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屹臣使用开天辟地,直直将屋顶掀起!
同时李循纵身一跃到卿禾旁边,召出水龙吟,缠在卿禾的风刃上,卿禾清喝一声:“起!”
李循和卿禾齐齐发力,长乐身前的玄冰终于在毒液侵蚀之前破裂了。
就在长乐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时,卿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风刃,召出融风将长乐包裹起来,将长乐托举到外面。
等待许久的乌夏接替卿禾,用三阳烈火托举着长乐走出屋子。
就在将长乐完全交给卿禾的一刹那,卿禾长长呼出的气终于可以收回,腰间一时泄力,竟然站立不稳,身子往后跌坐下去。
这是一双冰凉有力的手掌托住卿禾的后腰,待卿禾站稳后很快就撤走。然后手掌握住卿禾的手腕,牵着卿禾向外跑去。
就在几人刚刚踏出房门的一瞬间,房屋瞬间垮塌,一时间地动山摇,周围的鸟雀都被惊起,四处飞散。
锦芒护着长守,跟在乌夏身边,为乌夏撑起一道水伞。
几人来到小院前面的房间,甫一讲长乐放下,卿禾就用融风护在长乐心口,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心口才从冰冷逐渐变成冰凉,衣服之下青黑色的皮肤也渐渐变浅。
接着卿禾单手结印,自幼长大的几人都知道卿禾这是要催动全身真气,救助长乐!
长乐体内寒气乱窜,气滞筋乱,卿禾的风系真气在里面特别行走特别艰难。
其他三人就见卿禾嘴唇发青,额头冒汗。
李循于是将手背贴在卿禾脸颊上,眉头微蹙说:“浑身发寒,和玄冰温度一样。”
乌夏于是催动火系真气,顺着风系真气走过的路子进入长乐体内,很快就追上卿禾。
风系真气在前面开道,火系真气在后面冲散寒气,凝结在风系真气周围的冰寒逐渐消散。两股真气很快就从长乐心口来到识海中。
识海中一片混沌,风系真气刚踏进去,卿禾就感到浑身疼痛,好像有无数把针刺在头上和身上。
卿禾的真气于是赶紧退到识海边缘。
李循见卿禾眉梢跳动,额头冒出冷汗,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卿禾跟前,又见卿禾面色很快就恢复正常,脚步于是顿住,身体顺势拐到茶几旁,倒了几杯热水。
此时,李循感到一阵奇怪的目光,于是扭头看过去,和安屹臣四目相交,安屹臣眼里满是惊讶和明了。
安屹臣突然被抓包,脸瞬间通红,不自觉挠头。
李循则还是风光霁月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心思被看透的尴尬,反而端着水杯走到安屹臣跟前,递给安屹臣一杯热水。
安屹臣觉得这杯水的保温能力好强啊,一直滚烫滚烫的。
“怎么了?”
“啊!”
火系真气之前就埋头跟在后面,没有注意也冲到识海中,然后就弹回身体——太痛了。
痛到骨髓。
房间里,一直闭着眼睛的卿禾轻声说:“护体符。”
卿禾说话间,嘴里都哈出了浓浓的寒气。
李循和安屹臣立刻会意,蘸取烛火的火焰,在炎耀院长炼制的金乌纱上画符。
锦芒只见两人指间翻飞,很快就画好符篆,符篆熠熠生辉,随后两道符篆飞到卿禾和乌夏头顶,发出金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识海边缘,风系真气和火系真气都渡上了金色的光芒,风系真气先试探着进入识海中,混沌的浊气碰到风系真气后都被反弹回去了。于是扭扭身子,招呼后面的火系真气。
识海很大,也很荒凉。
里面漫天黄沙,被大风卷着四处翻飞。
脚下的黄沙却寒冷彻骨。
好在有火系真气陪伴,否则卿禾觉得自己瞬间就会被冻成冰块。
识海中高低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
火系真气和风系真气一路检查,都没再发现任何生机。
……
这个小姑娘内心是有多绝望啊……
卿禾一个没注意,竟然撞到了巍峨高耸的沙丘上,沙子淅淅沥沥滑下去,不一会儿功夫,沙丘变成了平地。
也许此时识海终于发现了外来物,突然狂风四起,将两道真气卷到半空中,旋转不停。
卿禾和乌夏头晕眼花,房间里盘腿打坐的乌夏身子向后就要仰倒,安屹臣眼疾手快,托住乌夏。
将乌夏扶正,手刚一松开,乌夏又要摔倒,于是修长厚实的双手按住乌夏肩膀。
卿禾情况能好一点,毕竟是修炼风系法术,在空中翻滚也算熟练。
大风又疾又猛,火系法术被大风卷着盘旋着疾驰,好像被一条蛇卷住身体在空中乱窜一样,乌夏苦苦支撑,想要摆脱,反而被卷缠地更紧。
没办法,乌夏只得收回火系法术。
乌夏睁开眼睛之后,忍不住抱住身体,蜷成一团。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安屹臣问。
乌夏摇摇头,“识海发现了我们的进入,刮起大风,将我们卷缠住,向上扯拉。我敌不过,就出来了。”
“下山前师父就告诫我们不要和对方死磕,你这样做是对的。”安屹臣说。
乌夏凑到卿禾跟前,细细观察卿禾神色。
风系法术又岂会怕大风!
