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元明宴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狠狠数落了杜丘好些话,心里舒畅极了。
林寒端水进来,看他已经起床,开口道,“大人你终于起来了。”
“怎么了。”元明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倒水喝。
“你昨天不是让我去跟踪那两个土匪吗?”
“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那个王三和刘有山真的胆大妄为,被舒心坊的老板扔出门了,回去路上还不忘调戏良家妇女,差一点就抢了一个年轻女子带走。”
元明宴拿着杯子倒水,“你出手救下了?”
“那当然,大晚上的路上都没什么人,只能我出手了。”
元明宴喝着手里的水,道,“看来这土匪窝不端是不行了。”
“我也奇怪,他们作恶多端时间也挺长了,百姓都怨声载道了,怎么就没有官府出手管一管。”
“可能有靠山吧,就跟某人一样。”元明宴说着说着就想到了杜丘。
林寒经元明宴这么一提醒,跑到门外拿进来一件衣服,递给元明宴道,“大人,这是你昨天扔在杜大人房间的衣服。”
元明宴拿过来看了一下,闻到那味道受不了,“这么臭不拿去洗,你拿给我干什么。”
“那大人昨天还拿这臭衣服扔杜大人头上去,杜大人肯定恨死你了。”
“我昨天拿衣服扔他了?”
“大人不记得也好,反正人家杜公子也不会跟你计较。”
“林寒,你说什么呢?”元明宴知道林寒跟他时间久了有些没大没小。
“没什么,没什么,大人早点洗漱吃早饭吧,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你。”
“等着我干嘛。”
“今天不是要出发了吗?”
“谁说今天出发了。”元明宴喝完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坐到床边,“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还头痛的很,我要再睡一下,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来烦我。”
“哦,那我下去跟他们说一下。”杜丘说完要走,转身又问道,“大人,那端土匪窝的事情怎么办。”
元明宴回道,“我自有安排。”就继续躺床上睡觉去了。
楼下众人因为元明宴的头痛又多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出发,元明宴跟福多告别完,从楼上下来,看到杜丘和随行人员都在大堂等他,元明宴就跟没事发生过一样,径直从杜丘面前经过,看都没看杜丘一眼。
杜丘低垂着眼也不去看他。
出客栈坐上马车,元明宴带着一行人先去了一趟县衙,下令知县务必捣毁王三和刘有山的土匪窝,还吓唬知县说回头的时候会过来查看结果。
吓的知县信誓旦旦说一定完成元明宴的交待。
从县衙出来,一行人出了城门继续上路。
一路上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就是还剩一两天路程马上到池州的时候,在山路上碰到了一场大雨。
大家都没有看到可以躲雨的地方,只能淋雨继续赶路,终于在走了一段路后看到了一座破庙。
林寒过来扶着元明宴下马车进去躲雨,其他人在门口拴好马也跟着跑了进去。
破庙里还算宽敞,也没有漏雨的情况,就是灰尘有点多。
元明宴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上淋到的雨,看大家一身都湿漉漉的,见雨势渐小,就让林寒带人去捡一些柴火回来烤一下火。
杜丘看到大家都跟着林寒去了,就剩下几个护卫,他不想留下来跟着元明宴大眼瞪小眼,也跟在后面一起去。
一帮人出了破庙,就爬上了旁边的山。
雨这时候已经停了,但是山路有些泥泞,走在上面很容易滑倒。
杜丘扶着山里的大树慢慢移动,捡到了一捆柴火,正准备抱起下山时候,走在旁边给元明宴架车的马车夫因为脚滑,差一点摔下一丈多高的陡坡时,杜丘眼疾手快,一手拉住马车夫的同时,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灌木稳住了身体。
林寒在不远处听到马车夫惊吓的声音,跑过来帮忙的时候,杜丘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把马车夫扶起,林寒看到杜丘的手心被划了一道口,鲜血直流,忙把人带回了破庙。
林寒一进破庙,元明宴就问道,“找的怎么样了。”
林寒,“杜大人受伤了,我先带他回来处理伤口。”
元明宴这才看到杜丘站在门口的地方,抬着一边手血流的都滴到了地上,但是元明宴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林寒一边找东西一边说道,“山上的路太滑了,杜大人看到你的那个马车夫滑倒要掉下陡坡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手抓到旁边锋利的灌木丛被划了一道口。”
林寒说完,从包袱里找到一块布,麻利地撕了几条下来。
元明宴看到林寒在门边帮杜丘包着伤口,坐在位子上问道,“那马车夫呢?”
