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徒

萧白被这一幕惊得差点心跳都停了。

他不假思索,一个瞬移便至云拂衣身前,一把把云拂衣揽进怀里,右手从云拂衣腋下穿出一剑便结果了一个鬼修,而他的肩背却硬生生扛下了云拂衣正面袭来的鬼修的一剑。

这一剑有着化神期鬼修的一击,以云拂衣的修为,是怎么也接不下的,前后两个高阶鬼修的围剿,云拂衣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云拂衣眼见向他袭来的两个高阶鬼修,心里咯噔一下,他身上虽有萧白给他的化神期的一道剑意,但只能挡住一人,另一个就只有他自己去扛,以他现在的修为,大多是要扛不住的。

他正在思索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一击下保住自己一条命,猝不及防地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噗。”一口殷红的血从萧白的口中喷出,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云拂衣肩头,“妈的,好疼啊,老子不会废了吧。”萧白在心中想道。

“不会,你再不起来御敌,一会儿就真的废了。”无暇无情地提醒道,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那个功夫矫情。

“你就不能担心担心我,你就不怕我凉了。”萧白在识海中刺道。

“以你现在的修为,一时半会凉不了。”要说无暇不担心萧白,那倒不至于,无暇寄生在萧白的识海中,虽然他也不明所以,但他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要说谁最不希望萧白出事,那肯定是无暇无疑。

但无暇看着萧白把云拂衣抱在怀中替他挡下一剑,心中还是不爽,救人就救人,有必要用自己去挡吗?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好看?

云拂衣感觉抱住他的人出奇的瘦弱,但手臂却沉稳又有力,给人以无尽的安全感,仿佛无论在多大的危机下,这双臂弯的主人都会护住自己。

云拂衣置身在一身淡淡的冷香中,这香气若有似无,如果不是嗅觉敏锐的人,可能就忽略了,他微微侧头,看到了萧白的脸,云拂衣愣怔在那里,心口有一点点酸胀感,他从没被别人如此保护过,云拂衣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萧白咬紧牙关,从云拂衣肩上起来,顺带着把云拂衣拽到自己身后。

“师尊?”云拂衣抬手想擦拭掉萧白嘴角的红,他看那抹红怎么看怎么刺眼,心里不免焦躁。

“无碍,你靠后些,顾好自己。”萧白抬袖一抹,不在意地道。

萧白面向刚刚砍了他一剑的高阶鬼修,将周身灵力运转到极致,**剑出,一招磅礴的剑意直冲那高阶鬼修,鬼修抬剑相迎,在触到**剑意的瞬间化作齑粉。

剑意继续向前,以摧枯拉朽之势把高阶鬼修砍得支离破碎,又一个高阶鬼修被斩杀于萧白剑下。

这是林少胥对他的围剿,不是对云拂衣的,这是围点打援,冲的就是萧白。

“呦,你这小徒弟在你心中分量不轻啊,你可看好了,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林少胥话音一落,阴阳幡一收,一众鬼修霎时化作一缕缕黑烟汇入阴阳幡中,林少胥也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于众人眼前。

“师尊,你可还好?”云拂衣担忧地看着萧白。

“清玄长老,可还好?”一黄衫云纹的弟子上前询问,正是凌子墨刚刚救下的几个弟子中,年岁稍长的那个,“请长老入内室休息片刻,我这就令医修来为长老诊治。”

“那就多谢了,拂衣。”萧白一抬手,云拂衣立刻上前扶住萧白的手向先前住的院落走去。

云拂衣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极重,“师尊应该是受了重伤的,眼下这个情况,也不好表现出来,师尊应该是怕众人担心吧,也怕那魔修没走远,看出端倪。”云拂衣心中暗想着。

———

庭院中,一众碧霞宗弟子守在房门外,看着面孔,都是刚刚存活下来的弟子,他们只是简单地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不愿离去,眼眸看都是对萧白的担心。

“长老受伤颇重,要不是修为深厚,怕是性命不保,我给长老开些调理心脉的药,每日服用,再加以内力调养,不出半月,总能好得七七八八。”

医修收回手,又从医箱中拿出一罐瓶休玉色的药膏,放至床前。

“这是雪玉膏,对外伤有奇效,早晚各一次,涂在伤处,辅以灵力,不出三日,长老的外伤准能好。”医修对云拂衣叮嘱道。

云拂衣点头应好。医修便退至一边,候在那里。

“我乃碧霞宗内门弟子冯远山,宗内遭逢突变,得长老施以援手,才能得以保全我宗根基,我等铭记于心,宗主仙逝,少宗主重伤未醒,还请长老在我宗多留两日,待我们少宗主醒了,再为长老送行可好?”

