那人只不过是个小喽啰,找到他也不知道要到何时。这般想着,他又郁闷了起来。
这几天夜里愈发冷了,苏瑞看着徐宸单薄的身影,打起了让徐宸暖被窝的念头。
这天晚上,他叫住徐宸:“徐宸,今晚你到我房里睡吧。”
徐宸闻言,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与疑惑,随即是难以置信。“少爷,这……不合适吧?我……我只是个下人。”
苏瑞见他不动,又说道:“天冷了,一个人睡太冷。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苏瑞进了那间他从未踏足过的卧房,当苏瑞也躺上床时,徐宸的心跳骤然加快,他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他以为苏瑞是和那种达官贵人一样喜欢男人,想要将自己当成通房,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羞耻,但又不敢反抗。
然而,苏瑞只是静静地躺在旁边,没有丝毫越轨的行为。过了一会,苏瑞侧过身,轻轻抱住了徐宸。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苏瑞眉头微蹙,声音困倦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徐宸的身体瞬间僵硬,但感受到苏瑞温暖的怀抱,又放松了下来。“我……我习惯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本还想让你给我暖床呢,结果你身上还没我暖呢。”苏瑞嘟囔着。
徐宸感觉到苏瑞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心跳愈发急促,他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为何要把我买回来?你明明知道我家境贫寒,什么都帮不到你。”
苏瑞原本都快睡着了,听见徐宸的问题,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这能有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你长的好看啊。”
确实,在苏府这么长时间,连下人都没有面容欠佳的。他原本以为苏瑞买他回来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现在看来,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或者是苏瑞的一时兴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徐宸心中一阵失落,却又莫名地感到安心。
渐渐地,他在苏瑞温暖的怀抱中陷入了沉睡。窗外,寒风呼啸,而屋内,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在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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