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途，是你亲自进行的更改？”叶惊语也意识到了不对，隐秘到他都没有完全察觉，几乎不知道能否用术式来形容的东西，的确也就只有对方这个级别的存在能做到了。
“不然呢，这家伙当年跟疯了似的破坏了好几片海域的地脉，不杀他已经算是少有的仁慈了，而且你也要负责。”凌途恨铁不成钢说道。
“我？”
凌途看着身周逐渐浮现层层术式，黑色羽翼重新将整个身影包裹的隼，眼中情绪意味不明，陆忆思考片刻后问向叶惊语：“你们以前认识？”
“记忆里面没有相似的......不过容貌和气息都有可能发生了改变......”联系到对方之前的些许异常表现，的确有些熟悉，可是他所在的时代还没有职业，不，是他先入为主了，职业说到底也只是系统性学习、掌握玛那的方法，若是对方与他是相同时代的人，那很有可能他并非是重新来过学习「暗夜」。
而是和凌途创造「海之君王」一样，隼是「暗夜」的起源。
这真的可能吗？
黑色的“卵”封闭着内部的一切，同样也阻挡着外界的窥探，但即便如此，陆忆依旧能够感觉到其中不断攀升的气息，强劲的脉搏在其中鼓动，像是某种巨兽诞生的前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力量已经突破了隼原先的阶级，六阶、七阶，直向更高处去。
随后，那双数米长的美丽羽翼展开了，每一片羽毛像是黑曜石一般闪烁着深邃的光，男人轻仰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自己的新生，时隔千年，再次以自己真正的样貌接触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这一瞬间更加美好了，而更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动的是那股被他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气息。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露出那双近似鸢尾花的紫色眼眸，他转身看向叶惊语，眼底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深厚情感甚至称得上疯狂，他伸开手臂，俊美的脸上露出与他略显阴鸷的气质不符的灿烂笑容接着扑向叶惊语。
“主人，我想死你了！”
陆忆：“？”
叶惊语：“你别瞎说，我可没有那种癖好！”他看着靠近的隼，赶紧一个闪身躲开，隼扑到地上也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向叶惊语凑过去，叶惊语汗毛直竖，凝起术式就把他挡在面前，隼抖着羽毛想要绕过术式，用着撒娇的语气说道：“主人难道你不想我吗？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摸我的翅膀吗？你看看现在保养的好吧......”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羽毛的光泽好像有点......也是，毕竟被关了那么多年也没吃点好的，随即他就是一脸敌意地看向凌途。
“不是，你哪位啊？”叶惊语大惊失色，赶紧躲到陆忆身后，男人勾起嘴角，很是享受被青年信任的感觉，严严实实地挡在叶惊语身前防着隼。
“是我，是我啊主人。”隼有些委屈地说道，肆意张开的翅膀也耷拉着收拢了起来。
“你没长嘴吗？说自己原本的名字。”陆忆对着他冷脸说道。
“该不会是诈骗吧？我以前听唐叔说过，好像是神代末期出现过叫什么是我是我诈骗的东西。”叶惊语一脸警戒地看着隼，灵魂气息也没有印象，怎么说他们都不像是能被如此称呼的关系吧？
凌途转过身去憋着笑，要保持作为王的威严才行......除非是遇到特别好笑的事情才会忍不住：“哈哈哈哈哈！”不苟言笑的王肆意地嘲笑着面前这两个人。
隼听到笑声满脸不爽地看向他：“要不是你碍事我早就找到主人了。”
凌途瞬间变脸，又恢复了初见时傲慢矜贵的模样：“以汝的罪孽杀剐十次都不足为过，只是因为吾的仁慈汝才得以苟活，反而放下恩怨创造了与汝所寻之人相遇的契机，俯首敬畏并心怀无上感激才是汝应行之举。”
“又来了，他们几个里面就他国王谱子最大，后面那位鲜血君王我不认识不算。”叶惊语小声吐槽道。
“毕竟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国王。”陆忆默默回应道，不过还真是打破了对君王的幻想。
“能处置我的只有主人，你又不能越俎代庖。”隼无所谓说道，对于凌途把自己抓过来这件事原本还是有些怨气，看在的确让他重新见到主人的份上就不去再炸几条地脉了。
隼的羽翼将他环住，再次张开时已经不复之前的样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型的漆黑鸟类，从外形看像是鸦类，只是与寻常的生物不同，看上去要漂亮许多，也因为灵魂强度，气质也截然不同，很是灵动。
