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冲动啊，孩子还小，说话口无遮拦的，要是他出什么事了我们就要掉到虚数空间里面了！”塔兰死死抱住陆忆，生怕他冲动之下直接把翟寻风给刀了。
陆忆有些无语地拍开了塔兰的胳膊：“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塔兰抬头望天，虽然看不到天空。
陆忆没再和他胡扯，向叶惊语交换起两边得到的消息，叶惊语听完他们那边得到的情报后沉思了半晌，看来目标没错，的确有不少信息，尤其是地图的来源，既然能被感知，就能够进行观测，再就是干涉、控制，顺着这条线下去或许能发现规则的正体。
“你怎么看那个叫安妮的女人？”叶惊语问道。
“可疑。”陆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对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信息，可无论是实力还是应对规则的决策都不是寻常人的程度，就算对方过去是协会的一员也难以解释。
“我之后会想办法查查她的信息，如果她的这部分信息的真的的话。”
叶惊语回忆着从安妮那里听到的关于规则的潜规则，又想到了袭击发生之前在浮云梯上见到的各楼层的情况，他们都处于规则的约束中，但是看上去完全没有异常，偶然能窥见的工房里埋头钻研的术士法师们的脸上都挂着醉心研究的认真神情，甚至认真到了有些痴狂的程度。
不像是受到极大可能危及生命的规则约束，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样子，张牧与他对话时也简单提及过相关的东西，不过见他的表情也不像多么畏惧。
叶惊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陆忆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自己的生命远没有自己所钻研的道路重要，严格的规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将日常的行程写了下来而已。”
“而且能危害到自己的威胁人是不愿意被他人知道的，尤其是那些上位者，越是畏惧就越要隐藏，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营造出无事发生的氛围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局面，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叶惊语点点头：“很有道理。”
“我们这边暂且不谈，你自己是有什么新计划吗？裴明淬可不是容易接触的人，他或许已经发现你身上的异常了。”陆忆语气认真地问道，隔着术式叶惊语都能想象到对方皱着眉的样子。
按照原本的计划叶惊语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他们的目的只是接触到书库相关的区域就能开始计划，但是现在叶惊语已经在裴明淬那里留下了印象，把他留在自己手底下极有可能就是在观察他的举动，在伊斯缇那以及「苏格拉底」的顶点眼皮子地下动手脚可不简单。
“从入会的检测开始就不可避免了，那是我的失误，现在半明牌将错就错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立场和想法，而且地位越高能获得的信息越多，弊大于利，尤其是在知道了新线索的现在。”
“可是......算了，你觉得规则和协会有关吗？”陆忆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
“现在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协会在这个事件中不仅仅扮演受害者这个身份，我很在意之前听到的有关「苏格拉底」的声音。”
“你怀疑「苏格拉底」和规则有关？”
“不一定有直接关系，毕竟现在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今天的袭击有几点可疑的地方或许与之有些关系，一是「苏格拉底」的检测，二是规则的约束，三是目的何在，从裴明淬他们的反应来看不像是协会的高层，而寻常成员的布置一定会引起「苏格拉底」的警觉，如果保持这个猜测就又绕不开另一个可能，袭击者不仅能够绕过「苏格拉底」，还能绕过规则。”
“规则的渗透......不对，「苏格拉底」的功能健全，你的意思是「苏格拉底」被规则利用了？”
叶惊语满意地点点头，每次陆忆都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用专门再解释倒很是省心：“规则利用「苏格拉底」实现自己的目的，「苏格拉底」因为规则而减少‘不稳定因素’的出现，我是这么推测的。”
