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主出事了

初春的早晨,阳光透过浅薄的云雾,挤进厅堂的百花瓶上,显得那些花更是朝气蓬勃,煞是好看。

萧白和云拂衣在厅堂中等着凌子墨,他百无聊赖地摇着玉骨扇。

云拂衣则坐在椅子上擦着灵剑‘莫忘’,像是能擦出朵花来,颠来倒去,不厌其烦。

萧白看着徒弟心道“就这么喜欢吗?还是少年人啊,什么都写在脸上。”

凌子墨自回廊处匆匆而来,满脸憔悴,一进门便道:“让萧兄好等,是我的不是。”

“凌兄太客气了,昨晚可有进展?袁杰可有承认?”萧白一收折扇。看向凌子墨。

凌子墨沉默一瞬,疲惫地开口道:“袁杰不认,他对天道起誓,夫人遇害与他无关。”

云拂衣一丝不苟地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用眼皮撇了凌子墨一眼,继续摆弄他的灵剑,他对不熟的人的事,没什么兴趣。

在云拂衣心中,觉得这些人或事都于他关系不大,他昨天才得师尊传授剑法,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要不是师尊总想管这碧霞宗的事,他才懒得在这耗时间。

他本也是凉薄之人,觉得世间之人,只有相熟的和不熟的人两种。以前大师兄齐韵于他而言,多方照顾,诚心诚意,不为所图,自然是相熟的人。

现在师尊萧白那也肯定是相熟的人,不、不、他心中又觉得不只是相熟的人。嗯、应该是亲人,对,亲人。

云拂衣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心肠的君子,相反,他倒觉得自己性劣难琢,无可救药了,他也不想救。

萧白坐回椅子上,推了推徒弟,云拂衣倒了杯灵茶,放到他面前。

对了,还有那袁杰的那名亲随修士。

“暗示地牢弟子对丫鬟们用刑的,那名袁杰的亲随问了吗?”萧白看向凌子墨。

“唉,我正要说此事,那名亲随不见了。”凌子墨沉声道。

云拂衣摆弄灵剑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动了起来。

萧白眼眉低垂,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忽略了哪个环节呢?夫人遇害当天,本来该陪夫人去药田的白薇换成了茯苓,白薇不肯供出与之爱慕之人。

茯苓则道出白薇倾慕之人是袁杰,前几次审问时,几个丫鬟都只字不提,这几人都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真的认为这些都无关紧要,还是别有用心?

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灵碧夫人的尸身上也并无线索,只能看出是被一掌震碎丹田,心脉断绝而亡。

在这一点上,袁杰虽是药修,修为却也是不俗,也是元婴的修为,在不防备的情况下杀了宗主夫人,也是能做到的,可他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萧白暂时还没想明白,若说袁杰无辜,可眼下就只有他身上疑点最多,证据链上袁杰身边的侍卫在这个时候却不见了。

是什么地方错了呢?还是哪里有没找到的线索?

萧白一下一下地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如果袁杰拿天道起誓,这誓言的分量就很重了。

修士如果违背天道起誓,那修为上便不再会有任何寸进,晋升历劫时,便会被天道所不容。

“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名黄衫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正是跟在凌夺身边的那个修士。

“宗主、宗主,少宗主他,他出事了。”黄衫修士磕磕绊绊地交代道,胸膛起伏,气息凌乱,一看就是急着赶过来的。

凌子墨双目圆瞪,一把提起那弟子嘶哑地吼道:“说清楚,阿夺怎么了?”

那弟子哆哆嗦嗦的,半晌才在凌子墨的注视下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少主、少主这几天都神思恍惚,情绪低落……但今天早上,少宗主突然要外出,让我们不必跟,还说,一会替他给宗主送杯青柠茶。”

凌子墨拽着小弟子便往外冲:“他往哪个方向走了?走了多久?”

黄衫弟子额头沁出虚汗,脚步凌乱的紧跟着凌子墨,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看方向,少宗主是往后山锁妖谷去了。走了大约一刻钟。”

萧白和云拂衣紧随其后,他看着黄衫弟子眉头微蹙,疑惑地问:“这位道友怎知少宗主出事了?”

几人修为皆高,脚下行得飞快,说话间转瞬便到了锁妖谷,风中传来那黄衫弟子的回答。

“清玄长老有所不知,我们宗主从不爱吃酸的,这事只要是宗主身边近一点的人都知道……少宗主这样说,必是受人所迫,不方便言说。”黄衫修士边走边对萧白解释。

才入谷口,一道深深的剑痕砍在树干上,这是打斗的痕迹。

一路往里走,灵植被雷火符咒烧了大片,空气中散发着焦灼的气味,谷中的小妖三三两两,四处逃窜。

一条小溪旁,影影绰绰地趴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少宗主凌夺脸朝下趴在水边,身上血迹斑斑,侵红了身下的一摊沙土。

凌子墨脸色骤然惨白,心底冰凉,几步上前,抱起少年双手颤抖,声音沙哑。

“阿夺,醒醒……阿夺,醒醒……阿夺。”凌子墨脑中空白一片,一时间毫无主意。

见萧白上前,复又手忙脚乱地来扯萧白的手:“萧兄,你帮我看看啊夺,看看阿夺,你比我修为高,你定是有办法的是吧?定是有办法的。”

