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祁家安排来接应她。”齐信看着横倒一地的尸体,可不信他们会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嘴里难免惋惜,“可惜让逃了几个,要不然定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不少消息。”
“真是祁家安排的,等他们下次出现的时候不是正好一网打尽。”冷肃着脸的秦殊取出布巾擦拭着滴血的长剑,“安排好了吗。”
“将军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被血喷溅了一身的赵伟自从将军抱走那位祁夫人后,就抓心挠肺的想要知道,将军对那位祁夫人究竟是什么感情。
破镜重圆的旧情复燃不像。
毕竟谁家久别重逢的第一面就是要把人喂狼,现在还要找山贼试探。
说恨,现在又胡吃海喝的养在府上。
“你真舍得?”齐信原先以为他会同人旧情复燃,没想到他比自己狠多了。
正在擦拭剑身的秦殊乜他一眼,语气词里是说不尽的薄凉,“一个女人罢了。”
“确实,一个女人罢了。”似笑非笑的齐信轻摇刀扇,“走了,要不然错过了好戏就可惜了。”
他可是很期待露出真面目的祁夫人,想来必定有趣至极。
密林边缘,正有鸟雀被惊起,簌簌扑离枝头落了一地枯叶。
宋令仪袖中匕首划出,掌心反扣攥紧举起,就要划破对方喉咙时。
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从带着祁家家微的马车出现,在到山贼,以及现在逼她出手。
一切是否都过于巧合了?
宋令仪不确定到底是人为的巧合,还真就是她想多了,她只知道她要活,无论是谁都不能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力!
将人摁倒在地的男人眼里划过惊艳,一口黄牙喷薄着臭气,伸出手就往她脸上摸去,“小娘们跑得还挺快的,要不是老子埋伏在附近,还真就让你跑远了。”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老子就没有见过比你漂亮的美人,你放心,爷………”
男人话没说完,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伸手往后脑勺一摸,就摸到了满手浓稠猩红的血。
“你这个贱人,看老子不弄死你!”没想到蝼蚁还敢反抗的男人双眼凶狠,像头暴怒的野兽掐住她的脖子,“老子本来看你有几分姿色,还想温柔些对你,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脖子被铁钳掐住的宋令仪再次举起手中的尖锐石块,朝他后脑勺砸去。
这一击又重又狠,直奔着要他的命。
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刻砸下一次又一次在,就好像她砸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豆腐。
在对方瞳孔瞪大,掐着她脖子的力度逐渐松散,脑袋一歪往下砸的时候,心脏骤停,连呼吸都屏住了的宋令仪迅速扔掉手上砸出脑浆的石头,发软的手脚并用地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甚至不给自己缓冲的时间,转身就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本能地往前跑。
无论去哪里,只要能离开虞城,离开这里就好。
脚步虚浮发软的宋令仪还没跑远,就听到了身后快要追上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与之相对的是她眼前阵阵发黑,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每抬起一下都格外吃力,呼出的气息滚烫,就连每吞咽一下唾沫都像是在生咽刀片。
她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肯给她一条生路。
宋令仪体力不支晕倒过去时,她好像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个人。
说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堵高大挺拔的墙。
等宋令仪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床边正守着个男人。
身上的伤都被包扎好了,也证明她前面猜测对了。
只是可怜她的脖子,自从来到虞城后就没有好过的时候。
“醒了,要不要喝水。”男人虽是询问的口吻,手上已经把水杯递了过来。
水是温热的,喝进去并不会把五脏六腑都冻结成冰。
宋令仪接过水杯,喝了半杯解了喉中干裂如被刀子划过的刺疼后,才哑着声问,“你是来给我送休书的吗。”
秦殊额间青筋跳动,隐约可见压抑的怒火,“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一句吗。”
两只手捧着茶盏的宋令仪垂下长睫,选择沉默。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吗!”男人一字一顿,都压抑着从齿缝里生出的森冷狠厉。
“好奇虽好奇,但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宋令仪和他目光对上,露出讥讽,“难不成你还想要让我痛哭流涕地扑到你怀里,说我害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吗。”
“秦拂衣,你清醒一点吧。”宋令仪说完这句话就兀自闭上了眼,明显是不愿和他多说的下了逐客令。
“行。”紧握的拳头攥得骨指近乎断裂的秦殊深吸一口气,起身就往外走,“看来是本将军自作多情了。”
刚走到门边,手刚抬起推门的秦殊就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转过身,看见的是宋令仪双眼紧闭,摔倒在地的场景。
宽大的裙摆摇曳散开,就像是一朵被人恶意折下枝头的白茉莉。
洁白,漂亮,柔弱,又足够惹人怜惜。
同来鸡鸣寺的许素霓正蹲在火堆旁烤馒头吃,迟迟不见另一个人时,难免担心,“阿殊去哪了,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
“他啊,只怕今晚上都没空回来了。”齐信在馒头烤好后,先等放凉了才用手撕去被烤得焦黑的外皮。
“他不回来了,那他去哪里啊,该不会是背着我们下山了吧。”要知道山上住宿条件哪里比得上山下,别说还只能吃素了。
等馒头放凉,咬上一口的齐信眯起眼睛,慢悠悠道:“自然是被狐狸精给勾了魂。”
许素霓瞳孔瞪圆,“山上还有狐狸精?”