“他没什么事,还在山上捡柴火,应该快回来了。”林寒在杜丘手上缠绕着布条,回完元明宴的话,就问起杜丘,“痛吗,会不会绑太紧了。”
杜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这可不是小伤了,血都流了这么多。”
“不碍事,小时候做农活也经常受伤,已经习惯了。”
“杜大人乡野里长大的?”
杜丘点头回道,“是。”
“我还以为杜大人是京城人。”
“后面才去的京城。”
“原来是这样啊。”
元明宴坐在那里,听杜丘和林寒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的,直接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山上捡柴火的人依次回来后,林寒在庙里点了一堆火,大家一边烤火一边把淋湿的衣服烤干。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元明宴站起来道,“大家烤完火就上路吧。”
杜丘坐在火边,他还以为晚上就要在破庙过夜,身上**的衣服刚烤干,就跟着大家一起起身把火灭了准备出去。
林寒走在他身边,跟他小声道,“我们家大人比较讲究,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他睡不着。”
杜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林寒又问道,“杜大人手怎么样了,还会流血吗?”
“谢林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在前面的元明宴看到林寒没有跟过来,回头就看到两人又凑在一起说话,直接没好气道,“林寒,还不快滚过来扶我上马车。”
林寒立马奔了过去。
杜丘跟着其他人出了破庙的门,从元明宴的马车边经过准备去牵自己的马时。
已经坐到马车里的元明宴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看着杜丘道,“杜大人手段高明啊。”
杜丘一头雾水,“元大人什么意思?”
“前些天我说杜大人你会攀高枝,我觉得我可能还少说了你的一个优点,我觉得你还挺会笼络人心。”元明宴说完一笑,“跟林寒聊的很开心吧。”
“林公子只是关心我而已。”
元明宴眼神冷冷打量杜丘,“你不要忘了,他是我手下。”
杜丘忙解释,“林公子只是看我受伤了,帮我一下而已。”
“杜大人怎么受伤的只有杜大人自己知道。”元明宴说完冷笑着放下了帘子。
杜丘站在马车旁,突然感觉一阵呼吸都困难。
林寒骑在后面的马上喊,“大人,要出发了吗?”
杜丘只好提起精神去牵自己的马,上马的时候也完全不顾刚受伤的手,直接抓过缰绳借力,手心刚止住的血马上涌出染透了杜丘手上的白布。
杜丘坐在马上看都没看一眼。
晚上落脚休息的时候,林寒看到了他手上染红的布要帮他换。
杜丘已经不敢让他帮忙,谢过林寒的好意后,就回房间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
虽然手受伤,有时候行动不便,但杜丘还是跟着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池州。
刚进池州的城门,池州知府田学伦就收到消息在府衙门口等着。
田学伦混迹官场十多年,是个善于钻研的人,在府衙门口等着一群人下马的时候,就把每个人都观察了一遍。
邀请元明宴进府衙的时候,田学伦也多看了几眼跟在旁边的林寒。
杜丘还在队伍后面跟着随从一起收拾东西,林寒没看到人,转身叫了他一句让他跟上。
杜丘这一路已经被元明宴打击的有些如履薄冰,他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但是抬头看到田学伦面带笑容站在那里等着自己,他只能放下手里的活过去跟着一起进了府衙。
刚到大厅坐下,田学伦看着杜丘,笑的和蔼可亲道,“这位是?”
杜丘坐在位子上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来时只是乐平公主安排的差事。
林寒看元明宴不说,站在一旁替他解围道,“这位杜大人是奉命来给我们家大人帮忙的。”
田学伦坐在位子上点头会意,眼神已经在上下打量杜丘。
元明宴不想客套,在旁边道,“田大人,房间都安排好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田学伦问道,“大人累了是吗?”
元明宴道,“你赶几千里路试一试。”
“那我马上带大人先去休息。”田学伦说完带着三人往门口走,又突然回头看着杜丘问道,“那这位大人需要另外安排房间吗?”
元明宴回道,“说的什么废话,不安排房间你让他跟谁睡。”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元明宴嫌弃田学伦啰嗦。
田学伦马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去给大人们都安排一个房间。”说完,田学伦就在前面带起路,心里还在疑惑自己难道猜错了。
刚刚在府衙门口观察一行人的时候,田学伦知道林寒是元明宴的随从,但是看到杜丘下马的时候他有些疑问,又看到林寒过去关心他,他觉得杜丘在一行人里地位应该不低,要不元明宴的随从凭什么去关心他,而且又没有实职,怎么可以随行监察池州,难不成他还是官家后代,是富商之子,是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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