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夜玄应了一声就走了。
方乘安从衣袖里拿出小蛇来,她还在沉睡,看了几眼只好无奈放回去。
这次沉睡的时间比以前都要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不再多想,抬脚去找张医师拿药包。
回到营帐的谷夜玄打了一盆水,拿过毛巾拧干,小心翼翼的贴在聂桑宁的头顶,然后给他掖了掖被角。
正要离开,却感觉到一处衣角被人扯住了,那人此刻正用一种炽热的目光看着他,“我们谈谈吧。”
谷夜玄有些莫名的熟悉,这种感觉好像回来了,是二十五岁的聂桑宁,不是那个十八岁的聂桑宁。
十八岁的聂桑宁才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好。”
谷夜玄重新坐在床边,靠他很近。
“你要问什么?”
聂桑宁被问住了,却还是淡淡一笑,“很多。”
他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大战开始,他没死,只是失忆了一段时间,后来遇到的狐狸,是他,为他挡伤是他,连身上的毒都没有再发作过。
如果给他一场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不是断袖吗?可我怎么觉得你种种行为皆是在乎我的表现?”
谷夜玄回答不出来,躲避他的眼神,看向别处。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桑宁见他这反应,不由得苦笑,喉间发涩,他就不应该期待些什么,“好,我知道了。”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想问,大战那次是不是他救了他,他想问这么久了,也什么会化成狐狸待在他什么,又为什么…算了,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想要一个答案就这么难吗?
说好他们是仇人呢。
谷夜玄低哑着声音道:“你怎么总是分不清,站在你面前的,是妖,是要杀你的我。”
“先前我被人封印,所以才没化形,待在你身边,多少打扰你了。”
“就告辞了。”
聂桑宁坐起身来,扯住他胳膊,向他发怒,“你根本就不明白!”
如果当初介意你是妖,怎么会从来都不攻击你,如果介意,怎么会救你的姑姑浮铃,怎么会在他失忆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救下了那只看起来只是普通妖的小狐狸,怎么会给他买下祥云玉坠。
谷夜玄回头看他,眼眸微深,他竟然看到聂桑宁的眼眶红了。
“明白什么?”
聂桑宁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不少,甩开了他的手,像是赌气一般转头看着窗外,“没什么,既然你不想留在这里,就离开吧。”
“我不知道你们妖族之中是否有人妖之恋,我只知道,相爱足已胜过一切。”
他在暗示什么,他知道。
谷夜玄收回手,背在身后,悄悄捻了捻,握成拳头。他心里太乱了,脸色略显慌张之色,眼里有挣扎,踌躇不定,但背过身的聂桑宁并没有看到。
他也曾经幻想过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仔细想想很难,聂桑宁有聂桑宁的使命,有他的责任,前路坎坷,危险重重,而他是一个连内丹都没有了妖,连护住他的资格都没有。
呆在他身边,就是一个累赘,这几天,是他贪心,贪心没有离开。
就像是那时候没化形的他,也只能以身挡剑。
“你…,我已经不把你当成我的仇人,总归你不是真正害死她的人,但是…但是人妖殊途,我们…算了。”
谷夜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但是听声音却仍是冷冰冰的。
他抬脚就走出去了,神色有些慌乱。
聂桑宁转头看向他的背影,“既然人妖殊途,你可愿与我殊途同归?”
那人脚步一刻也不停顿,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聂桑宁:你一句人妖殊途,就好像阻断了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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