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在墙壁周围仔细摸索,周围光滑平整,没有一点异样。卿禾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无奈墙壁过厚,非常隔音,听不到一点动静。
墙壁另一侧,没有了卿禾的威压,周纯士气大涨,用真气震出水龙吟,李循趁势后退。
周纯也不急着逼近,将掌心凑到嘴边,伸出细长的舌头,吮吸掌心的鲜血。恶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循,仿佛在打量从哪个部位先食用比较好呢。
李循长身玉立,玉雕似的人儿清泠泠看着他,以前,李太元也经常这样看着他。
那时他以为李太元会惧怕他,乖乖听他的话。
没想到那么小的人,那么孤立无援,也要想方设法挣脱他。
李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纯勾起舌头,舔干净最后一滴血。后腿蹬地而起,扑向李循。李循不敢硬碰,滑向一侧躲避,周纯空中转身,紧紧追着李循,一爪勾住李循的发带,爪子就要嵌入李循脑中。此时发带闪出白光,周纯仿佛被灼烫一般,闪电般缩回爪子。
周纯将爪子抬起,爪子间的嫩肉果然被烫伤。
发带上有辟邪符,卿禾绣的,想到此李循心里软软的。
“白允天替你背了很多黑锅吧?”李循说。
周纯蓦然掀起眼皮,没想到李循这么聪明,毕竟在魔族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不愧是李太元的后代,聪明绝顶。不过李太元骗了我,我必须在你身上找回来。”
周纯环顾四周,这里机关重重,全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胸有成竹地说:“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白允天有一个仙气飘飘、嫉恶如仇的姑姑,他立志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才能不辱姑姑的脸面,结果他却被世间戾气缠身,致使体内鼠丹兽性被激活,他成了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他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哈哈哈哈……”周纯说到此处,发出畅快的笑声。
“于是整日蜷缩在魔宫中,听天由命,浑浑噩噩度日。”
“你吃了、鼠精的尸体?”李循问。
“那不是尸体,修炼千年马上就化身成人的鼠精,浑身都是宝。风袅袅他们暴殄天物,我、我当然要物尽其用,好好享用。”
“等你挖到尸体时,应该已经腐烂了。啊!”
周纯突然暴起,一脚踹到李循肚子上,然后欺身上前,一把攥住李循脖子,一字一顿地说:“我再说一遍,不是尸体,那是宝物。”
“心头血也是你喝的吧?你要靠心头血克制体内鼠毒。”
“一半一半吧。那会儿风袅袅还会写信鼓励他,那个傻子就真的怜悯世人,打算凭自己理智来对抗戾气和鼠毒,果然很快就把身体搞得千疮百孔,竟然打算毁掉魔宫,彻底等死。”
李循猜测说:“但是那会儿你潜藏在魔宫底下鼠精埋骨之地,需要白允天的鼠气滋养,所以你不会让白允天毁掉魔宫,更不会让他死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白允天那个傻子都自身难保,被世人唾弃,还要被风袅袅洗脑,誓死拥趸风袅袅。我怎能让他放任自流?”
“你怎么做的?”
“我截掉了他俩的信件,还以风袅袅的名义给白允天写了一封信,说风袅袅已经对他失望透顶,自此两人恩断义绝,形同陌路,让他不要再向别人透露他俩以前的关系。”
李循紧紧握住水龙吟,冷冷地说:“白允天本来就极度自卑,他肯定不会再联系风袅袅了。那风袅袅寄给白允天的丹药呢?”
周纯好笑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都被我吃了啊。那可是集扶云派之力寻找的宝物,天下第一炼丹高手炎耀炼制的丹药,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呢。风袅袅每次都流水般地寄过来。”
“然后你让他饮用魔城百姓的心头血?”
“我和他没有那个交情。”周纯不想回忆当时和白允天攀交情,结果被他当垃圾看的情景。
“我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忠心耿耿的手下。然后,嘿嘿,我也就可以将白允天喝不下的心头血喝光光。”
“魔城百姓无故失踪,找到后,血都别吸干净。这些事情都是你干的?”李循想起魔城百姓细数魔族的累累罪行。
“不喝心头血,我就不能变强,不能变强就要被别人搞死。”
“扶云镇的孕妇和小孩都是被你抓过去的?”
“其实你们不来,白允天也命不久矣了。后期他经常神志不清,分不清今夕何夕,也弄不清周围的人。我在去不工山之前,就扮作白允天的样子,让魔宫中人准备抓捕孕妇和小孩。”
李循将集音石小心放置在袖口,问:“他神志不清,也是你的手笔?”
