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作势就要走下地去,向宁南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沈敏。
“你别再乱动了!”
沈敏十分听话的点头,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晃着向宁南的另一只手,继续讨好地说:“南南,我觉得我走的慢一点还是能和你一起去挑礼物的……要不许规会……不开心的……”
向宁南一个眼神打断沈敏的话,她忍着生气说:“不需要!许规也不用你这样!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还想着挑礼物的事?”
沈敏怯怯地望着向宁南,她好看灵动的狐狸眼此刻更像是充满着懵懂的小鹿眼,她低声说:“这不是咱俩之前就说好的么?说好了一起给许规挑个生日礼物。我当然会想着……”
“真是服了你了!怎么就这么一根筋了?你平时也不这样啊!”,向宁南忍不住吼道:“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受伤了!”
沈敏被向宁南吼得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时她又想到了诚川哥哥,他虽然没有吼过她,但是他对她的态度也像向宁南一样,也是从不把她当成一个特殊的存在。
只是向宁南会妥协,在她发完火之后,她还是答应了沈敏,带她一起去书店给许规买礼物。向宁南小心谨慎地扶着沈敏,生怕她痛,也生怕她再受伤。刚刚护士交代过,患处不能碰水,慢一些行走倒是无碍的。
向宁南本想给沈敏的父母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却被沈敏拦住了,向宁南知道沈敏的家里情况,嘴上也没再说什么,她扶着沈敏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沈敏还有心开玩笑活跃气氛,她说:“南南,你看我们这样慢慢的走,像不像咱俩老了的样子?”
向宁南刚想点头,却发现沈敏站住不动了,她原本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也改扶为抓。
沈敏眨了眨眼,眨眼过后,她的眼中还是他,她的唇角慢慢像上弯曲,她想都没想就冲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喊道:“诚川哥哥!”
虽然面前的身影比心中出现多次的身影要高大、健壮、宽阔许多,虽然他脖颈处露出的皮肤已不再是黑黝黝的颜色,然而沈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是明亮的,他就像一盏散发着温暖光亮、指引着夜晚迷途之人的明灯。他不需要做什么,在沈敏眼里心中,他只要站在那里,他就能胜过一切。
沈敏是后悔的,也是自责的,在每一个梦到他的夜晚里,睡梦中不论多么满足,梦醒时都是难以抚平的落寞。只有在下一次梦境中,她才能将看不到也找不到他的伤口慢慢填满,她不止一次后悔那一天为什么要带他去见爸爸,如果她骗他说爸爸不在家,他是不是就不会消失,如果她那时有陪着他回家,是不是他就不会离开?沈敏找过他很多次,她还去过他的家,当大富叔叔亲口对她说“诚川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去向。”时,沈敏就病了。
现在,她好像又生病了,她有些晕晕乎乎。
因为,她又见到了。
沈敏面前不远处一身得体西装,身着考究的男人正是余诚川,不过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的手里正拿着随身电话,而且,他压根儿都没想过再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会有人认出他。
他正在和响哥通话商量着一些事情,他的助理则站在一旁,静静等候。放下电话后,余诚川便面露微笑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女人。那是一个十分显眼的女人,尤其是在这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医院中,女人穿着一身红色如火焰般的高开叉吊带裙,在这个已经有些凉爽的气温下,她就像是一团行走的燃烧着的火焰,吊带裙勾勒并很恰当的展现了她火辣曼妙的曲线,脚底的高跟鞋巧妙地拉近了她与将近一米九的余诚川之间的距离,女人所行之处不像是泥污不堪的砖地,而像是闪亮洁净的t台,余诚川不疾不徐地等着女人一步步走近,女人飞扬的波浪与汹涌的沟壑全都落入余诚川的眼中,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满溢,助理弯着腰后退,女人则贴近余诚川。