圆溜溜的紫色眼睛看着叶惊语，锋利的爪子随着摆动的翅膀在地上轻点着，叶惊语看着他的动作，好像的确有些眼熟，他认真地回忆着，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小一？”
“是啊，主人你终于想起来了！”隼飞到空中有力地做着复杂的动作表演着说道。
这么一看的确长得一样，小一是他以前在东边的时候偶然救下的一只渡鸦，之后就一直跟着他，索性就养在身边，只是这个大小未免也差太多了吧，以前小小的一个多可爱，还总是站在他肩上帮他叼来果子草药什么的，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满口主人一脸痴汉样的隼啊？
叶惊语简单向陆忆解释了之后对方问道：“寻常的生物经受污染浸染，或是拥有灵魂的力量会转变为异兽，灵魂的力量除非到达顶端，否则也不会向着知性发展，而是会强化肉身进行另一个方向的不断进化才对。”不然早就出现另一股独属于兽类的势力了。
“这是第一法则定下的规则，就算熔炉破碎也是不可改变的，小一，你身上发生什么了？”叶惊语用眼神询问凌途，对方也只是摇了摇头。
隼从天上落了下来，重新恢复人形，凑到叶惊语的身边很是乖巧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叶惊语愣住了，“因为我死了啊。”他随意到像是再说别人的事。
“你不是待在欧普提姆那里吗？是谁敢对你动手？”当年为了安全他离开夏国后就将小一留在与之相邻的欧普提姆山脉，正好拜托身为万兽之王的君王之一「欧普提姆」照顾一二，按理说能很滋润地度过余生才对。
隼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出去的，我听到唐大贤者他们的话，他们说你不在了，没有任何办法，我不相信，就趁机离开了欧普提姆山脉，一直往南，最后筋疲力尽被异兽杀死了。”
“你怎么不去找秦楚他们？”叶惊语皱眉问道，骤然听到死讯可不值得乐观。
“他们没有办法。”
“......”叶惊语叹了口气，毕竟是神明，还很有可能是全盛时期的神明亲力所为，被卷入时间的乱流后就算是唐叔也只能进行观测而不能直接干涉。
“不过我遇到了第五贤者，她救了我，让我活了过来。”
“死而复生的不可能的，但如果是第五颜的技术，趁着灵魂还未消散进行固定和保存，再移植到全新的身体中，能够实现类似的效果......”叶惊语思索着，他看向凌途，对方点了点头：“不止如此。”
“没错，我不能完全被称为‘小一’，更准确地说‘小一’是我的一部分，我被第五贤者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所以看在主人你的面子上，加上她想要进行实验，第五贤者创造了象征完全的我的「Alter Ego」，以模拟的我为锚点捕获了死去的我的灵魂。”
“另一个自我......所以现在的你算是复数小一的集合？”
“不愧是主人，我对主人的爱也是数倍增长的哦！”隼向着叶惊语抛了个媚眼。
叶惊语打了个寒颤，果然他还是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他冷静了一下后继续问道：“第五颜已经突破了那层极限？超出原本范畴的身体会让你变为他人才对。”
隼将手放到胸前：“这也是创造「Alter Ego」的原因之一，作为并非本体的另一个我可操控空间很大，第五贤者的技术本就无人可比，并且还借助了欧普提姆大人的权柄，不断修正进化，伴随着许多失败，最终跨越那条线制造出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奇迹，也就是这副超越野兽的身躯，之后再将我的灵魂注入我的「Alter Ego」，这样就实现了另一个意义上的重生。”
欧普提姆也参与了...简直是相当胡来的计划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这可是对方一直追求的东西之一。
“所以灵魂得以向智慧发展并且保留了原型的力量，鬼斧神工。”叶惊语感叹道，复刻原型的同时能进行改动，这门技术实在过于可怕，能做到的不只是在隼身上的这些。
“然后这家伙疯了似的满世界跑，什么东西挡着都毁掉，不止我这地方，多的是地方怨声载道，要不是我先把他抓起来还不知道会死在谁手上，第五颜那女人也不管着点。”凌途有些无语，什么破事都堆他这里来了。
“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原谅他吧。”叶惊语赔笑道，毕竟说到底好像还真跟他有关系。
“不过说到第五颜...破浪号那边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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