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真不容易,赚钱不易。”
若不是这么难的活儿,怎么值得出动他天下第一侠盗呢。
邬一啸转眼就把自己劝好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秦玉娘回了百里骅宅中,路过魏璟波房间时,知晓他定然还没回来,她便没忍住顺着窗缝望屋里望了望。
却真让她看见一个女子,被铁链锁在屋里,嘴里还塞着布条,人已经瘫软下来,看上去精神状态亦不算好。
她心脏跳了跳,魏璟波抓一个女子藏在他房里做什么?
她心中奇怪,一不留神踩碎一支小树枝。
“不好!”
有个百里府的巡防侍卫似乎听见了,发现什么疾步而来。她掩着脸,暗中将她随身携带的玉哨灌入内力轻轻吹响,这侍卫还没见到她人,便中了勾魂术,眨眼间一动不动,脸上有些迷茫的神情。
秦玉娘这才从暗中现身,用与她自己声音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你此刻什么都没看见,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那侍卫在勾魂术中十分听话,睁着眼睛走回了原先的位置。
她边撤边吹响了玉哨,再不敢耽搁,迅速回了房间与咏儿换好衣服,娇娇命人去给百里骅送消息,言说想他了,为了感谢送那玉女神仙膏的心意,替他亲手做了羹汤,等他回来一起用。
魏璟波回房的动静有些大,惊醒了被他绑在床头的人。
邹霜睁开眼,看见眼前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饿了吧,我今日出去太久了,有没有想我?”魏璟波一派浓情蜜意的样子,但她已经看透了此人的嘴脸,绝不是她以为的温柔情郎,而是个魔头。
“都怪我,都忘了。”他上前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还伸手替她理了理飞散的发丝,“心肝,跟我说说话。”
邹霜垂着头不肯出声,他便伸手要掐住她的脖子。
邹霜见状连忙虚弱道:“你要听我说什么?”
魏璟波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真听话,不过你不仅说话,就连痛到呻吟的声音,也很好听。下次我掐你脖子的时候,你一定要叫给我听。”
邹霜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人这么说,下次一定会这么做的。
他埋头在她的颈边,用如获至宝一般的眼神看着她的喉咙:“你可知,我今日听了花为朝的双飞燕唱曲,俗!大俗!怎么及得上我心肝的一星半点。”
邹霜又不说话了。
魏璟波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喉咙。“心肝,你等等我想想,怎么留住你的声音。到时候,我再把你送去该去的地方,和她们待在一起。”
邹霜感觉这手指冰凉的过分,害怕得吞咽了一下口水,“那是哪里?她们又是谁,都是被你看中的人吗?”
魏璟波眼看着她喉咙上下动了动,这几句话又悦耳到大大取悦了魏璟波。
他伸手在耳边做了个保证的手势:“她们只是药材、祭品,只是物件,你才是我的心肝。我真舍不得把心肝,和药材放在一起。”
他轻抚着邹爽的喉咙,“不过还早呢。现在这里的东西也还没有凑齐,我要的找的也还没有凑齐,反正还有时间,不如我留着你,再多找几个人替代我的心肝吧。”
邹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知晓这不是什么好话,他已经几次说舍不得把她当做祭品,所以带在身边折磨,如果当祭品不过是一死,她也分不清究竟是死比较好,还是如今这苟活的状态比较好。
见她又不说话,他眼底的光就暗了下去:“心肝,不想跟我说话?”
又在作戏,邹霜可怜地缓缓眨了眨眼,有些生理性眼泪盈满了眼眶。
他毫不嫌弃伸手将那沾满了口水的布条重新塞到她嘴里。“看来是累了,那就别说话了,你该休息了。”
邹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说的休息,就是真的睡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脚踏,他甚至会让出那张床,自己去睡脚踏,不会逼着她说话,不会强迫她与他同房,甚至从没与她同床共枕过。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半点轻松模样,继续方才那个姿势。因为若是她表现出一丝开心,他今日只怕会像逗鹦鹉一样与她说上一晚上的话。她此生还没有遇见这样的人,如此可怕又阴晴不定。不,准确说是她们霜月剑阁的其他师姐妹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她早已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被看上,让他刻意接近。
她历来只和自己门派还有落霞剑派的师兄弟有接触,对男女之情只靠话本子里一知半解,怪只怪,天下单纯的未婚女子没能拒绝一个武功高强、长相不差、脸上随时带着和煦笑容的谦谦君子刻意示好,怪只怪,她没有经验在山野中一脚踏入专为她设计的陷阱。所以脱离了师兄弟的身边,心甘情愿单独来见他,而被他直接点穴掳走。
怪不得别人。
邹霜躺在床榻上,悔恨与懊恼如同海水蔓延了她的心,她胸口起伏几乎喘不上气,明明闭着眼,却落下一滴泪来。
却有人马上倾身而上,用舌尖飞快舔去了那滴眼泪。
他抿了下唇,吃吃笑着:“心肝的眼泪是……”甜的两个字没能说出口,却很快停下,皱着眉道:“怎么是苦的?”
魏璟波好像真的愣住了,“心肝的声音是甜的,心肝的眼泪怎么会是苦的?”好像在思考一个天下最困难的问题。
邹霜心中无限酸楚此刻也不敢再哭了,她向内侧翻了个身,如果此人再发疯,她担心无法收场。
魏璟波伸手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好像在确认她是否还在流眼泪,见她没有再哭了才颇欣慰地开口:“心肝,万万不可再哭了。太苦了,我不喜欢,我方才都想将你送去她们那里了。”
邹霜此刻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虽然看不见,脑海已浮现了他那张让人不寒而栗的和煦笑脸。她嘴里塞着布条,发不出声音,但想到这张面孔,感觉自己身子在不受控的发抖。
却有一只手带着凉凉的提问,轻轻,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
耳边是那人很近的声音:“心肝发抖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吗?”
她发抖的身子几乎是强行被她控制着停了下来,她一刻都不想待在他身边。她被囚禁之后,什么招数都用尽了,求他、讨好他、甚至试图放下尊严色诱他,没有任何作用,这人简直是幽冥恶鬼,他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不高兴,心情好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心肝肉,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想要什么,他就不要什么。
太折磨了,她感觉先疯的会是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好像眼泪又不争气的要流出来了。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知道什么,已经探到了她的眼角。
他的声音冷冷地,“我刚才说的话就忘记了吗?不能哭。”
她察觉到自己的软弱。不能这样,邹霜,死也要有尊严,她眨了眨眼,眼泪牢牢被压制在眼眶里。
魏璟波这才放下了手,罕见地没有下一步动作,也没有折磨人,一言不发躺到塌上了。
想了想,给畜生道使改了下名字[化了]
另外,邹霜的想法是错的,杀猪盘,不能怪受害人太傻,而是坏人太奸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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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畜生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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