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李果儿瞠目结舌,看着克莱尔斯丹以三寸不烂之舌唬弄对面一介老者,她怎么就没这一副好口才呢!
月亮老嬷嬷听后果然迟疑了,沉吟片刻,才道:“我非是嫌恶异邦人。只是讨厌你们这帮有所企图、贪得无厌的异邦人!”
这话更是莫名其妙了,克莱尔斯丹微怒道:“老嬷嬷,说话做事不只是靠嘴,更要看为人行事。我和果果何曾做过这等龌龊的事!”
李果儿连声附和,也是大为不解,她这一路来无论和谁同行,除了被逼得杀过人外,何曾贪过别人的一针一线。这么口大黑锅盖到她头上,真当老天爷眼瞎了吗。
月亮老嬷嬷见两个后生都是面色微恼、莫名其妙,心中亦起了一丝迟疑,只把那段在朱雀国的经历叙叙道来。听后,李果儿和克莱尔斯丹皆是不敢相信。
自月亮老嬷嬷说,三个月前,她到朱雀国首都收购药材打算贩到月亮城买卖,无意间打听到一个消息。朱雀国国王虹铯接见了一支拥有神秘力量的异邦人。此事本与她无关,可是听说朱雀国国王早有预谋,想要发动大军颠覆其他三国、征服蛮荒,月亮老嬷嬷于是想尽办法潜入王宫,想要打听更多的细节,结果让她阴差阳错间撞见了虹铯和异邦人首领的会谈。
因为这次会谈涉及军事机密,虹铯只带了几个信任的文武大臣,异邦人也带了几个心腹,地点设在王宫花园,屏退了所有宫人和侍卫,这才让钻洞进来的月亮老嬷嬷能安安静静地偷听。虹铯和异邦人做了一场交易,接受来自异世界的高端武器和AI技术,但也答应要协助异邦人到蛮荒中心寻找那什么深埋地底的卫星虹能炮。
正当老嬷嬷琢磨着怎么阻止这伙人的阴谋,身旁不远的花丛里突然跳出了一只猫,“喵呜啊——”,一道冷色光束射穿猫的身体,直将后面的墙体炸得粉碎。
这场面差点令她吓出声。月亮老嬷嬷顺着冷色光束的方向看去,坐在虹铯对面高背长椅上的白袍男人转过了脸,手中拿着把怪模怪式的枪支,勾唇轻笑:“是一只猫啊。”
虹铯紧张的脸上是汗,强自镇定道:“猫还活着,你这枪支的威力对活物——”
白袍男人轻笑着制止他的话头:“猫猫多可爱,我的目标只是那堵墙而已。国王陛下不信,可以亲自试试。”
月亮老嬷嬷回忆道:“这个白袍男人的相貌和你们有九成九的相似,受过神迹的人能感知到,你们两个的灵魂是同一个人,而白袍男人是你们的孪生兄弟。”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降下,李果儿和克莱尔斯丹不由得浑身一颤,摇头不信。
月亮老嬷嬷冷冷盯着李果儿两人,又道:“我这把老骨头见过的人不下数百万,即便容貌相似的孪生子也不一定拥有同样的灵魂,而你们真是我见过的异类。遥远的异邦人,尽管你们不信任我,但真相揭晓的那天总会到来。现实永远残酷,不近人情……”
李果儿汗颜,怎么老嬷嬷说着就哼起了诗歌,等她好像唱够了,口渴了去喝水,这才接话道:“并非不信任您,但这事的确匪夷所思。您说的那人,我们也略有耳闻,只是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倘若他犯的罪过需要另外两个无辜的灵魂承担,岂不是有失公允?”
说完,忽然捂住了嘴,脸色飞红。怎么她也顺口唱了起来,诗歌真是魔性,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有样学样。
于是她轻咳一声,看了看克莱尔斯丹,正经道:“月亮老嬷嬷,我们也不瞒你了,你见的那个人叫斯温,是科学会的会长,也是我们的死对头。这次我们专程到月亮城是想找到蛮荒中心,阻止科学会挖掘卫星虹能炮霍霍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您老的实力有目共睹,我们想请您出手相助,帮助我们一起阻止科学会。”
“为什么要请我一个半截身埋黄土的老婆子呢?你们又为什么掺和进这件事?”
李果儿道:“老嬷嬷对蛮荒如此熟悉,又肩负着神秘的力量,我曾听传言,月亮城是为纪念一个名叫月亮的哲学家所建,您就是那个哲学家吧,身心系在蛮荒之中,为此甘愿冒风险也要潜入王宫,您是为了什么?至于我们,更多的是出于私心。尽管我们立场各不相同,可在这件事上都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想合作对我们来说是双赢。”
克莱尔斯丹点首补充:“独筷易折,成捆难断,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斯温和朱雀国联手,不是您一个人能轻易对付的。”
李果儿讶然,转瞬了悟。
良久,月亮老嬷嬷点点头,答应了合作。
三人驾驶着独轮铁皮车向月亮城急赶而去。
只是李果儿仍有一丝疑惑未解,她向来心思细腻多感,听说斯温和她们有着很深的渊源,心底就开始打鼓。克莱尔斯丹宽慰道:“科技那么发达,说不定斯温是我们的复制体。”
“复制体”一词倒让李果儿想起了初见刘义的场景,那时刘义口口声声说她长得和他养父相似,本以为是故意整她,现在细想又不像。但是后来,她与克莱尔斯丹穿越到他的世界百年前,亲眼目睹了另一个人杀死斯温并假冒了其身份。将重重思绪抚开,刘义所见的养父应是后来假冒的那人,再结合科学会秘密研发的克隆技术和微型虫洞穿越装置,说不定那个假斯温就是克莱尔斯丹的复制体,也许是未来的人。
李果儿想着事情,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克莱尔斯丹,盯得他毛发倒竖。终于忍不住道:“果果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有话直说。”
“我在想假斯温的身份。有可能是科学会拿着你的基因克隆了个人,那人从未来穿越到过去,取代了原本的斯温。”
克莱尔斯丹听得眼角抽搐,迅速笑了一下。
李果儿还未弄清他这个笑的含义,就听他道:“怎么不是复制的你?克隆过程中可以改变人的性别。”
“是吗?”
“月亮老嬷嬷的意思,再结合现实情况,我猜是,我俩是同一个人克隆出来的复制体,而假斯温是我们母体的孪生兄弟。”
李果儿似懂非懂,怪道:“复制那么多人,岂不是乱了套?我看那个假斯温活着也是个祸害,不如杀了他!”
克莱尔斯丹又笑了一下,点头同意。
李果儿睨一眼他,总觉得他的笑很复杂,像一汪潜流涌动的深潭,表面如死水一般平静。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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