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结束后,四人明显感觉到功法更进一步。
于是安屹臣从附近找到上好的泥土和岩石,卿禾搅拌泥浆,李循将泥浆抹到岩石上,乌夏将抹好浆的岩石递给安屹臣,安屹臣将岩石严丝合缝地放上去,最每一块岩石里都有四人的法术在里面,保证这堵墙坚若磐石,不会再被破坏。之后四人将洞内岩壁全都打磨、修理一番,结束后整个洞内岩壁浑然一体,看不出一丝异样。
算算时间,不工山顶的九清火莲果也即将成熟,安屹臣感应了一下不工山之后,说道:“不工山上明面上有倪怜、白未言和白未啼带着数万名卫士驻守,暗地里还有各路人马,和魔族不是一伙的,也来摘取九清火莲果。”
“有什么办法让咱们可以避开这些人,直接到达不工山山顶吗?”因为倪怜在不工山上设置了阵法,一切符篆在阵法内都不能生效,李循才有此一问。
“和我一起隐藏在土里面?”安屹臣小声说。
在魔都里土遁时的窒息感受被唤醒,卿禾说:“还有其他办法没?”
安屹臣说:“没有。”
安屹臣接着说:“魔族将不工山分为九层,每层都有特定令牌卫士戍守,从下到上令牌颜色分别是灰、赤、橙、黄、绿、青、蓝、紫,最上面一层没有特定令牌,因为最上面一共只有二十人,应该是魔族核心成员,不需要令牌加以区分。青队以上就不能使用符篆了,而且只有下一层腰牌,才能进入上一层,也就是最上面的黑色腰牌可以去往下面任意一层,但是青色腰牌只能进入蓝队领域,不能进入紫对区域,而且每一层只有一个入口。”
“如果强行进入呢?”
“从青队开始,没一层都设置了结界,强行进入,倪怜等人就会收到结界提示,立刻赶到。”
既然如此,安屹臣就带着四人径直来到绿队。四人从草丛里土遁出来,竟然未沾一点灰尘。
四人蹲在树下草丛里,发现卫士不巡视,好像每个人固定守卫一片区域。
李循说:“每个人只负责自己守卫的区域,谁的区域先出事,谁就受处罚。”
卿禾不解:“每个人实力都很强吗?万一碰到比自己实力更强的对手呢?”
乌夏说:“不需要制住对手,及时提醒大家,暴露敌人就可以。”
安屹臣说:“看来他们提醒方式会很快速……”
话音未落,距离他们三丈开外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炸开了绿色烟雾。
四人屏住呼吸,捏了个隐身符,伸长脖子望向事发地,只见一个卫士和一名老叟缠斗在一起。
乌夏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说:“是那个、那个没钱住宿的老者。”
卿禾和他交过手,知道他实力远远不及白未啼,不解地说:“他来这里干什么呀?不是自寻……”
后面的话,卿禾不忍心说出口。
李循说:“九清火莲果诱惑太强了,这是以命博富贵。”
就听老者仰天大笑,说道:“这世道命比草贱,随时可能横死,被野狗吃掉,不工山山清水秀,到也是埋骨的好地方。”
话音未落,就被卫士一刀插入腹中。
老者倒地不起,痉挛的双手打开一直背在胸前的包袱,想要取出一个黑色罐子。
卫士却一刀劈开罐子,罐子的骨灰四处飞扬。
老者目光发红,竟然原地暴起,捏起罐子碎片,插入卫士喉间。
随后,老者和卫士纷纷倒地。
卿禾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召出清明风,将飞扬的骨灰都收集到一起,凝成葡萄大小的珠子,落在老者胸前。
随后老者怒睁的双眼合上。
李循拍了拍卿禾肩膀,说道:“想好选哪个了吗?”
安屹臣提议道:“拐角处有三个卫士,刚好其他地方的卫士都看不到。”
于是卿禾、乌夏和安屹臣三人则来到拐角处,同时出手,打晕三人,快速扒下卫士的衣服和腰牌。
卿禾经常缝制衣服,对男子衣服也很熟悉,熟练就穿上身,扭头果然看到乌夏正在不太熟练系衣带,卫士的衣服穿在乌夏身上,宽宽大大,好像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一样,卿禾掏出绣包,三两下将衣服收短、收紧,衣服立马就合身了。
卿禾再看看李循的衣服,长短都合适,就是腰间过于宽大,李循虽然用腰带扎起来了,可是腰间衣服皱皱巴巴,腰带也是扣在最后一环,还是有点大。卿禾将在腰带上开孔时,李循低头看着卿禾乌黑油亮的秀发,突然有种揉揉的冲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然摸上去了!
卿禾正在忙着干活,说道:“怎么了?”
