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街上零星地还有几个人,夜风习习,吹动着人的衣襟和长发。
闻育恒和李夷洲走在路上,李夷洲心情不错,闻育恒却阴沉着脸。
李夷洲笑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总觉得吃亏了!”
“怎么就吃亏了呢?”
“在别人眼中,咱们是夫妻关系;可是在大哥蒋孝文的眼中,咱们就变成了姐弟关系,这不一下子就疏远了吗?”闻育恒愤愤不平地道:“都怪你不好,有我和他结义就好了嘛,你凑什么热闹?”
“你就为这不开心?”
“当然啊!这可是大事!我希望在每个人的眼中我们都是未来夫妻关系!”
李夷洲叹了口气,道:“今后我们若有孩子,在他到达十五岁以前,绝不允许教他谈恋爱!”说完李夷洲就加快步伐。
“姐姐,等等我啊!”闻育恒赶紧追上去。
翌日放学,李夷洲来晚了,闻育恒便伐了一根竹子去包大娘家学做暗器。
包大娘一边教一边问:“你们小两口没吵架啊?”
“没啊,您为什么这么问?”闻育恒疑惑地看着包大娘。
“你这是能骗得过李夷洲,可骗不过我!我以前就动过把验尸术教你娘的念头,是你娘自己学不进去。”包大娘笑道:“看来你偷学验尸的事又被你蒙混过去了,这丫头可够傻的!”
闻育恒此时什么都明白了,道:“你怎么就希望我与姐姐吵架呢?你可真够坏的!”
包大娘哈哈一笑,“生活这么无聊,看你们小两口吵吵架倒是一种乐趣。”
闻育恒一惊,担心她把自己想偷学验尸的事告诉李夷洲,便说:“这件事你要是敢告诉姐姐……”
“放心,我不会的!这件事要等到李夷洲发现了,然后你们吵起来,那才有趣!”包大娘笑道。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倒好,整天希望我与姐姐吵架,你是想让我与姐姐的婚事泡汤吧?!你的心怎么会这么歹毒呢?”闻育恒道。
“如果夫妻当真会因为吵架而分离,那只能说他们的感情不够牢固。而且在你和她吵架的过程中,你知道让着她,她就会认为你很可靠。我这是在加固你和李夷洲之间的感情啊!真是不识好人心!”包大娘愤愤地道。
闻育恒看着包大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包大娘催促道:“嘿,我们谈话聊天并不妨碍做工啊!你今天还想不想完成这个暗器了?”
“哦!”闻育恒便又开始了打磨竹子,一边磨一边说:“你少蒙我!人家都说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哪有经常吵架的夫妻?”
“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把日子过得像平静的湖面一般毫无波澜,那有什么意思?过日子要得像房玄龄和他夫人那般过,那才好玩。”包大娘靠近闻育恒,“你知道‘吃醋’吧?你说房玄龄和他夫人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吗?肯定不是啊!如果真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怎么可能有‘吃醋’这么好玩的事呢?”
闻育恒点了点头,说:“可是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之道未必适合我与姐姐啊!”
“错了!”包大娘道:“我仔细观察过你和李夷洲的性格,你和李夷洲将来若是真的结为夫妻,就适合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之道。”
“此话怎讲?”
“你是学文的,而李夷洲是学武的,将来必定是李夷洲强你弱。将来你若是不听她的话,李夷洲就免不了要对你用强。但你放心,她心善又有家国之情,就算对你用强也是逼你做好事,不会让你做坏事。这就像极了房玄龄和他夫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将来和李夷洲成婚以后,必定是走房玄龄和他夫人的路。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让你们熟悉一下!”包大娘道。
闻育恒点了点头,依然警告般地说:“尽管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不许再挑动我与姐姐吵架!”
“诶呀,不会啦!你放心吧!反正呢,这个陷阱呀我已经帮你们挖好了,你们未来早晚会汤到的,我就等着看好戏了!”包大娘笑道。
闻育恒在一次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想:“是啊,万一她将来发现了怎么办?我得想办法解决。”
“喂……”包大娘打断闻育恒的思绪,“你怎么又停下了?还想不想把这暗器送给你未来媳妇了?这么简单的暗器你不会想在这做一晚上吧?!”
闻育恒只能继续动手做暗器,做好以后就给包大娘看。
包大娘拿着暗器上下左右地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嗯,不错,这暗器和我送你的那个一模一样。”包大娘说着将一根针放进了暗器口,一吹,那针顺利射出,“成功!你找机会送给你未来媳妇吧!”
“好的,谢谢包大娘!”闻育恒收好暗器,走出了包家医馆。
一出包家医馆,身后就传来了李夷洲焦急的声音:“闻育恒!”
