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还不等宫长宁拿腔作势让他们进来,贺初就把大门给推坏了。
“噗通”一声,那门重重砸在地面,瓷砖碎了一片。
宫长宁吓了一跳。
“啧,这精神病院看着挺结实,怎么一碰就倒了呢?”
这个倒字,贺初咬得又清脆又短促。
一上来就不知死活地暗指,宫长宁被气得心里蹿火。
祁越回头看了看门框,又看了看瘦瘦的贺初,虽然他知道贺初会功夫,倒也不至于一推就把门推倒了吧。
看来真的是豆腐渣工程。
“小宫,门都倒了多扫兴啊,别在这待着了,咱们去湖边走走。”贺初自来熟,踩着一地碎渣,拽着宫长宁衣服就往外拉。
宫长宁:“小宫?”
他周围几个练家子马上上手推贺初。
祁越做了个手势,身后保镖立刻上前,钳制住了宫长宁的人。
“祁越,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家向来都很听话,除了这个祁越。
平常他跟他爸妈一起,顶多对自己爱答不理,却又不得不为了家族稳定和自己喝杯酒吃顿饭。
怎么?今天祁家也要反天?
“你们不是跟贺家井水不犯河水吗?”宫长宁敲打他,“祁越,你要乖乖的,要不然,M城明天就能崛起一个新姓氏的龙头,他可以姓王也可以姓李!”
祁越掀了掀眼皮,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公司全员待命,这些数据随时可以公布全网。宫副市长,祁家的钱,就算喂一条流浪狗,只要喂得值,就不会管他能不能喂熟。但如果不值,它可能流浪狗都做不成。”
祁越并不惧他。
“原来我的祁越,长大了,有脾气了。”宫长宁走近祁越伸手要挑他的下巴。
太顺从的玩多了就没意思了,性子烈的才更有趣。
“你的祁越?”
贺初歪头看着嫌弃的祁越闪身越过宫长宁,用手里账本抵住了宫长宁的手。
“祁总追求者真多,令我羡慕啊!”贺初渡劫这么多相世界里,从来没有感情线,他是真的羡慕祁越。
“那我把这福气让给你?”
“你说这马上就要倒台的流浪狗?”贺初指着宫长宁,做了个呕吐动作,“那我得多想不开。”
“你们两个,以为用几张照片和伪造的账本,就能让我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哈哈哈哈。”
宫长宁笑出来眼泪,满不在乎,“说你们蠢呢还是天真无邪?”
“我可不蠢,小七月好像有点蠢。”也不怪宫长宁完全没有被威胁到,讲真,账本这东西,是个很容易被各种机关定性为伪造。
这就要看宫长宁底子关系打点得好,还是祁家无底洞一样掏钱把关系打点好的问题了。
这着实没有稳胜的概率。
祁越看了一眼贺初,难道你单枪匹马就想凭一身功夫把宫长宁打到自己认罪?
“相比之下,好像你更蠢。”祁越回敬一句。
贺初“哈”了一声,“不被人深入了解,是很痛苦的事情。”
他把深入两个字咬得绵软勾人。
还顺带扯开了一点衣领,深v之中,白皙的皮肤散发着贺初刻意的撩拨。
没办法,祁越这种禁欲系的冰雕男神,是他的菜。
反正天帝不会给他安插感情线,随便撩了,人家又不会动心。
“想被深入了解?”
宫长宁始终带着扒人衣服的眼神从祁越身上,移动到贺初这边。
“这狗叫好烦。”贺初把衣领收好,明明白白地骂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宫长宁眼神发狠,一拍桌子。
他带来的练家子们再次抓住贺初,宫长宁头往门口一晃,“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深入深入。”
“祁越,我对你的耐性够久了,等我深入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美人,就来深入你!嗯?哈哈哈哈!”
说着宫长宁当着他们的面吃下白色助兴药丸。
贺初已经被人架着快出了大门口,祁越手势一动,保镖们迅速冲出,开始抢人。
不算宽敞的办公室一帮人激烈打起来。
“祁越,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对你客客气气,就无法无天!”宫长宁掏出来一个白色瓶子,对着祁越喷了上去。
“好无耻!”喷迷药?贺初趁乱弹了一点灵力过去,但是祁越反应也很快,他及时握住宫长宁手腕,那喷雾喷歪了。
祁越狠狠把宫长宁一推。
心里恶心得要命。
一看动作就是经过多年训练的。
“哟,原来你也练过?那还天天带五六个保镖?”贺初横在祁越和宫长宁之间,挑眉笑,“他性-冷淡,你还是继续看看我好了。”
祁越:“……”
我谢谢你!我不冷淡!
宫长宁倒是没想到这个年纪小一点得如此开放,他猥琐笑着,“我看你还挺知道规矩,以后贺家,我一准保着。”
他转了转生疼的手腕,先不跟祁越计较了。
玩坏他,是早晚的事。
既然这个贺初如此懂事,那他就先玩这个。
“别保了,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当我真让你深入呢?我玩够了,小宫你先说说,自这精神病院建立之后,你为了夺运升迁,杀了多少人吧。”该谈正事了。
宫长宁满脸□□瞬间消失:“真踏马扫兴。”
老子药都吃了,会放过你?