李循手仿若触电般闪回去,双手紧紧贴住身侧,站得和松树一般挺拔。
“哦、哦,你头发上有一片叶子。”
卿禾将腰带调整好后,绕到李循身后将腰间宽大的地方整整齐齐折好。
李循则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尽量忽略在腰间跳跃的手指。
他第一次理解“克制”的含义。
“好了,扎腰带。”卿禾站在李循身后,按住折好的衣服,李循将腰带扎紧后,刚好将折好的衣服也固定住。
卿禾第一次直观看到李循腰细、肩宽,嗯,目测腿也挺长。
“你们三个,凑到一起干什么呢?”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来人衣领上绣着牡丹花暗纹,是绿队的领队,此时站在将要拐弯的地方,估计不少卫士都看到、听到领队的话了。
卿禾和乌夏齐刷刷低下头,看向地面。
李循之前告诉三人,如果情急之下,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的时候,就低头,一切交给他。
李循立刻掏出一颗夜明珠,另一只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能让领队听到,一脸神秘又兴奋地对领队说:“大人,我们发现了整整一匣子这个。”
领队果然双眼发亮,视线被夜明珠牢牢吸引,边走边说:“一群没见识的家伙,让小爷我来鉴定他们是真是伪。”
待领队拐进来之后,就被安屹臣隔空一掌拍晕。
扒掉他的衣服,给安屹臣换上。
将四个难兄难弟搬到草丛中,在他们身上贴了隐身诀和沉睡决。
安屹臣带着三人往上走,来到青队边缘,四人观察半晌,分别找到和自己身形相仿的卫士。
安屹臣问:“谁先来?”
李循说:“我先来吧。”
安屹臣掏出提前调制好的粉泥,指尖翻分,捏出一张面具,贴在李循脸上。
卿禾和乌夏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循,面具贴好那一刹那都觉得太像了。但是李循睁开眼睛之后,就有点不~嗯,不太和谐。
卿禾分析说:“你的眼睛太出彩了,很明亮有神,眼神也很温和。你的眼睛和这张脸格格不入。”
乌夏暗自腹诽,卿禾这么会夸人,怪不得李循和卿禾关系更近一些。
这样的甜妹谁不爱呀。
李循仔细打量那名卫士,眉眼耷拉,眼见满是冷漠,于是调整一番,模仿那名卫士的眼神。
卿禾仔细打量后,说:“嗯,这下相似多了。”
接下来卿禾、乌夏和安屹臣都纷纷戴上面具,先来到和乌夏身形相仿的卫士附近,青队卫士的防备能力明显更强、更敏锐。
四人甫一靠近,卫士凌厉的眼神立刻就扫了过来。
卿禾指尖微动,隔壁卫士头顶树叶轻轻摆动,两名卫士相视一眼,竟然双双突然出招,大刀横扫一周,幸好卿禾在他们出手时,带着三人凌空挂在山壁上。
就听到打斗声四起,原来在附近草丛里还潜伏着别人,有一名魔族百姓,就是在寺庙里被抽心头血的汪聪,被霸道的刀气所杀,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就从伤口里流出。
而他半边身子耷拉在悬崖上,下方就是乌夏,从他身上留下的鲜血汇聚后,即将滴落至乌夏身上。
卿禾蹬住峭壁,像峡谷里的一阵风一样,飞到乌夏身边,搂住乌夏的腰,将她带到另一边。
滴答不停的鲜血好像滴答在四人心中一样。
李循打破沉默说:“大厦将倾。”
乌夏心中一动,说:“其实破坏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说完后,斜觑着李循,只见李循微微点头,说:“终究还是正道才能长治久安。”
卿禾捏了捏乌夏手心,乌夏从幻境出来后沉郁的心情缓解不少。
此时安屹臣说道:“来了个功法很深厚的魔族人,一上来就将局势逆转。”
李循说:“和白未言相比呢?”
安屹臣说:“这个人更强,出手更狠辣。”
此言一出,三人的好奇心顿起。
于是卿禾带着三人仿若树叶一样飘到悬崖顶端,将脑袋藏在草丛中。
只见七八个身着棕色布衣的男男女女被一位黑色锦袍的男子吊打。
一名脑袋上系着抹额,怀抱琵琶的男子说:“白未语,九清火莲果乃魔族圣果,凭什么被你们圈地霸占?”
四人顿悟,白未语,四大堂主之首,怪不得会吊打其他人。
再看几个或者抱琴,或持笛等拿着乐器的布衣男女,猜测他们应该就是魔族七怪。
果然就听到白未语说:“无涯漠是你们的吗?凭什么你们住在那里后,就不允许别人住在那里。”
抱琴男子哑口无言,只得用阴狠的眼神瞪向对方。
白未语直接隔空一指,凌厉的真气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抱琴男子。只听抱琴男子一声惨叫,扔掉琴,双手捂住眼睛,跪在地上不断干嚎。
“大哥。”持笛女子关切出声,欲要上前查看情况,白未语却不给机会,只见他横刀一劈,其他六人被刀气打倒。
持笛女子说:“何必要赶尽杀绝?”
白未语环视周遭大片倒在地上的卫士,说:“我不来的话,你们就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手持长箫的高瘦男子说:“白堂主,饶我们一命吧,我们愿为您做牛做马。”说着,竟然趴在地上不断以头叩地。
白未语垂着眼皮,懒洋洋瞟了高瘦男子一眼,不再理睬众人。
将大刀扬起,对着寒意森森的刀刃,轻吹一口气后,手起刀落,魔族七怪纷纷殒命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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