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开始第一个考验。”男主人指指他的右手边,玩家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是用餐的地方,正中央摆了一张将近两米长的餐桌,桌子周围有八只雕花的椅子。
餐桌和餐椅制作得十分精致,还有檀木香隐隐散出来。木制的家具总是带着古气,但餐桌上却铺了一块印花的条纶布,显得它具有一种独特的古典美。
桌面上偏南方的位置摆着一对瓷瓶,其中一只里插放了一束月季花,另外一个则摆了几枝干枯的树枝。
顾盼兮不懂这种美,也无心欣赏。她一直观察着男主人的动作,希望能从中找出“颠倒”的具体做法。
男主人在前面领着,带着大家向餐桌走去,“大家坐吧。”
八只椅子前方的桌面上贴着七个玩家以及男主人的名字,这一行为让人搞不懂,但大家都乖乖地坐下了。
有了上一关卡中那两位玩家的惨死作为警示,现在的七人里,除了顾盼兮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们不敢违抗NPC的命令,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都坐定后,老管家端着一块木盘走过来,上面分了八小摞扑克牌。
扑克牌底朝上,数字朝下。底面上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即将振翅而飞,但这般美丽的蝴蝶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寒毛竖立。
“请。”男主人说着,示意玩家们先选。
男主人坐在长方形桌子最南方的短边处,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位子。与他相对的,在北方短边坐着的是顾盼兮。
其他6个人分成3、3两组,分别坐在东、西方向桌子的长边处。
老管家向顾盼兮走过去,将木盘递到她眼前,有礼貌地点点头。
顾盼兮看着盘子里的八份扑克牌,顺手取下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摞。
现在还不知道先选和后选的意义,总之,不会有便宜占就对了。
老管家端着木盘慢慢向南边走,走到男主人身边时木盘里只剩下一份了。
“大家手里都有牌了吗?”男主人将扑克牌放在桌子上磕了几下,将它们对齐。
玩家们没有敢吭声的,顾盼兮学着他的样子也将牌磕了磕,回答道,“有牌。”言简意赅,但态度太差。
“比大小,大家都会玩吧?”男主人又问。
顾盼兮数了数手里的牌,有8张。
“看来只分了一副扑克牌。”顾盼兮心想。
比大小的话,要去掉大小王。剩下的52张扑克牌分下去,每人能得到6张,还剩余4张,而自己就得到了额外4张牌的一半。
比大小看的是谁手里的牌先出完,但顾盼兮猜测这一关的“颠倒”也会颠倒游戏规则,所以手里的牌多2张说不定不是件坏事。
———
“叮当——”老管家伸手敲了一下桌子上瓷瓶,木制的手充当了小锤子。
敲完后,他抬头数着墙上挂的钟表,开始计算时间。
男主人抽出一张黑桃A放在桌子上。
原来老管家敲击瓷瓶是提醒大家开始游戏。
A是扑克牌中第三大的牌,男主人一开始就出这么大的牌,成功震慑住了所有人。
顾盼兮看看手里的红桃2轻皱眉头,总觉得有什么陷阱存在。
不讲好游戏规则就开始出牌,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没有人敢出牌,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老管家抬手敲了一下瓷瓶,玩家们手中的牌同时消失了一张,消失的是手里最小的那张牌。
这轮游戏绝对不会偏心玩家,所以让牌消失绝对是在加快玩家们的“死亡”。顾盼兮看着手里的牌,有些庆幸自己这一关运气要好一些,有8张。
事到如今,除了顾盼兮之外,稍微聪明一点的玩家都瞧出了扑克牌游戏规则的不对劲。
看来这轮比大小比的不是“大”,而是“小”。换句话说,平时玩扑克时的小牌都变成了大牌,而大牌都变小了。
那么,刚刚他们手中的扑克牌消失了最小的那张,就相当于丢掉了最大的助力。
玩家们一脸愁怨,纷纷将刚刚的“庆幸”转化为了“懊恼”。
顾盼兮知道游戏规则像自己推测的那样,将胜利方式也颠倒了一下。
“看看最后谁手中留的牌多吧。”顾盼兮抬头看向男主人,将他手里的牌数了数,发现与自己相同,都剩7张。
“叮当——”第二场开始,男主人抽出一张红桃K。
顾盼兮放了一张红桃10管上。
其他人见游戏仍旧持续,起了小心思,紧紧攥着手里的牌不肯出,就好像攥着的是他们的命。
可惜这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比不上游戏的能力大城府深,在第二场结束后,他们手里那几张明明可以出掉的牌都消失了。