说话的弟子正是那年岁稍长的弟子,冯远山向萧白毕恭毕敬地施着礼,心中忐忑,怕自己安排不周失了礼数,又怕萧白即刻就要走,碧霞宗没有修为高的人镇守,那魔修再回来。

以往这些事,有宗主在,副宗主在,大师兄在,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他是碧霞宗二师兄,他得顶住,冯远山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萧白抬手示意冯远山不必多礼,“等你们少宗主醒了,我再走不迟,你且安心安顿好宗内事务吧。”

“多谢长老体谅,还请长老好生休养,我等就不打扰了。”言毕,冯远山和一众弟子鱼贯而出,看着守在门外的弟子,又道:“长老无碍,调理几日便可大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才长舒一口气。

“那便好,那便好。”

“幸好清玄长老无碍,天道保佑。”

众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云拂衣立在萧白的床前,上前两步,手里拿着医修给的药膏,“师尊,我来给你上药。”

萧白本是强打着精神靠在榻上,见碧霞宗众人散去,便整个人向后仰躺在床上,见云拂衣来给他上药,又翻了个身,伏在床上,眼神微眯着,整个人要睡不睡的。

云拂衣抬手轻轻地褪下萧白的衣袍,萧白“啧”了声,又不动了。

那被血浸透的衣袍下,是一张很清瘦的背,瓷白的脊背上一条长长的刀疤由右肩到左腰处整个贯穿,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红与白在这张背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云拂衣虽年岁不大,但从小无人疼爱,可以说一身修为都是打出来的,见过的伤自然也不计其数,比这更严重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没有眼前这道伤更能刺痛他的眼,戳着他那仿若朽木的心,仿佛这道伤不是伤在萧白身上,而是伤在云拂衣身上。

“师尊,会有些疼,我轻些。”云拂衣用手指抿了些药膏轻轻地涂在伤处,手指在触到伤口的瞬间,萧白的背轻微地颤了一下,又不动了,但额头青筋凸起,渐渐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云拂衣运转灵力,一边涂一边将灵力催化于药膏涂抹之处,萧白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但额上最来最多的汗却昭示着人一直是醒着的。

云拂衣的手法很快,也够轻,很快便把药膏上好了,包扎好后,为萧白盖好被子,坐在萧白床边,直直地看着萧白单薄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云拂衣知道萧白是个好人,从萧白的眼眸中就能看出,萧白对自己的关心是真诚的,没有所求的,他也从心里想认萧白这个师尊。

但今天萧白为他挡的这一剑,却又让云拂衣内心酸酸胀胀的,师尊都会对徒弟这么好吗?会吧,凌宗主不也为了救徒弟而身殒了么,萧白和凌子墨都是好师尊,以后他要对师尊更好,云拂衣心中暗想。

“无瑕,我好疼,能给我个什么痛觉屏蔽吗?”萧白在识海唤着。

“阿白,我又不是系统,我没那种功能,不过,我倒是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暂时不痛。”无瑕说道。

“用用用,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让我先不痛,无瑕,快给我用上。”萧白急切地说。

“我们进玉坠中吧,在那里修炼就不痛了啊,痛的只是你的□□,你的神识只要认真修炼就好了。”无瑕继续引诱道。

“你还是不是人,我才大战一场,身受重伤,你却只想着让我修炼,你就不能同情一下弱小的我吗?”

“你是挺弱小的,但同情就不必了吧,你现在要早点把自己变强,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虽然你是挺周八皮的,但你说的不无道理,主要是现在我真的好疼,我还是先进玉坠空间吧。”

进了玉坠空间后,萧白真的感觉不到疼了,萧白顿感满意,也不再抱怨无瑕周八皮了,两人在玉中空间你来我往地练起剑来。

“咚、咚、咚”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仙长,长老的药熬好了,”

“进来吧,”云拂衣轻声地说,示意小厮把药放桌上,怕扰了刚睡下的师尊,小厮轻手轻脚地放下了药,又轻轻地退下了,很有眼色地没有发出声音。

云拂衣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师尊,他从桌上端过药碗,一勺一勺地给萧白慢慢地喂起药来。

萧白神识在玉坠里,身体没什么反应,本能地吞咽着,没有醒来,也没有呻吟,额头也没有再冒出汗来,云拂衣喂完了药,又给萧白轻轻地掖了掖被角,才放心地坐回了桌旁。

云拂衣在这一场混战中也受了点伤,但都不重,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他并没用给萧白涂的那雪玉膏,而是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了一瓶普通药膏,给自己受伤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处理,便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抹残阳从窗外照进来,如一缕温暖的纱落在少年的脸上,让少年的脸上没有了阴霾,格外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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