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榜年年办,远近闻名。
玉春楼能承办起如此浩大的盛事定然不简单,一家青楼能承担得起这等盛事,若说中间没点猫腻,温酒敢把名字倒着写。
谢长风回忆起温酒点玉春楼时的笃定,越发觉得自己留在温酒身侧危险至极。
大晋弱柳扶风的清乐王绝非病恹恹的小奶猫,温酒是蛰伏的雄狮,稍有不慎便要被他拆骨入腹。
“兮风有心事?”
一双凤眸凑近,谢长风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竟是当着温酒和七皇子的面走了神。
“无事。”
温酒从来不是个追根究底的性子,十分大方地放过了谢长风。
他抬头,“玉春楼”三个大字张狂又恣意。
温酒点名玉春楼值得一查,三人未做迟疑便启程前来。
“笔锋透骨,一家小小的青楼,竟有名家手笔。”温酒凤眸微眯,晚春的天里抄着雪色貂毛手抄,一身贵气浑然天成。
谢长风顺着温酒的目光望过去,方觉不妥。第一次来玉春楼时他根本没有注意过更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青楼牌匾怎配得起名家手笔。
是自己大意了。
不,谢长风微微侧目,是温酒的观察力太过惊人。
这一刻谢长风不禁想:温酒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谢长风会这般想也是正常,毕竟这时代也没有“恋爱脑”一词。
“玉春楼,当真卧虎藏龙。”七皇子淡笑一声,率先跨入玉春楼大门。
美男榜的事似乎并没有给玉春楼带来太大的影响,楼中人影幢幢,莺歌笑语,应着一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①
三人方驻足,便有人脚步急急小跑着迎过来。
“七皇子、清乐王大驾光临,小楼蓬荜生辉。还望七皇子、清乐王赎草民怠慢之罪。”正是玉面公子楼春玉。
谢长风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在楼春玉腰间,然而那里的绯红玉佩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一块上好的冰种翡翠。
楼春玉掌管青楼,察言观色的能力自是一绝,见谢长风扫向腰间,心中便想了数十个转儿。他今日腰间坠的玉佩虽是上品,却绝非孤品,没道理叫跟在清乐王身边的仆人瞧上眼。
莫非,这玉佩有何不妥之处?
楼春玉不着声色侧身半步,俯身堆笑,做出邀请的姿势:“请七皇子、清乐王入天字间。”
玉春楼身处富泽的江南枫城,虽是青楼,其中装潢却金碧辉煌,尽显奢华。
天字间更胜。
壁上名家字画不说,便是凳子用的都是黄梨花木。
饶是温景翊也为之一怔。
“玉面公子这天字间着实当得起‘天上人间’一称。”温景翊淡然道。
楼春玉倒是不慌,拱手道:“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日子过得好了百姓也愿意掏囊享乐,托的还是皇子、王爷、天子的福。”
这是将上位者的夸了个遍,若是没有天潢贵胄守得山河无恙,哪里有玉春楼的酒池肉林。
温酒笑了,“楼主这话本王爱听。”
楼春玉堆着笑,俯身一笑。
谢长风却是皱了眉。这玉春楼,未免也太招摇。
温酒又同楼春玉谈了壁上的名家字画,聊了黄梨花木雕花凳,论了架上摆的江湖百家兵器谱上数一数二的行家兵器,叫谢长风听得不得不服。
清乐王的博学,着实惊人。
那楼春玉原本是游刃有余的,但温酒挖坑的水平谢长风深感其受,待温酒随手将号称江湖第一飞刀“血刃”的暗器随手甩出,擦过楼春玉耳鬓,狠狠扎入银杏木中时,整个屋子落针可闻。
楼春玉额间滑下冷汗,小腿肚强忍着颤抖。
温酒“啊呀”一声,满脸无辜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说:“楼主见谅,本王没练过功夫,准头不太行。”
楼春玉强扯出一个笑。
不仅是他,连谢长风方才都以为温酒要杀人。
“不过血刃本王用着甚是顺手。”温酒捻了一颗葡萄干,细细嚼着。
楼春玉忙道:“王爷喜欢,草民愿割爱。”说着亲手从柱上拔下血刃,拱手送到温酒面前。
温酒这厢却拘礼起来,“方才楼主说这血刃乃是楼主一位好友所赠,本王要来似有不妥。”
“血刃不过一件兵器,身外之物,能被王爷看上也是我与那朋友的福气。”楼春玉使了个眼神,立即有人捧着沉香木做的盒子送上来。
楼春玉小心翼翼将血刃放进去,合了盖,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送上。
“也是。”温酒本就没有客气的打算,欣然接过,“楼主既然觉得玉春楼能有此番繁华奢靡,乃是托了皇叔兢兢业业勤劳爱民的福,本王便当是借了皇叔的光,就不与楼主客气了。”
楼春玉又淌下一身冷汗。
他一口气还未落下,温酒一开口又将楼春玉吊到刀刃下。
“方才楼主说,这血刃是楼主哪位好友送的来着?回头本王见着了,也好道声谢。”温酒微笑着问。
哪里又什么好友,都是蓝子濯的家产。
楼春玉:“回,回王爷,是——”
“阿酒何时出的庄,缘何不叫上我呢。”蓝子濯恰如时分信步走进来,“见过七皇子。”
温景翊默然点头。
蓝子濯笑意吟吟道:“春玉为何如此慌乱,若有怠慢七皇子、阿酒的地方,还请七皇子、阿酒看在草民的面上,原谅则个。”
楼春玉颤颤巍巍赔着笑。
有蓝子濯在,楼春玉想必连话都不会再说两句,温酒歇了欺负楼春玉的心思,捧着装血刃的盒子,一股脑往谢长风面前塞,小声道:“兮风,这飞刀配你得很。”
温景翊看着温酒,无奈摇头,拂手示意蓝子濯、楼春玉无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