凌子墨颠颠倒倒地说着,一双眼睛不错眼的盯着凌夺的脸,生怕一眨眼,他这儿子就没了。

萧白赶忙上前探了探凌夺的脉搏,抬手迅速在凌夺的天庭、心口,及足底各打了三枚符咒进去。

踟蹰再三,犹豫地说:“凌兄,我把小公子的魂魄和这肉身锁在一起,不然他的魂魄散了,人便没了,你现在把他抱回去,为他起聚魂阵,三个时辰内他能不能醒来,便看他的造化了。”

云拂衣没有说话,抬眼望周遭看了看,他心知肚明,今天是走不成了,眼下这凌夺看来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即刻丢了性命,他得抓几个小妖来,省得师尊一会要查问,几个转瞬身影便不见了。

那来报信儿的黄衫修士杵在一旁像是吓傻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半晌才哭嚎起来。

“少宗主,少宗主,呜呜~属下来晚了,呜呜~属下、属下来晚了……你一定不能,不能有事啊,少宗主……”这修士鼻涕眼泪一起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子墨身形几晃,才抱起凌夺,这个男人在几天内,失去道侣,独子被创,性命垂危,他宽厚笔直的肩背弯了下来,眼神中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了精气神,像个在漫长的道路上踽踽独行的老者。

他沙哑地开口:“这里还有劳萧兄为我查看一二,我先带夺儿回去启阵。”转而又对还在抽泣的黄衫修士吩咐道:“你在这里听清玄长老差遣。”

凌子墨几步便消失在前方。

“弟子遵命。”黄衫弟子应道,他收敛起悲伤的情绪转身走到萧白面前施礼道:“清玄长老,李言但凭吩咐。”

萧白抬眼望了望四周,密林中不时传来窸窣声,几只小妖在林中探出头来,张望着,观察还有没有危险,再决定出不出来。

空气中微风涌动,云拂衣手中提着一人几瞬便行至萧白面前,把那人一甩丢在地上。

此人细看并不是人,耳上尖尖,指甲极长,双手上还有未退化的毛发,倒像是个狼妖。

这锁妖谷中本也没有什么大妖,那狼妖虽未彻底化作人形,但在这里,算是修为不错的了,比那些林中探头探脑的未成形的小妖厉害多了。

狼妖平时哪受过这个委屈,刚想发作,抬头一看面前几人,个个气度不凡,修为一眼也看不透,必是碧霞宗正八经的弟子,不是那些平时来喂养他们的小厮,是他惹不起的修士。

狼妖扑棱着伏跪在地上,殷勤地换成笑脸,口吐人言。

“几、几位道君有何指教,小妖必知无不言,小妖在这谷中多年,一直安分守己,不曾做过坏事,莫要取了小妖性命啊……”狼妖畏畏缩缩的蜷成一团,生怕这些修士一言不合就取了他的小命。

云拂衣看着这狼妖,这货刚才隐匿在谷中一烧焦的树洞中,要不是他寻着一缕妖气,可能就被这小妖溜了,这狼妖在这谷中也算是有些修为的,比起那些个未开智的,或可让师尊一问,便把这狼妖提了过来。

萧白不错眼的盯着眼前的狼妖,心中叹道:“我的个乖乖,真是狼妖啊!”他上次和云拂衣化作小厮打探消息时,到这锁妖谷口便回去了,并没有真的见到什么妖怪。

这可和他平时在演戏化妆中的不一样,这是正宗的,要不是场合不对,萧白都想上头扯一扯那对尖尖的耳朵了。

萧白反复地看着这狼妖,把狼妖看得心里直打鼓,又不敢说话,两股战战。

云拂衣看向萧白轻唤:“师尊,这小妖或可一问?”

萧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正色夸赞道:“还是拂衣细心。”

云拂衣低了低头,嘴角微翘。

跟在一旁的李言看着这两师徒,羡慕不已,他要是能拜到清玄长老这样的大能门下,该有多好。

萧白收敛神情,看向狼妖严肃道:“把之前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狼妖哆哆嗦嗦地道:“道君,二刻钟前,一位小公子独身来到这锁妖谷,那小公子刚一进来,谷中凭空出现一红衣男子,两人说了两句话便打起来了……那红衣男子看样子应该也是个妖修,他使的是火系功法,功力相当深厚。”狼妖喘了口气又说。

“那小公子眼见不是他的对手,但那小公子却不退,直缠着那大妖打,一边打还一边说‘你还我娘命来。’小公子随身甩出几道水系符咒,但那红衣男子竟然不怕,几道雷火符下去,便把小公子拍在溪边了。”

“然后你们便来了,那男子似是感觉见有人来了,便瞬间凭空消失了。”狼妖说完后,偷偷抬眼看着云拂衣,怕被揍。

红衣妖修?凌夺能独身来会这妖修,说明对方必是以她娘之事为饵要求他独自前来。

凌夺不敢声张,是怕断了线索对方不现身,又暗示亲随李言找来凌子墨,是知道自己恐怕不敌,缠着对方不走,是相信他爹马上会来,只是对方修为太高。

萧白心火鬼冒,“靠,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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