他们就像是这间医院里的一幕从未出现过的令人一见就眼红心跳的绝美风景。余诚川很自然的搂住红衣女人如蛇般纤细的腰肢,他毫不示弱的靠近女人,轻嗅着女人身上妩媚动人的女子香。女人的红唇离余诚川越来越近,余诚川只是挑了挑眉,他默许女人的动作,也想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余诚川和红衣女人的公开**全无保留的落入沈敏的眼中,就连一向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向宁南都看红了脸,向宁南拉着沈敏想带她赶紧离开,她口头上还开始嘟嘟囔囔地说:“少儿不宜、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沈敏站住不动,她挣脱开被向宁南拉住的手,像个笔直站立的雕塑,她将眼前男人的所有动作和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她只看着余诚川,压根没有分出一点容量给那个卖力勾引余诚川的女人。沈敏忍不住雀跃与激动,她认得果然没有错,真的是他,是他的诚川哥哥。她还想多看几眼,将已经是男人样子的余诚川计入脑海。余诚川搂着女人的手在一点点下滑,沈敏瞪大了眼,眼见着余诚川就要领着女人走出医院。沈敏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诚川哥哥了,她忘了冷静,忘了克制,忘了淑女形象,甚至忘了自己还受着伤。她将两只手放在嘴前,做出了一个喇叭的形状,她使出了自己的全力,用从未用过的音量,大声喊道:“诚川哥哥!诚川哥哥!”
余诚川听见有人叫他,还是个女人,他对身旁的女人笑笑,继续谈论着什么没有转身,还是助理上前,提醒他身后有个一身血痕的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并询问余诚川如何处理。
余诚川收回女人身上的手,他皱着眉想斥责助理,不要什么小事都拿来问自己,沈敏就在这时一瘸一拐地跑到他眼前。沈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在渗血,但是她根本来不及,她忘了疼痛,只想叫住眼前的人。沈敏眼中是如何都藏不住的笑意欣喜,多年前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余诚川的脸,她这些年一直有多喝奶多补钙,她原本以为这一次她可以与他平视,没想到她还要仰着头才行。
原来,他还是比她高出那么多啊。沈敏站在余诚川的面前,她双眼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可她一身的血渍与泥污更是无需掩藏,余诚川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少女,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一张脸,虽然这张脸长得无可挑剔,但他依旧想不出哪怕是一星半点。助理也回过味来上前拦住沈敏,倒是被余诚川搁置在旁的红衣女盯着沈敏看了又看。向宁南没抓住沈敏又看到沈敏冒冒失失地拦住一个高大男人,她在助理想隔开沈敏时连忙冲了过去,她对着助理大喊:“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们敏敏。”
余诚川微眯了下眼,用清冷干净的嗓音说:“敏敏?”
向宁南凶巴巴的瞪着余诚川,她有一点怕这个危险又有些邪气的男人,她将沈敏严丝合缝的挡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则像是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然而她身后的小鸡仔却丝毫不配合,沈敏用手拉开向宁南,她脸上还是挂着明艳动人的笑容,她如灵动狐狸一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余诚川,然后她轻声喊了句:“诚川哥哥。”便又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
少女含羞带臊的娇羞姿态在红衣女子眼中十分生涩,红衣女子轻笑出声,红衣女做着美甲的长指轻轻勾了勾余诚川胸口,她说:“呦,诚川哥哥?余总倒是……品味独特。我这样叫你你觉得如何?”
余诚川斜眼瞅了红衣女子一眼后,就盯着沈敏一眼不眨,当他将面前的少女与八年前的女孩重合以后,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幸好是她,不是哪个仇家派来的美人计。余诚川让助理和红衣女人先去车上,他见俩人都没有回头张望,才俯下身子,对沈敏笑了笑,他说:“一晃多年,我们小沈敏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诚川哥哥,你认出我了?”
沈敏脸上的笑容仿若璀璨星河般渲染夺目,令余诚川都差点深陷其中,但他还记得自己是谁,也记得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收起笑容,站直腰杆,他对着沈敏点了点头,说:“自然记得,但是哥哥现在还有事要忙,改天哥哥请你吃好吃的。”
余诚川说完这话,修长的腿就毫无眷恋的离开了医院,走去了停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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