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宁又轻松一笑,“好了,反正给我的感觉是不会害我们的。”
上官简很无奈,但是仔细想想,像聂桑宁这种人,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说明应该会很放心。
不过他忽略了聂桑宁现在的心理年龄只有十八岁的事。
聂桑宁:“我出去一趟,晚些再行商议。”
上官简应了一声,只当他是去联系那位朋友了,这里敌军防守弱,再加上周围还有他的亲信,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放任他出去了。
聂桑宁没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方乘安在哪里,不过出去碰碰运气也是好的,既然方乘安找上了他,应该不会走太远。
看那人的眼神,像是专门来寻他的一般,况且这个小镇还没巧到谁都能遇见的地步,那人来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刚才和上官简的暗卫离开的时候,他像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没点破。
……
皇宫。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轻纱隔着一层又一层,在这些轻纱背后,有个身影端坐于塌上,手脚都缚着锁链,只能在床榻附近活动。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了这座宫殿,塌上身影听着动静微微一颤,情绪如同洪水般涌了上来,“皇兄!你将我关至此处到底有何居心?”
“你这些天为何不见我?”
“容清,是我。”来人脚步顿了顿,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那人行至她面前,隔着纱帐与她相对。
上官容清瞳孔微缩,止了声,眼里透着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双手捂住半张脸,轻声哭了起来。
“是你啊…”她轻声呢喃。“是你。”
聂诀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眼里满是心疼,但是他又无能为力让她逃离这里。
该死,要不是被皇帝辖制,他也不至于落此境地。
上官容清强忍泪水,道:“他拿我威胁你,是与不是?”
聂诀平常的气焰此刻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一只凶恶的随时散发着戾气的犬变成了温顺的有些无措的犬。
聂诀张了张干涩的唇,“是。”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上官容清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眼里却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你为难,要是哪天坚持不下去了,就放弃我吧。”
“他是我兄长,不会让我真的死的。”
聂诀心里来了点火气,上前了几步,离她更近了,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这么对你!”
“他把你日日夜夜囚禁于此,不准任何人探视,他除了利用你可有半点心疼你!”
“你要是再说让我放弃你这样的话,我现在就离开,不碍你的眼。”
上官容清仰视着聂诀的脸,那张因为她而生气的脸,但她好像没有办法生气,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在关心她,心疼她。
她的心上人在她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
聂诀脸色臭臭的,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僵住了。
此刻,上官容清已经站起了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柔声细语道:“谢谢你,阿诀,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是除了我母后以外最不希望我出事的人了。”
聂诀突然沉默下来,那些火气莫名就消了,他只是轻轻伸出手,给了她个回抱。
好像这个世界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的底线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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