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川将饭盒往前推了推,他回身拿起自己的外衣,变穿边说:“这次不怪你,下次如果响哥再找我,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论他说什么着不着急,他的事情在我这里都是万分紧要头一件,行了,饭菜你拿走吧,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跟着。”
小石看着余诚川大步迈开打开门匆匆离去,弯腰收起桌上的晚餐。余诚川一路直行车速极快,巨响集团总部在西侧,而璀璨皇都则在龙城中心,当他到达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璀璨皇都的门卫一见到余诚川就赶紧俯身鞠躬,这样大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这些站岗守门的小喽啰能怠慢的,余诚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可他以前跟着响哥观察响哥一举一动时却经常过来,就算经过几次大的休整装改,再次走进璀璨皇都余诚川依旧犹如走进自家院子一般长驱直入,他的出现,令舞池里忘情扭摆的客人小姐都停下了动作,自发地给他让出了一条毫无阻拦的道路,停在响哥的专属包间时,余诚川松了松领口,他笑着敲了敲门便推开,脸上的笑容却凝滞了。响哥像个昏睡的鲶鱼一般懒懒散散的倚躺着,他面前的桌上散落着早已空了的注射剂,偌大的包厢里,除了响哥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余诚川的脑子就像瞬间爆炸的导弹一般,他甚至忘了呼吸,包间的门重重阖上,余诚川已猩红了眼,他一把将响哥从□□中拉起来,他大喊,他怒吼,你不是说你戒了么?
你不是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你要好好生活了么!
原来你不在家里注射了,而是在这里?余诚川现在恨不得将璀璨皇都一把火烧掉,烧个精光!
你是怎么笑着和我说的!我是怎么相信你的!
我没日没夜睡在公司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么?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复吸?
余诚川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智,他只想把响哥给摇醒,让他清醒清醒,他甚至真的就这么做了,他拖着将近一米九的响哥从沙发里出来,将他拖到洗漱台前,让他照照镜子中的自己,这个动作也令余诚川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在他心目中一直像个巨人一样的响哥竟然如此的清瘦。
他刚带着响哥将脸洗净,响哥还迷迷糊糊的处在药效的幻境之中,包间的门再一次打开,四五六个穿着暴露仅用巴掌大的布料装饰身体的舞女言笑晏晏着从外走进,余诚川手上扶着响哥的动作未停反而加重,他拧的响哥都露出些许不适的神情,余诚川怒吼着:“谁让你们进来的,统统给我出去。”
见惯了大场面的舞女们一个个堆笑着围在余诚川和响哥面前,如此“品质”的男客,她们怎么舍得离去,看看他们的长腿,窄腰,薄背和俊脸。就连余诚川的怒吼,在她们眼里都是象征着男性荷尔蒙的优秀特征,舞女们都是璀璨皇都里的尖子。自然知晓这个包间里出现的人非富即贵绝无凡类,往常是挤破了头都不一定能进来服侍的,如今能进来,自然也不会怂了吧唧被这样吼一下就出去。
不说别的,就算这里的大爷看不上她们,她们成不了他们的“念想”和“心尖尖”,丰厚的小费也总还是有的。
谁会和到手的钱过意不去呢?
即便桌子上还有散落的注射剂,她们也可以当做没看见。甚至,有点助兴的工具岂不是更好?
舞女的笑声就像烦人的虫鸣一样扰的余诚川脑瓜子嗡嗡响,昏沉在药效中的响哥非但不显吵闹还逐渐兴奋起来,他轻轻一拨弄就将离自己最近的舞女收入麾下,他一双大掌脱离余诚川的控制触摸着舞女寸寸滑腻的皮肤。
舞女的**声断断续续,余诚川早已忍无可忍,总有一天,他要废了这个地方!
就在他要爆发的一瞬,包厢外再一次传出敲门声,余诚川喊了一嗓:“都他妈给爷滚!”