无论识海里的大风怎么使尽力气还是加大速度,风系真气始终紧紧攀附在大风上,不急不慢。
最终,大风作罢,将风系真气仍在一处山谷里。
此处大风在山谷四周回荡,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好不凄凉。
山谷旁边是一处绝壁。
石头做的。
非常光滑。
还非常冰冷。
没有了火系真气的保护,风系真气在缩成一小团。
房间里卿禾脸上凝结出一层冰霜。
李循用热毛巾细细帮卿禾擦掉,乌夏则从后面抱住卿禾,想用小火炉一样的体温温暖卿禾。
风系真气想要飞上去,这里使用不了一点儿法术,只能徒手爬上去。
风系真气试了试,石头光滑如冰,在上面除了打滑,再做不了其他。
石头那边到底有什么呢?
卿禾控制真气贴在石壁上,那边非常安静,甚至是平静。
卿禾直觉问题的关键就在石头那边。
真气在周围盘旋了一遍,这里面真的是除了沙子,再无其他东西。
怎么办呢?
一阵大风吹过来,风系真气被吹得在原地转圈。
咦!
大风!
卿禾原地观察,风好像都是向石壁那边吹的,吹到石壁上再被反弹回来。
于是卿禾挑了一股最强壮的风,当它吹过来的时候,也携带着寒冷透骨的寒气,风系真气就像赖皮糖一样贴上去,随着大风荡过去。
当大风到达石壁的顶上时,卿禾眼疾手快松开大风,飘到石壁上沿。
卿禾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
这里面用高高的石墙隔出仅容一人坐躺的空间,里面蜷缩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小女孩,小女孩脚下有一汪浅浅的水潭,里面游着一条瘦小的锦鲤。
风系真气顺着石墙滑下去,并在原地凝成卿禾的样貌。
“长乐!”
卿禾轻轻呼喊,呆呆坐着的小女孩半晌转头看过来,嘴唇蠕动半天,终于磕磕绊绊说出话来:“娘,我好、好疼好冷!”
随后仔细打量卿禾,发现她和娘亲的样子不一样,眼睛瞪得溜圆,怒道:“你是何人!”
“我是长守的朋友,受锦芒前辈和长守所托来救你。”
“哥哥……他还活着呢?”
“他们都在无忧岛等你呢,说要带你吃十三年方结一次的果子和蘸着石榴醋吃的虾肉。”
“哥哥一直都喜欢吃这些的。爷爷呢?”
“锦芒前辈功夫高强,就是有一点?”
“嗯?”长乐眼睛微阖,看起来精神不济,闻言睁大眼睛,满脸担忧。
“总是很担心你。”
“我啊,我总是头疼,也总是很冷。”长乐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个小不点,却很忧愁地叹气,卿禾看得心都要碎了。
“那我来帮你,等你不头疼了,也不冷了,就可以见到爷爷和哥哥了。”
“真的吗?”
“当然!”
房间里卿禾浑身发青,浑身上下都凝出冰层,乌夏虽然及时用三阳烈火融化,然而衣服已经湿透,上下牙齿也开始打颤。
乌夏想要用三阳烈火温暖卿禾身体,锦芒前辈却出声阻止:“此时若用烈火护在外面,则体内寒气无法外溢,则会憋在体内,造成更严重的寒毒。”
李循则用法术帮卿禾吸干身上的冰霜。
长乐寒毒入骨,头部内伤严重,头骨有无数处细小的裂隙,鲜血已经浸染其间。
此时长乐失去了玄冰的保护,裂隙逐渐扩大,一旦断裂,那就无力回天了。
卿禾于是卸下全部的防备,任由识海里的寒气侵蚀,使出全部力气治愈长乐。
融风虽然可让骨头生长、融合,但是头骨在外力催生下肯定是很疼的,虽然长乐咬牙忍住,可是识海里砂砾从地上暴起,在空中激荡,将石室撞击得砰砰直响。
好几次,卿禾都觉得石墙快要被撞倒了。
长乐只是用肉嘟嘟的小手抹掉眼泪,无声无息。
等到卿禾拔除寒毒时,识海里则完全被砂砾充斥,分不出天与地。石墙也被翻滚的砂砾风暴卷掉。
卿禾将长乐抱在怀里。
“鱼!”
卿禾看着水洼里瘦瘦小小的锦鲤,于是用八风凝成罩子,罩住水洼,自称一片天地。
四面八方的砂砾都齐齐扎向卿禾,仿若天罗地网一般将卿禾包住。
这下,卿禾避无可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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