与其被游戏罚走,倒不如自己出掉。
接下来的游戏所有人都全力以赴。
———
玩家们手中的牌全部出掉后,男主人手里还剩下一张黑桃2。这张最大的牌变为最小的牌,成了他留下的砝码。
黑桃2无法管住其他牌,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将它出掉,手里剩牌的他最后自然赢了。
他摊手一笑,随手点了一位玩家,那人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二楼大厅中的电子牌忽闪了几下,上面的数字变为了[06]
“考验一完成,各位先休息,祝大家玩得开心。”男主人站起来冷冰冰地说。
然后他走到死去的那个玩家身边,弯腰掐住他的左脚腕,拖着他向大门走去。
死去玩家的身体被撞在桌腿上、墙角上……磕出了好几处伤口,流的血顺着男主人的行进轨迹一起前进。
男主人打开生门,将尸体向外拖。老管家走进一楼东侧的房间,抱出一把锄头跟着他出去,然后将生门重重掩上。
顾盼兮见其他人都盯着生门看,知道这群家伙一定起了什么心思。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手里拿着男主人最后放下的那张黑桃2。底面的蝴蝶是蓝色的,翅膀背后有两块眼斑,倒是挺漂亮。
她在考虑要不要将本关卡刚开始时,自己看到男主人在背后比“1”的事情说出来。
“顾小姐。”崔山突然开口喊住她。
顾盼兮回头睨了他一眼:“嗯?有事?”
崔山阴阳怪气地问:“您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打牌的技术比不过NPC呢?”
这话含枪夹棒的,听着刺耳。
顾盼兮知道他这是抒发自己心里的不平衡,毕竟他交出了两本《蝴蝶效应》,还跟着打扫了那么多房间,结果到现在却还要面临随时死亡的危险。
“你能赢他?”顾盼兮翻了个白眼,不想对这种言而无信的人表现出什么好脾气。
当初保他一命后倒是忍气吞声地帮忙,现在翻脸也太快太无情了,仿佛要把他之前清扫卫生受的劳累全部发泄出来。
崔山站起来指指地上的血:“已经死掉一个了,你现在是不是该把线索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找办法?难不成你想独吞?”
有几个玩家小声地嘟囔,颇有扇风点火的意思。
“是啊,为什么这么自私?”
“她是觉得一个人能比得过一群人吗?”
“……”
顾盼兮将刚刚自己的想法打消了,NPC给出4个考验这件事没必要跟这群家伙说。
她不是圣母,也没心思管这群人的死活。更何况这群人分不出好赖,容易吃力不讨好,还惹上一身骚。
“你呢?邵远。”顾盼兮回头看向邵远,“你怎么想?”
邵远向她身边走了几步,语气坚定地说,“姐姐,我听你的。”
然后他转身看向崔山,鼓足了气大声反驳他,“我看你才是想独吞……”
“没必要。”顾盼兮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阻止他说下去,然后拉着他走进东侧的房间。
房间里全是农具和工作服,顾盼兮将所有《蝴蝶效应》化成的那本薄日记取出来,放在一张小方桌上。
日记本虽然薄,但每张纸的正反两面都有记录。顾盼兮翻开第一页拍下照片后,对邵远嘱咐说,“一人拍一面,拍得清楚点。”
———
“给。”顾盼兮带着邵远走回去,将日记撇到桌子上就去了一楼西边的沙发。
崔山得逞后克制不住脸上的笑,刚想翻开看看,男主人和老管家就开了生门走进来。
顾盼兮和邵远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地继续翻看刚刚拍下来的图片。
[叮——]
[玩家顾盼兮提升主线任务《蝴蝶效应》进度,主线进度已达85%,相应奖励已发送至玩家背包。]
崔山面部肌肉瞬间扭在一块儿,十分狰狞。他盯着顾盼兮的后背,好像要将她看出洞来。
顾盼兮看到日记本中红皮鞋女人不止一次提出假设。
设想当初琪琪母亲没有去世的故事走向,设想男主人没有选择扮成女人,她是不是与男主人有圆满的结局……
她连自己害死琪琪后,选择逃跑还是自首都设想过,就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些设想只是一个小想法,对以后却有无尽的影响。
顾盼兮回头看向男主人,猜想这一个关卡的“颠倒”一定有他的私心。
她觉得,得到家庭分崩离析的结局后,男主人一定也像红皮鞋女人一样,做过许多设想。但在他的心里,不管是哪种设想,结局一定与现在相反。
没有琪琪的结局都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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