门外的声响听了几瞬后就再次响起,除去响声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男人说:“响哥,我带着您妹妹来了。”
妹妹?响哥的妹妹?
又是什么舞娘?余诚川挥走还在缠着他的两个舞女,包间的门便自己打开了,舞女被抚走后却更加卖命般的还要往余诚川身上贴,门外男人的话仿佛是一种警钟一样在舞女们的脑中急迫的敲响,如果她们再不努力,此起彼伏的接替者马上就到,瞧瞧,这不就来了。舞女们甚至互相飞着眼色并动手解着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布料,毕竟第一个动作快速占尽先机的舞女已经浑身**的陷进响哥的怀中呢喃。
包厢的门被打开的刹那,沈敏就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肮脏不堪的画面,然而,冥冥之中就像有感应一般,她轻侧着头,就看见了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只是,和她设想中的种种画面不同,这张她刻进骨子里的脸旁边,还有几张浓妆艳抹的脸庞,她们在纠缠,在缠绕,在做着她永远都不可能做出来的或谄媚,或妩媚,或讨好的姿态,沈敏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余诚川,她更未想过,此刻的她竟然没有大叫,没有逃走,只是直愣愣的站着,像是在参观也像是在描摹着什么。
他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真是她的诚川哥哥么?那个腼腆的,那个拘谨的,那个彬彬有礼的,那个有骨气的,在此刻,这些词语好像都不见了,沈敏会为他的脸沉醉,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碎,她一直说她只是她的哥哥,可是在这一刻,她却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一滴泪毫无预兆的从眼角滑落。
小虎也没想到一进来就是这样**刺骨的场面啊,他之前也听说的响哥可是不近女色的,看来谣言不尽可信,他嘴上说着抱歉就想领着沈敏出去,一回头却看的愣了神,她怎么无声无息的哭了?
仿佛很是心碎的模样。
余诚川也看到了沈敏的泪水,在她一进来时,他就见到了她,不是因为她突兀又熟悉校服,而是她眼中晦暗不明的失望,余诚川攥紧了手心,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的他竟一时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姿态,直到那滴泪水像颗星星一样闪着纯白的微光划过她的脸颊时,余诚川喉头发紧,他大力的推开还要往自己身上扑的舞女,沉沉地说:“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不在云城!不在学校,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余诚川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他轻抬下巴看向沈敏身旁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嬉闹声不停地包间里瞬间安静,就连响哥身下的玩物都噤了声,余诚川见没人再说话,便说:“统统给我出去。”
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消失后,包间里陷入了死一般寂静,小虎本来也想出去的,余诚川这这他说:“你留下。”
小虎不知道余诚川就是大名鼎鼎的杨肃,可迫于他的气势,他也不敢不留。
余诚川盯着沈敏,问小虎:“是你带她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她能来的吗?”
小虎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响哥还迷迷糊糊的躺着,如今整个包厢内自然是面前这个面露凶狠的男人说啥是啥,他只能求饶说:“大哥,不,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好心带她找哥哥,啊对对对,她的哥哥叫杨肃,……我就是好心,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刚在我也说了,我真的是带她找他哥哥。我真的是好人。”
余诚川眉头轻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敏,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小虎被问的一愣,像他这样的靠着拐未成年少女的边角,自然没有见过像响哥和余诚川这样的人物,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只觉得面前的男人身上有一种极其危险又十分不好惹的气势,小虎弓背弯腰就差磕头求饶了,直说:“大爷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好心,我不是坏人啊。”
沈敏还在默默哭着,余诚川走到她的身旁,从西服上袋里拿出随身的丝质手帕,就像对待着一件工艺品一样小心的替沈敏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沈敏有些发抖,余诚川掌心的温度传来,一点点安抚着沈敏受伤又敏感的情绪,小虎瞄了两眼便不敢再看,然后他听到余诚川一反严肃的口吻,温柔又认真地说:“我就是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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