陆忆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低头思考着，叶惊语说的不错，「苏格拉底」的智能不仅体现在各种能力的推演上，管理排查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或者说作为伊斯缇那安全的这方面才是最耗费其处理时间的，这个诡异的规则抛去对人的危害，的确可以说带来了“稳定”。
就连过去没有覆盖到平民区的防护如今都一视同仁地扩散到了每一处角落，据安妮所说夜里因为种种因素某种方面来说也能称得上平和。
至于袭击者的身份，他们联系上之前三人都有所猜测，不过终究绕不开规则，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所谓的幕后主使，但是听了叶惊语的描述之后陆忆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被袭击的那些层并不是很重要的楼层，至少绝对算不上机密所在，这场袭击的本质并非是对于协会本身的攻击或是挑衅，而是在掩盖袭击之下的目的，趁乱在楼层中搜寻某种东西？还是为了证明什么东西？
这样展现出来的随意态度让人难以琢磨，简直就像是玩一样，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样大规模的异变就算是创造者也无法随意更改，若是袭击者为规则一方的人，没有理由会去主动打破自己制造的平衡，所以更有可以是拥有特殊规则豁免资格的人所为。
“惊语，你新获得的规则中协会和伊斯缇那是分开的吗？”陆忆问道。
不愧是陆忆，一问就问到了关键点，叶惊语回答道：“没错，虽然协会包含在伊斯缇那里面，《伊斯缇那基础守则》是所有人共同遵守的规则，可是部分规则中能看出规则倾向于将协会作为独立个体看待，比如协会的成员不得损害协会的利益，至于伊斯缇那城区其它地方的利益就不好说了。”
按照安妮的推测，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协会大于伊斯缇那，但若是这样想当然的去钻空子是绝对不行的，想要“损害”伊斯缇那的利益，同样需要遵守规则，尤其是藏在规则之下的共同点。
“你们觉得莲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默默听着的塔兰忽然问道。
“不知道。”叶惊语老实说道，陆忆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说道：“不是那个叙事者所为，以她现在的状况能不能比上先前由虚假的神明之血构筑的化身强都是未知数，更别说在裴明淬和「苏格拉底」手下一点痕迹不留。”
“就是，叙事者擅长的可不是这方面的事情，那个女孩的天赋能力是「雾」，没理由专门去用火吧？除了我们又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可是集云商会的情报网都没有消息的存在，应该是在化身那方面相当有造诣的职业吧。”
沉默许久的翟寻风开口继续道：“不说这个，我这边完事了，厉害吧！”一边说着，不给其他两人反应的机会，翟寻风打了个响指，重叠的复杂术式层层解除，几人感到一阵失重，直到脚下的触感重新踏实起来的时候周边的黑暗已经变为昏暗的资料室。
面对其他两人的目光，翟寻风拍了拍胸膛：“放心吧，试过好几次了，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是我的领域了，「苏格拉底」也不会有所察觉。”
“也就是说——”翟寻风向塔兰伸出拇指眨了眨眼道：“计划可行！”
翟寻风凭借本身高超的术式技术和经由职业锤炼的特殊视界，用自身的玛那捕获遍布全巴别塔的术式节点将其阻断，接着向内整合术式流向，完全解析这部分的构造进行模拟再现，将自身作为介于内外之间的存在，把内部的信息进行篡改再送回「苏格拉底」，如此一来就能瞒天过海。
说起来困难，实际操作起来也是一点都不简单，“这里不算受重视，布置的术式也就是四五阶的组合，这种级别的轻轻松松啦。”
“哦——”塔兰弯着一只胳膊放在翟寻风肩上倚靠着看向周边：“确定其它地方也行得通吗？书库那种地方肯定和这里级别不同，允许误差的时间可不是数倍之差那么点。”
“原理差不多吧，无非多花点心思，不过到时候还有「苏格拉底」的分支在...嗯......”
“到时候再说吧。”翟寻风沉默后抬头无辜地眨眨眼说道。
塔兰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顺便给了翟寻风一个暴栗：“还说放心呢。”
“也就只有这一点好吗！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完美无缺，近未来观测系统来都找不出问题！”翟寻风不服气地反驳道。
“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别忘了把相关的术式步骤写下来，下次一起做，不然你的小脑瓜子要去碰七阶术式真怕会炸了。”塔兰站在柜子面前查看起资料说道。
“嘁，现在不跟你计较，我就不信这东西能比大贤者的时间结界还麻烦......”翟寻风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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