“我不小心将老鼠血和心头血混合在一起,他竟然就喝了。”周纯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一脸无辜。
李循暗自提气,脸上仍然是一脸好奇,“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欺骗过众人的呢?”
此言激起了周纯的展示欲,毕竟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太孤单寂寞了。周纯拿出一根头发,问:“知道这是谁的吗?”
不待李循回答,周纯将头发燃烧后吞下去,顷刻间变成了乌夏的模样,裂开嘴对着李循粲然一笑。
李循只觉毛骨悚然,头皮发炸,下意识后退一步,紧紧贴住了墙壁。
“乌夏”歪着脑袋,双手叉腰说:“李循,你怎么一个人?卿禾呢?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说到最后,“乌夏”怒气冲冲,使出烈焰掌,李循抬手出招,看到乌夏无辜的表情,手下一顿,此时乌夏嘴角勾起,露出得逞的表情,凌空跃起,一掌抓向李循,李循闪身躲避,周纯宛若壁虎般吸在墙面上,借力后飞出在空中连续变招,周纯功力果然深厚,李循一时间眼花缭乱,看不清周纯招式,只能将凭感觉将水龙吟护在身前,周纯见机一掌重重拍在李循胸前,将李循拍到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李循捂着胸口,依靠在墙壁上,鲜血从嘴角溢出,绝望地看向缓缓逼近的乌夏,侧过脸去,闭上眼睛。
“你可以换回去吗?”李循轻声呢喃。
“好朋友亲自送你上路,多难忘呀。”说着,周纯桀桀而笑,周纯看着不再反抗的李循,再想想桀骜难驯的李太元,遗憾说道:“李家的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也好,送你下去和李太元团圆。啊!”
紧闭双眼的李循一直侧耳倾听周纯的动静,袖子下的手悄悄拿出一沓辟邪符,在周纯手掌贴在脸上时,迅速将辟邪符塞到周纯掌心伤口中,一道白光闪过,辟邪符瞬间消失,窜如周纯体内。
周纯变成本来的面目,手掌迅速僵硬,变成紫黑色,并一路向胳膊蔓延。李循见机扶着墙面,踉跄着往前跑去。
周纯迅速封住身体血脉,然而并不管用,于是竟然毫不犹豫劈断左臂!
咬牙切齿地嘶吼:“李循!!!”
李循听到后面撕心裂肺的声音,周边石壁微微晃动,暗自心惊于周纯的内力。
随后,开始地动山摇,脚下地面起起伏伏,颠簸不平,李循艰难迈出每一步。
身后的周纯竟然可以用单手双脚扒住墙壁,像个壁虎般贴着墙壁游过来。周纯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眼里充满嗜血的兴奋。
卿禾仔细回想周纯消失前的奇怪步伐,猜测踩踏位置和顺序就是开启石墙的钥匙。
但是,卿禾压根就没记住具体步伐。
此路不通。
卿禾于是将真气贯注于风刀之上,一下一下狠狠砍向石壁,大概砍了数百下之后,石壁出现了裂纹,卿禾虎口也不断渗出鲜血。
看到裂纹后,卿禾长舒一口气,知道石壁也不是不可攻破。
卿禾又狠狠抡了过去一刀,威力无比的刀风在堂屋屋顶和周围墙壁上刮过,发出金石激荡的声音,石墙上的裂纹也更宽更深。
卿禾将风刀化作无数个风针,深深扎在裂缝中,然后卿禾运气,裂缝中的风针同时爆开,石墙被炸开半截。
卿禾再次重复风刀砍、风针爆破,终于将石壁破开,当石壁坍塌时,周围的墙壁也开始晃动,掩盖了脚底下沉寂多年的齿轮开始咬合的声音。
卿禾越过石墙,走进刚才一墙之隔的房间,地面和墙壁上有斑驳的血迹,卿禾走过去,用指尖沾染些许血迹,放到鼻尖轻嗅,是李循的血迹。
卿禾继续向前走去,此时地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地面开始塌陷,卿禾御风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进入到一处房间,房间内金光灿灿,入目所及皆是高高摞起的金银珠宝。
“卿禾。”
卿禾顺着声音向前看去,李循扶着装着明月珰的箱子,一步一步向前挪过来,珠宝的光芒折射在李循脸上,有种诡异的妖艳之感,卿禾脚步顿了顿。
“这里面快要坍塌了,咱们赶快出去。啊~”说着,李循捂着腹部,发出呻吟之声。
“你腹部受伤了?包扎了没?”卿禾焦急问道,满脸关心,没有注意到李循左臂在身侧晃荡,径直向李循身边走去。
李循腰间的水龙吟不断轻颤,发出悲伤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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