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再次认真思考起抢船的事，他不要再在副本里待着了，他要开房，要小段变出毛茸茸的大尾巴，只要他一摸尾巴根，小段就会满脸通红，全身冒汗，肌肉充血，仿佛刷了一层蜜。
他还可以给小段喂点血，这样或许能延长小段的时间，然后他自己的血量也可以增长……如此循环，民科最爱的永动机就诞生了。
滴的一声，红发人鱼刷卡进门，江芜镇定地收起手机，暂时放下一脑袋不可告人的想法，脸上露出郁郁寡欢的表情。
红发人鱼捏着鞭柄，缓缓走到了江芜面前。
“我不能再纵容你了。”谨无奈道，“下个星期团长要审查我们的训练进度，如果你不能让她满意，会被淘汰，你知道淘汰意味着什么吗？你会被当成次品，被送去最黑暗的地方。我……我是为了你好。”
江芜歪了歪头，懵懂地望着谨，谨眼中充满了泪水，他知道人类不可能听懂他的话，也许这一鞭之后人类会变得听话，但看他的眼神也会充满畏惧与仇恨吧。
然而事实上江芜完全能听懂，孟淸一破译拉姆语后，段溪叶把单词和语法发给了江芜一份，江芜很快学会了——这让他手机上分析的【智力】的数值在0和100之间反复横跳了好久，最终却还是定格在【0】。
当时江芜正好在玩手机，看到了这一幕。
他确定了，他应该是跟主神有仇吧，这数值就是故意在嘲讽他。
也许就在此刻，主神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旦他有异动，就再派出卫一二三四进入副本绞杀他。
也不知道他和小段做的时候，主神是不是也在偷窥。
江芜陷入了沉思。
谨自然不知道人类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他忍住满眶泪水，高高举起鞭子，先是威胁地对着空气抽了一鞭，吓得人类一个激灵。
“去，钻那个圈。”谨指着一旁的圆环，试图给人类最后一次机会。
江芜委委屈屈走过去，拿起圆环，抬手一甩，套在了谨的身上。
他只是个智力为0的小弱智，才不懂人鱼说了什么呢。
谨面无表情把圆环从身上摘了下来，拉了拉鞭子：“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对着江芜甩下了一鞭。
他自然不知道江芜的敏捷有100点。
在万分之一秒内，任何生物都无法捕捉到的极短时间中，江芜躲开鞭子，随手一弹，改变鞭子的方向，然后站回原位。
“啊——”像被毒辣的鞭尾咬了一口，谨惊讶地痛呼了一声，身上多了一道凌厉的伤口。
他怎么甩了自己一鞭？
他看向江芜，江芜便露出困惑的表情，脸上好像写着，“看这条人鱼比我还傻”。
谨不信邪地又甩了一鞭，这一鞭还是甩在了他自己身上，这一次他的鳞片都被鞭子舔走了几片，几滴鲜血流淌到了裤子上。
江芜惊讶地微微张嘴，就像猫猫看到沙雕人类做出奇怪的行为一样。
谨无法理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抽了一鞭又一鞭，直到自己遍体鳞伤，全身都是鞭痕。
“啊啊啊——”谨痛得倒在地上大喊，惨烈的哭嚎声引来了他的同事，那头棕发人鱼，还有黑发的和粉发的。
棕发人鱼记得这里是谨的房间，也就是那个饥饿到只能爬管道寻找食物的人类的房间。
他急忙打给安保中心，申请打开这间驯养室，里面的叫声如此凄惨，人类会被谨打死的！
相比较他的关心则乱，黑发人鱼和粉发人鱼却听出里面的叫声属于他们的同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人类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暴动了吗？
但以人类纤细的体格，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人鱼啊。
安保中心很快给棕发人鱼开通了临时权限，棕发人鱼刷开了门，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
“谨，你不能这样对他，你得有点耐心，他只是——”
谨倒在血泊中，身体因为疼痛而痉挛抽搐。
人类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茫然地望着他。
棕发人鱼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人类干的，这个人类是他见过的最美丽乖巧的人类。
但是，房间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谨难道会自己打自己？
不可能，他又不是白痴。
三条人鱼先把谨搬去了医务室，然后去安保中心调看监控。
他们发现确实是谨自己打了自己，而且是越打越狠，越疼越打。
看着监控里那无法理解、堪称癫狂的一幕，人鱼驯养员们集体沉默了。
他们不禁想起那些人类保护主义者的劝告。
“人类的智慧仅次于拉姆人，他们都是有灵性的物种，你们如此对待他们，海神一定会降下惩罚。”
以前他们都觉得这是迷信的说法，现在看到谨的下场，驯养员不能不怀疑，他们的做法真的激怒了海神。
这件事很快被团长知道了，尽管她反复查看了监控，不断放慢播放速度，不断回放，看到的始终是谨在自己抽打自己。
但她依然不觉得这是海神的警告。
她只是怀疑马戏团混进了人物保护主义者，装神弄鬼想搞黄她的生意。
也许是什么高科技手段，比如说鞭子被植入了病毒程序，比如说有人穿着隐身衣在旁边改变鞭子的走势。
棕发人鱼堀成为了她重点怀疑的对象，这位驯养员在同事出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向她申请，给那个人类换个驯养员。
她能看出堀的眼中充满了对人类的同情与怜悯。
真是可笑，倒在血泊中的是谨，不是那蠢笨的人类。
缇娜命令安保着重关注堀的动向，并把那失去驯养员的人类分配给了经验丰富的黑发人鱼乱。
乱已经和一名雌性人类相处得很好，训练进度是整个马戏团最快的。
如果连乱都不行，那就可以考虑把这个人类淘汰了。
乱拿着一副黑色颈环去了江芜的驯养室。
既然这个人类智力比较低下，那就用这个能够产生弱电流的颈环来刺激人类，让他形成条件反射吧。
他不知道，江芜听他说完颈环的用处，已经开始思考把这颈环套在小段的尾巴上会是怎样的场景了。
啊。
江芜有点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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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底马戏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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