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孤那得知白玉簪来处,秦喻棣和谢栩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安州,将至安州城门时,突闻后方传来一句句呼救声,女子歇斯底里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秦喻棣示意众人停下,拉起马绳,往后走,看见后方十几个壮汉拉着一辆马车前行,马车装饰华丽,呼救的女声就是从马车里传出,“砰”,马车里传出一声巨响,有一物什从马车上滚下,然后一声声哀叫响起,“我的屁股,我的腰,真是倒了大霉了。”
一群壮汉马上围上去,一身夜行衣的女子,右手从袖中掏出一支金簪,略有些稚气的脸旁满是威胁之意,厉声道“你们要是再往前,信不信我割脖子?”
一群壮汉听罢有些慌张摆手,语气中有些哀求“可别,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莫生气,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女子右手举着金簪抵着脖子,左手拍了拍腰腹处的灰尘,看到了不远处观望的一群人,当先马上的男子气质斐然,那□□白马品种稀有,身旁的几人更是各个马鞍上挂着刀剑,一脸的肃杀之气,灵动的双眼迸发出光芒,随后一点点退出包围圈。看着女子举着金簪,壮汉们只得让开路,不敢再上前,生怕她真刺下去,正思考着该怎么好,却见女子飞快转头放下金簪,朝前方一队人马跑去,还大声喊着“好汉,救命,好汉,救命。”
壮汉们忙向前追,谁知女子一下子跳上了那些人的马车,紧紧抓着马车,看向秦喻棣,泫然欲泣的样子,那眼神很是惊恐,右手颤抖着指着那群壮汉,声音发颤说“公子,帮帮奴家,那些人的主家想强抢奴家为妾,奴家不愿,他们便把奴家给绑起来,您看,奴家这手腕上的红痕。”瞧着秦喻棣狐疑的眼神,女子拉起衣袖露出手腕,指着上面的红痕,然后拉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语气很是可怜,“他们若抓奴家去了,往后奴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随便打骂,吃不饱穿不暖,说发卖就发卖,奴家的日子可真苦啊,奴家还不如就此撞在这马车上,死了算了。”
说罢,便想往马车上撞去,右手却被一股力徒然抓住,转头瞧去,是马车里的人探出手拉住了她,方要继续开口说话,听里面人说“且帮一帮这姑娘。”女子闻言,朝秦喻棣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语气甚为狡黠说“奴家先谢过公子了。”
秦喻棣只得拦住那些壮汉,那些壮汉瞧着女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有些愤然怒斥,“这位公子,还请你不要插手此事,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壮汉们扬起自己的刀,试图威胁秦喻棣。
“那就试试看。”秦喻棣气定神闲地的看着那群蠢蠢欲动的壮汉,壮汉们瞧这公子非要管这事,一齐冲向他,秦喻棣飞身下马,灵活避过刀剑,挥出的掌内力强劲,打在壮汉后背、腰腹之处,不一会都无力再举起刀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哀嚎。未曾想到这公子武功高强,只得无奈看着女子狡黠笑着朝他们挥手,甚是开怀道“后会无期咯各位,捉不到我,你们捉不到我。”
待再也看不见那群壮汉后,女子好整以暇的盯着身旁马上的公子,心叹这公子不仅武功高强,生的一副好相貌,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颇觉赏心悦目。“感谢公子相助,在下名唤郁雾,我家老头爱喝云雾茶,据说我娘生我那日,我爹方和客人品完云雾茶,我就出来了,我爹就给我取名郁雾。不知公子唤何名?”郁雾双眸里满是好奇,嘴角勾起,神情间满是娇俏。
秦喻棣自然感受到了那姑娘无比炙热的探究目光,语气很是冷淡说,“萍水相逢罢了,不必知晓名姓,姑娘到了安州便自寻去处。”
郁雾露出的笑容一点点收回,眸中的笑意霎时变哀怨,很是不忿指责道:“公子甚为不好相与。”转头进了马车,朝里头闭目养神的谢栩安,露出有些谄媚的笑容,语气极为谦恭道:“感谢大人相助,郁雾不知该如何报答救命之恩,见大人身旁无侍奉之人,不若就让郁雾暂时替大人端茶倒水,以尽郁雾报恩之心。”这位中年男子眉目间英气逼人,单是那般坐着就给人不怒自威之感,方才一句话就令那公子相助,可见此人的身份更尊贵些,是以只要他同意,她就可以跟着他们了,不怕再被捉回去。
谢栩安睁开眼,看着眼前少女调皮的笑容,仿若看见记忆中的少女,宝音离开南周时,年龄也同面前少女一般,瘦弱的身躯竟然有那般大的勇气,孤身一人从南周到西楚,这一路上是否遇见好心人,送她一程,让她少受些苦。眼前少女衣着虽素净,但其布料确实价值不菲的蜀锦,手腕上的玉葫芦手钏,那玉葫芦虽小巧,然那应是梨花白,乃上品和田玉,簪起长发的玉兰木簪,其上的玉兰花瓣皆是用梨花白雕刻而成,可见少女出生富贵之家,应是离家出走了。
“郁雾姑娘应是安州人士吧,到安州后,姑娘还是归家好。”谢栩安朝郁雾温润一笑,郁雾见眼前这位大人好生和气,遂忙替谢栩安倒好茶水,斟酌开口“听口音,大人一行人应当不是安州人吧,虽不知大人是何口音,但外头那厉害的公子应当是楚都人士,来安州势必只是办事,事成后必然归都,郁雾虽是安州人,但我母亲已故去,父亲强逼我定亲,我不愿便逃家,故郁雾欲往楚都寻亲,但路途遥远,以郁雾一介弱女子,能与各位同行最好,路上也安全些。”
对面姑娘小心翼翼的语气,加上她一番话,那固执的样子触动了谢栩安,便答应“也罢,路途艰辛,能将郁雾姑娘安全送到楚都也算是结一段善缘。”
郁雾眉开眼笑,然后掀开车帘,探出头,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笑容看着秦喻棣,满是神气的说“公子听见了吗?我与你们同行,这下公子可不太好甩掉我咯。”然后也不管秦喻棣什么神情,钻进了马车里,便见谢栩安好整不暇的看着,脸上的笑有丝怀念,“果然还是年轻好。”
“大人,你们去安州是为办何事呀?”也没听说安州有新官上任,这群人瞧着也不是商人,那通天气质倒像官家人。
“姑娘可知安州首富白家?”郁雾姑娘即是安州人,应知晓这安州白家,也不知妹妹是否在这白家之中,谢栩安握紧袖中的白玉簪,内心揣揣不安。
竟然是找白家,郁雾也只能讪笑,“白家是安州首富之家,自是知晓的,不知大人是因何事寻白家?”
“那白家家主可有来自南周的家眷?”
郁雾瞧眼前贵人不似方才般平和,反倒多了些着急,看来他们是来安州找人的,可是白府上并未有人是南周人,都是安州人士,除了白家二夫人,“倒未听说有来自南周的家眷,只知道白家二夫人是苍南人。”
谢栩安眼中神采黯然,白府上无沅沅踪迹,紧握袖中白玉簪的左手有些泄力,遂不再言语,郁雾见谢栩安一脸郁色,也不再开口打扰,只是她挺好奇的,怎会找上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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