———
宋令仪在他转身离开时,顾不上身上的伤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果不其然,在她摔下去后,原本要离开的男人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仍是选择咬紧牙根,双拳攥得青筋暴起后,转过身将她从床下抱起来。
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秦殊眉头一皱,要不是知道他抱着的是个人,还以为是抱着块冰雕。
“你身上怎么那么冷啊。”
闭上眼装晕过去的宋令仪自然不会出声,她本就体质偏寒,如今又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在没有炭火的屋里坐着,要是不冷才奇怪。
把人塞到被窝里后,秦殊的眉头皱得像是打了个死结,眼神如鹰隼般盯着她冻得发白的嘴唇,烦躁不已地起身往外走,“你先别死,我去拿几床被子过来。”
等他出去后,即使冷得连牙齿都在齐打颤的宋令仪仍是狠心的,咬紧牙关将身上唯一能取暖的被子掀开。
可怜,是最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产生怜悯的办法。
秦殊去拿被子的时候并不顺利,只因住持告诉他,今夜在寺庙留宿的不止是他们几人,最多只能匀出一条不算厚的被子给他。
他还没有独断专横到让他们把被子都拿出来的地步,要知道山上气温偏低,是真的能冻死人。
抱着床薄被回来的秦殊见她还没醒,下意识来到床边,紧抿着唇,不安又坎坷地伸出一根手指往她鼻间下探去。
感受到还有气,那颗高悬起来的石头才落地,生怕在他离开的短短半炷香里,她人就走了。
只是在收回手时,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脸,竟比前面他离开时还要冰冷几分,就好像一具彻底失去体温的尸体。
刹那间,莫大的恐慌席卷秦殊全身,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的将人搂在怀里,伸手去掐她的人中,“醒醒,宋曼娘你给我醒过来。”
“我命令你给我醒来,你听见了没有!”
本就没有睡着,而是冻得连呼吸都凝成白雾的宋令仪气得在心里直骂脏话,要是她在不醒,人中都要被这莽夫给掐烂了。
佯装被他掐醒的宋令仪悠悠转醒时,睫毛轻颤,朱唇轻吟着“冷。”
秦殊听到她说冷,掌心下感受着她冰冷的躯体,想到他体内火气旺,直接将人用力按进身体里,好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一时之间,惊恐交加的宋令仪震惊得忘了将人推开。
直到一只强壮有力的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她的后背抵上男人宽厚炽热的胸膛,感受到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间,耳畔。
她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知道在这种时候乱动并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反倒会把她推进深渊里。
“放开!”
“秦殊,你给我放开!”
前面还不认为这有什么,直到她开始挣扎后,秦殊也有些尴尬,毕竟这个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了些。
只是目光下移,落到她逐渐变得红润的气色,领口在挣扎中露出的起伏雪白,又感受到她在怀里小幅度的挣扎,长臂轻而易举就能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鼻间充斥着独属于她身上,淡淡的清冷梅花香。
喉结滚动中低下头凑到她脖颈处,滚烫的呼吸如同火星燎原,“你不是我的妻子吗,妻子和身为丈夫的我睡一张床不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
“别说是睡一张床,就算是夫妻敦伦,你也要履行妻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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