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卿禾再一次联系了风袅袅,风袅袅说话听起来很正常,并让卿禾抓紧机会,安心历练。
四人重新返回青州时已经晨光熹微,索性直接来到城里查看。
洪水刚退,城中已经有大波居民返回,大家都在修葺房屋、打扫卫生。
城中央居然有人支了早餐摊子,卖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胡辣汤。身上满是露气的四人立马就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就坐到了早餐铺上,吃着热乎的包子,喝着鲜香麻辣的胡辣汤,一身的疲惫都被熨帖干净了。
四人都低着头,享用早餐。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喧闹。
两名少女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堆仆人,一名老仆小跑着跟在旁边,愁眉苦脸,说:“两位小祖宗,青州城洪水刚退,形势极其不稳定,非常危险的。”
两名少女衣着光鲜,神色平静从容,两人周围还跟着仆从,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是以格外引人瞩目。
“正是因为城中初定,百废待兴,我们才要出来了解情况,好知道百姓最需要什么,回去才能给爹爹提出可行的建议。吴伯,你不用担心,我们俩不会乱跑的。”程辞雪说。
吴伯听到这些说,更愁了。
两位单纯善良的小祖宗呦。
“唉,姐姐你看,城里面竟然有早餐摊!”圆脸圆眼睛的程辞月说。
说完,就拉着姐姐径直来到早餐摊上。
然后点了圆墩墩的肉包子。
店主手脚麻利地从蒸笼里取出包子,放到小竹篮里。
吴伯看着店主黝黑的双手,高高摞起的小竹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程辞月接过竹篮,像只蝴蝶一样穿梭过桌椅,轻松躲过吴伯的阻拦,坐到桌旁,递给程辞雪一只。
“这包子白白胖胖,一看就很好吃。”
然后捡起另一只包子,就要往嘴里塞。
“万万不可啊。”吴伯终于赶了过来,抢走两人手中的包子。
“吴伯!这包子人人都能吃得,为何我们就不能吃得?”程辞月说着,眼神还在卿禾四人身上徘徊一圈。
看看人家吃得多香啊。
也吃得很多。
桌子上放了好几个空竹篮呢。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放开肚皮吃呢。
程辞月更气了。
“吴伯,你也吃嘛。这家店干净卫生,偶尔吃吃没事的。爹爹知道了也不会多说的。”程辞雪说。
吴伯是看着两个小姑娘长大的,见不得两个小姑娘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此时见状再也忍不住了,脑袋伸到两人中间,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在城外发现了瘟疫。”
隔着几张桌子之外的扶云四人吃饭的动作都停滞一瞬,四人常年修炼,听力比常人要敏锐百倍,此时将吴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程辞雪闻言,说:“啊!那感染瘟疫的人怎么样了?”
“这……”吴伯吱吱呜呜。
“吴伯!快说呀。”程辞月是个急性子,此时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嘘!小点声~”
吴伯见两人满脸担忧,只怕两人真要前去查看,遂说到:“发现的及时,大人也及时派大夫前去诊治了。”
“哎呀呀,关键是你们可不能再吃外面的东西了,没事儿也别在外面溜达了。”
吴伯将两人手中的热包子丢下,拽着两人往回走。
卿禾四人相视一眼,将包子和胡辣汤吃得一干二净。
四人回来后先到了人口聚集的城内,倒是把城外给疏忽了。
青州城面积极大,为了加快速度,本着绝对不落单的原则,四人兵分两路,卿禾和李循前去查看城东和城南。
城东临海,周围零星住着几户人家,两人撒下去晦符,毫无反应。于是匆匆向城南赶过去。城南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村落,从远处就能听到啼哭声。
去秽符一落地,就冒出黑烟。与之前随锦芒离开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两人加快步伐,向前赶去,走到村子里,就知道了啼哭的原因。
一群官兵,下半张脸都蒙着面巾,手执长棍,驱赶村民。
“所有人听命,能走动的,一刻钟之内都出来,一刻钟之后就要焚烧房屋。”
此话一出,村子里安静了一瞬,之后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从此刻开始计时,所有人抓紧时间!”为首的官兵吼道。
“卢大夫,抓紧时间。”
过了一会,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来:“知道了~”
卿禾和李循绕开官兵,从村子另一头进去。