闻育恒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到急急忙忙赶来的李夷洲和蒋孝文。闻育恒笑道:“大哥,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你说我们怎么来了?你这放学乱跑什么呀?”李夷洲气愤地捶了闻育恒一拳。
“哎呀,你是不知道,二妹这次来学校来晚了,没看到你啊!焦急地到处找你!她还以为你被蔡清源的人暗害了呢,说没找到你就要去找蔡清源要人。”蒋孝文对李夷洲道:“行了,二妹,三弟既然找到了,也没出什么事,那我这就回家去了。”
“大哥再见!大哥再见!”李夷洲和闻育恒先后与蒋孝文道别。
“再见!”蒋孝文说完就离开了。
闻育恒笑看着李夷洲。
“嗯!”李夷洲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转身背对闻育恒,
闻育恒立刻来到李夷洲身边,安抚道:“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应该跟学校门前的保卫叔叔说,‘如果有个叫李夷洲的小女孩来找闻育恒,就告诉她闻育恒来找包大娘了’,这样姐姐就不会这么辛苦,这么担心了!要不这样,姐姐,你再打我一下消消气?”
“不打!”李夷洲转身背对着闻育恒。
“成啊,那不打的话咱们这就回家,回去以后我为姐姐好好按摩一下!走吧!”闻育恒说完就要来牵李夷洲的手。
李夷洲没有拒绝,二人手拉手地就要离开。
“闻育恒!”包大娘突然开门,露出一个脑袋。
“包大娘,您还有什么事?”闻育恒道。
“大娘没说错吧?你和李夷洲将来就是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模式。”包大娘笑道。
“什么是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模式啊?”李夷洲问。
“这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模式啊……”包大娘看了看闻育恒,笑道:“你问闻育恒吧!他知道的!”说完包大娘就把房门关上了,把灯也熄灭了。
初秋的夜风吹来,让人身上生出些许寒意。
闻育恒道:“姐姐,你冷不冷?”
李夷洲摇了摇头,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什么是房玄龄和他夫人的相处之道啊?”
闻育恒看了看李夷洲,笑道:“姐姐如果真的想知道这个故事,那我就给姐姐讲讲,不过要是讲得好的话,姐姐可要给我奖励哦!”
“不行,我们说好的,写出好文章才能给奖励,这讲故事和写文章不是一回事,这怎么能给奖励呢?”李夷洲拒绝道。
“那这样,这次因为是讲故事,我把奖励的标准降一降,我讲完故事以后,让我可以抱着姐姐一会儿,这总可以吧!”
李夷洲想了想,回复道:“这个可以接受。”
闻育恒点了点头,开始讲故事:
房玄龄的夫人姓卢,我们就称她卢氏吧!那是大唐贞观年间,有一天早朝已毕,百官都回家了,只有房玄龄在朝中徘徊不回家。唐太宗很奇怪,问他“怎么不回去呀?”他说,“请皇上下旨令我夫人不要生气,我才敢回家。”唐太宗佯装大怒,道“岂有此理!居然让我大唐宰相害怕到这种程度,看来这母老虎定要整治整治不可了。房爱卿请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于是唐太宗就让皇后带着美女去见卢氏,告知她侍妾之事是朝廷规定,何况房玄龄为国家立下大功,而且年纪大了,皇上打算赏赐美女作为侍妾以示优待。但卢氏坚决不同意。唐太宗便让皇后吓唬她:“你是愿意不再嫉妒而活着呢,还是宁愿为嫉妒而去死呢?”卢氏回答道:“我宁愿因嫉妒而去死!”皇后叫人端来酒杯说:“那好吧!皇上说了,如果你死到临头都不肯收起你的嫉妒心,那你把这杯剧毒的酒喝下去!”卢氏没有任何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然她喝下去的不是毒酒,而是醋。皇后回宫后就对唐太宗说了当时的情况,唐太宗感叹道:“如此刚烈妇人,我都惧怕,何况是房玄龄呢!”只是唐太宗不明白,因为爱所以在意,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吃醋”妒忌。
李夷洲点了点头。
“所以啊,将来要是姐姐对别的男人比对我好,我也会‘吃醋’妒忌的!”闻育恒笑道。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对别的女人比对我好,我也一样啊!”李夷洲也笑道。
闻育恒点了点头,说:“姐姐,我这故事讲得好吧?”
“嗯!”李夷洲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得让我抱会儿?”闻育恒说着张开了手臂。
“这……等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哦!”李夷洲加快步伐朝着闻家走去。
闻育恒笑了笑,赶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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