他脸色一黑,“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人。”
说着就把贺初往自己怀里拽。
贺初闪开,“当然是凭我的本事。”和生死簿的确认。
昨晚上他去了冥府,拿到了宫长宁所害之人的全部名单。
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呵,死无对证,就查不到吗?你还真是不怕夜半鬼敲门。哦对,毕竟有高人给你指导,做了吞煞风水局,他们连鬼都做不成,你当然高枕无忧。”
贺初的气场突然转换,浑身散发着审判者的威严。
宫长宁仔仔细细打量着刚才还跟一只小野猫一样迷人的贺初,凭空多了一丝不敢直视的内怯感。
“贺初,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懂一点风水?”这人怎么会把他暗地里做下的事,查得一清二楚?
“我呀,是从十里地之外那湖水里冒出来的。”贺初看着他冷笑。
宫长宁最不愿提到那片湖,不想再跟他废话,药已经起来效果,**一刻值千金,他像狼一样扑向贺初。
可突然,他觉得一道水汽喷在脸上,身体一下子出现失重感,耳朵像是被闷着,听不清周围声音。
他竟然落入了冰冷且腥臭无比的水里,大片大片的血红和灰白色人骨碎渣飘在眼前,无数黑长大鱼拼命啃食他的肉,疼得他撕心裂肺,很快就在水里呛水,却又久久无法死去。
太痛苦了,宫长宁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浮不到水面。
办公室里,大家看着宫长宁不知为什么突然趴在碎门上胡乱挣扎,表情痛苦,身体被划破许多血口,却怎么都不肯起来,都吓坏了
贺初幸灾乐祸,“哟,精神病院开久了,自己也精神了。”
吊死鬼在他手掌里拍手叫好:“害死那么多人,只为一己私欲,太可恶了!大师,你这幻术太牛了,玩死他!”
“我很多年前,就已经不玩幻术这么低端的玩意儿了。”贺初说,“这叫分魂术。”
吊死鬼虚心受教,“大师好厉害,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那肮脏的魂,被我扔湖里去了。他这恶心的壳留在这,会感同身受双倍的快乐罢了。”
“高啊,实在是高啊!”幻术只能让人体验痛感,却不会真受伤,如同经历过一场梦境而已。但贺初现在这一招可是让宫长宁不论灵魂还是身体,都是实打实地受了伤,尝到了痛苦。
“噫!大师你看他□□!”吊死鬼嫌弃。
“药效来了嘛,又爽又痛苦又怕又无法挣脱,多带劲儿!好人好报!”
吊死鬼:“就是,嘿嘿嘿!”
办公室里乱作一团,精神病院里好几个白大褂都不知道副市长这是怎么了,跟发了羊癫疯一样。控制斗不住,也无法把他扶起来。
“贺初?”祁越在乱糟糟的环境里,看着贺初一直自己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瞧好吧。”贺初对祁越勾勾手,“小七月,走咱们去湖边烤红薯吃。”
祁越:“?”
“哦对了,上次你家宴会的小蛋糕很好吃,能让你家酒楼送个外卖过来吗?”
祁越:“……”没这个业务。
“果酒也好喝,还有榴莲乳酪,葡萄奶冻……”
“喜欢甜食?你有钱点这些吗?你还欠着我十块钱。”
今天的事儿没解决,宫长宁突然间又发疯。这人哪里来的心思去野炊?
“为什么你这么凶还那么多人追你啊,换成我,谁不哄着我,我一辈子不跟他讲话!”贺初转身离开,“那我自己去吃烤红薯。”
嗯,欠钱的是大爷,哪怕只有十块。
祁越懒得理他,他摇头无语,“别人追我有几个不是为了我的钱?”
算了,这里好吵,他也离开办公室。
“我不为你的钱也不追你,看我多与众不同。”贺初像只小兔子一样走下楼梯。
祁越看着他,冷哼一声。
不知道有多少人装出不贪图他钱财的样子,祁越可不会信贺初接近他没有目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副市长五官开始冒水?”楼梯拐角处,祁越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惊慌喊声。
“衣服!衣服也湿了!”
“水,怎么这么多水!”
“还有血!”
“他,他脸上长了鱼鳞!”
“好可怕!救命啊,我腿动不了了!”
一阵阵惊呼从办公室传出来,祁越看着脚边流下去的污浊水流,喊住贺初。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祁越察觉到了贺初的不一般。
贺初一冲他一笑,突然上手拽着他领带下楼梯,说,“因为报应。”
“贺初,你松手!”
“你太慢了,我快饿死了。”贺初一路拽着他上了车,眨眼微笑,“向着烤红薯出发!”
祁越怒目,整理领带:“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贺初笑:“至少,目前,是。”
祁越就那么盯着他看。
平静下的汹涌肉眼可见。
贺初咬了一下手指,模样委屈,他改口:“谢谢你看在祁夫人的面子上,没有对我发脾气。”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是老妈特意交代,不能做出什么吓到贺初事的?
“诶呦,听妈妈的话,别让他受伤~”吊死鬼很应景唱了起来。
贺初:歌词还能这么曲解?
然后他也唱了一遍给祁越听。
祁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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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分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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