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溅到了刘义的脸上,一瞬惊醒了他,瞳孔震缩间,见那道剑锋此时离他的脑门不过只有半掌的距离。
李果儿痛得脸色雪白,牙关紧咬,脑子里的神经疼得都在抽搐,压根没注意到鬼骑士一剑偷袭不成,又一脚狠狠踹向她。
李果儿哀呼一声,从石柱上掉下去。
刘义焦急却又喊不出话,他的嗓子受损后还未修复过来,除了干着急什么也不能做。
怎么办?他活了三百多年的时间,也曾不止一次陷入无助的境地,可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一个人的无助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眼一闭就潦草结束,可是这次还有个李果儿,他可不能随随便便浪费她的心意,再多搭一条无辜的命进来。
时间如此漫长,如同身在无尽的地狱煎熬,刘义试图积蓄力气挣脱这束缚住他的铁索,可一时半会儿毫不见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果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和鬼骑士狼狈搏斗。
房间里升腾起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在第一百一十八次被鬼骑士砍伤后,李果儿的呼吸都已经不稳,眼神却愈发清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疼得都已经麻木。这鬼骑士可真厉害,无论自己用什么手段攻击,对方毫发无损,可自己却次次都躲不开鬼骑士的攻击,这也太没面子了。
更要命的是更多的鬼骑士从房间旮旯里涌入,将她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一张张青白无人色的面孔藏在精美坚实的盔甲之中,静静等待李果儿被耗死。
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李果儿扭头呸地吐出一口口水,压根忘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公民修养。
眼看鬼骑士毫不知疲倦,纵身腾空,挥舞着那柄暗灰色长剑下劈,冷厉的风直刮在脸上,李果儿奋起一跃,往旁边侧身躲开,冰冷的剑刃滑过视野咻地消散,又从身后横切而来,李果儿迅速矮身让剑刃擦空,不料,剑刃又以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偷袭而至,李果儿避无可避,生生被它切掉一排手指,疼得她冷汗直流跪倒在地。
李果儿气馁至极,抬头仰望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左后上方的鬼骑士,一时无计可施。
空间里能用的武器她都试过了,其他的只剩破坏性极强、覆盖范围极广的武器,但刘义还被困在石柱上,自己也受伤太重导致行动不如之前迅捷,要是使用那些威胁系数极高的武器,即使鬼骑士被炸死了,自己和刘义也得玩完。
况且,她冥冥中有种预感,这些鬼骑士并非能被常规武器炸死,一定有什么幕后机制操纵着他们。如能找出关键,便能一举突破眼前的绝境。正思量着,剑刃已逼近面门划破了她的额头,一阵热流滑过脸颊滴到衣襟里。
李果儿迅速后仰,侧身往旁边一滚,余光瞄了眼门口。
门口守着三个鬼骑士,动作从未变过。
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水面。莫非这些鬼骑士并无生命,而是一种高阶武器。使用这种武器的目的是什么?除了攻击自己的鬼骑士外,其他的鬼骑士都跟木头桩子一样,难道还未激活?
下一道攻击如影随形,李果儿虽然还摸不清具体的情况,但脑中已有了个不成形的想法。借着躲避剑刃改换的轨道之时,李果儿调转电子光枪的枪口对准刘义一通扫射。同时喊道:“刘义,抱歉了!”
光弹如电闪雷驰般急向刘义奔去,恰好这会儿刘义好不容易积累了点力气,吓得他破口而出:“果果你谋杀啊——”
突然,守在门口的三个鬼骑士睁眼,红光一闪而逝,眨眼不到就飘至刘义身前,将那数十枚定位光弹捏碎了。
李果儿暗自吃惊,又有一丝欣喜,一边躲避着鬼骑士的攻击,一边不要钱地朝刘义射击,反正有鬼骑士保护人也不会怎样。重要的是石柱下方的人形棺椁吸收了刘义的鲜血,通体变得粉嫩,再过不久就会全部变成红色,那时刘义才真的危险。
虽说李果儿的出发点是好意,但在刘义眼里,这会儿李果儿可能是疯了,一个劲儿地逮他打。又恰好身体被铁索捆住,刘义欲哭无泪,艰难地扭动身体想要躲开横飞而来的光弹。听砰的一声,一条铁索上出现裂纹,刘义死里发现生机,眼神变得愈发亮了。
李果儿偷眼往后一瞥鬼骑士,蓄力往石柱上一跃,足尖踏在石柱的雕纹上如履平底,守在刘义的附近的鬼骑士纷纷攻来。李果儿也不闪避,反倒将电子光枪的枪口怼准刘义,在对方的难以相信和拒绝的眼神中扣下扳机。
一枚篮球大小的光弹轰的射出。
同时李果儿失力般往下坠,身后的剑锋一挥而下,距离正好将冲在最前面的鬼骑士削成两半。另外两个鬼骑士的关注点被光弹吸引,速度稍晚,与持剑的鬼骑士一同扑掉了正要炸开的光弹。轰隆一声,房间内白光大盛,李果儿坠地前迅速减速,借力一个翻滚躲到了角落里。
等轰隆的余波过后,李果儿方起身,走过去看地上和光弹一起毁灭的鬼骑士。鬼骑士们如她所料并没有死透,但暂时行动是没法继续了,李果儿迅速跃上石柱,用光刀将铁索切开,扶着刘义跳下地。
刘义脸色煞白,神情复杂幽怨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果儿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可现在危险还没解除,还是先离开为妙。
刘义抽回手,语气别扭:“我自己能走。”
李果儿被他闹脾气的行为搞得脾气也上来了,明明自己也受了很痛的伤,凭什么要忍让他。于是果断松手。
转头去看那地上被炸开的人形棺椁,里面是一具裸露的男性身体,但因为皮肉不完整看不出长相怎样,但身材非常不错。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身材比例逆天,哦,还有细腰和腹肌。
李果儿上手摸一把腹肌,很有弹性,正要再摸一把,余光忽瞥见这男尸的左手腕上有个编码——0号。正奇怪,突然后脖颈被人提起来往门外拖去。李果儿一扭头见是刘义,立刻不满道:“松手!”
刘义回首,意味不明地笑道:“果果,你小心棺里的那位告你变态骚扰。”
李果儿回怼回去:“我看他明明很乐意啊,不然为啥不躲开?□□的躺在棺里,不就是为了引人注意吗?哦,刘义你是不是嫉妒人家身材比你好——”
“胡说!我身材明明比他好多了!”刘义义愤填膺,忽然住口,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不满地看着她,“我真是被你气疯了,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
李果儿打了胜仗,志得意满,却见刘义在眼前直挺挺地倒下了。她急忙将刘义扶住,一探鼻息还活着,恐怕是之前被放血太狠伤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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