两人进入了就近的房屋,天色已经大亮,而此处房屋矮小,非常拥挤,光线照射不进来,房间非常昏暗。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躺在床上,正在昏睡。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被吵醒。
李循将去秽符撒到身上,去秽符过了一会儿才冒出黑烟。
李循走到跟前,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药味。
“有人来过这里。”卿禾指着床前的一个缺了口的瓷碗说。
瓷碗里面装了小半碗水。
两人的功力足够感受到水的温度,还稍微有点热度。
但是房屋的床,或者说是用干柴铺起来的床榻吧,仅有一人宽。
可见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人居住。
“此人懂医术,还医治了他。”李循让开身子,让卿禾上前。
卿禾观察男子的神色——瘟疫的毒竟然被压制住了。
卿禾施了去秽符,去除了男子身上的残毒。
此时,男子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痛苦的神色减轻了大半。
外面不断有士兵走动,夹杂着催促众人离开的声音,在一排士兵在门口转身时,两人瞅准时机从门口出去,飞到房顶。
士兵感觉后面好像有一阵风刮过,转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若无其事转回去。大摇大摆走了几步后,士兵猛然回头,眼神犀利,后面空荡荡。
真没有异常啊。
士兵挠挠脑袋,当兵几十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卿禾和李循此时已经顺着屋顶,找到了诊治之人。
昏暗的屋内,简单陈设着一张草床和一张瘸了腿的矮几,矮几下面用瓦片垫着。矮几上放着一个破碗,角落里插着一枝桃花。
床上躺着一个老妪,旁边蹲着一位少女,赫然是在早餐铺子上碰到的程辞雪。
程辞雪正在把脉,老妪说:“这个瘟疫来的好突然,本来水患消除之后,大家都升起无限希望,要一起重建家园。咳咳~”
“在返回的路上,大家都在商量如何修葺房屋,开垦、开垦土地。咳咳~”
程辞雪按摩老妪穴位,缓解不适。
“结果一夜之间,大家都感染了瘟疫。”
“是不是水患让你们都着凉了,之前一直潜伏着,最后才爆发了?”蹲在旁边熬药的程辞月插话。
程辞雪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每个人体质不同,爆发也会有先后之分,所有人同一时刻爆发瘟疫……”
与此同时,屋顶上卿禾的骊珠微微发热,然后就传来了乌夏不可思议的声音:“卿禾救我!我们和魔族的人碰上了,啊!”
“乌夏!”
但是骊珠已经重归沉寂。
卿禾提气就要去找乌夏,看到随之也要离开的李循,说:“魔族很快就要来到这里。”
这里是瘟疫爆发的地方,魔族肯定会来这里检查“成果”的,到时候这里肯定凶多吉少,需要一个人来拖住魔族。
李循也不再多言,深深看了卿禾一眼,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卿禾离开没多久,魔族的气息越来越近。
他们就这样招摇过市,毫不遮掩。
此时老妪已经被医治好,正在步履蹒跚向巷子口走去。
程氏姐妹觑着官兵巡查的空隙,悄悄溜到隔壁屋。
李循想了想,捏了个隐身诀跟在后面。
卿禾一路御风疾驰,很快就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围着两个少年在战斗,为首的是一个瘦小精干的男子,名为倪崇,此时正好整以暇,打量手指甲。
“哎呀呀,你们动静都小点,旁边可都是百姓家呢,若是伤了百姓,我扒了你们的皮~”
和乌夏、安屹臣缠斗的魔族人闻言都嗤笑出声,下手却更加阴狠。
乌夏斗志已经被激起,闻言纵身一跃,从上向下使出烈焰掌,但是魔族人不知从哪里突然拽出来一个**岁的小孩,挡在身前。
乌夏中途强行变招,真气横冲直撞,鲜血从嘴角溢出。
安屹臣则顾忌周围百姓,不敢放开打,反观魔族无所不用其极,安屹臣竟然生生挨了好多打。
卿禾见状怒从心起,放出风龙,清喝:“走。”
乌夏和安屹臣听到熟悉的声音,默契抓住风龙,借力飞回到卿禾身边。
魔族人想要追上来,卿禾看着脚下一排排房屋,于是向城郊飞去。
倪崇此时终于抬眸,正经打量卿禾,奈何卿禾越飞越远,于是纵身追赶,一时间竟然追赶不上,反而被卿禾越拉越远。
倪崇喃喃道:“有意思。”
然后大声说:“输了就跑,一群胆小鬼。永远都是爷爷的手下败将。”
倪崇功力深厚,这些声音传出去很远。
乌夏回头恶狠狠瞪着倪崇,“呸!小人!”
“教训他们!”卿禾见已经来到了郊外,此处荒无人烟,于是索性停下等待。
“其实……其实我的开天辟地也小有成就了。”安屹臣说。
卿禾和乌夏眼前一亮,卿禾说:“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先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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