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过会儿要去哪？”余谨看到他正在戴配饰，想到塞拉斯吃饭时说的监狱的，不由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如果卡什能告诉他很好，不告诉他也没关系，没有这个义务。
余谨摇着香薰丸，手上全是乌木清香，香味从他掌心散开，卡什看到他摇香薰的动作，心情大好地走到他身后摸过他手里的香薰丸，放在面前的镂空盒里，贴在他耳边说：“这个不是这么摇的。”
他将镂空盒放在手里轻轻打圈似的晃了晃，清香味从镂空部分飘散出来，卡什又拿过桌上的烛台，将盒子上面部分烧了一会儿，香味更加浓郁了。
余谨笑了一下，掩饰尴尬，他只是觉得盘那个好玩，没想真的一直这么摇下去。
“待会儿要去大牢，和克罗尔一起审问俘虏，”卡什亲了他一口，“牢里环境不好，你体弱，尽量不要去，塞拉斯会留下来照顾你。”
余谨轻轻嗯了一声，捏住他的手：“时间不早了，你要早点回来。”
卡什搂着他，有一些不舍：“当然……”
“真想一直陪着你。”
“好想把你带在身边。”
“宝贝……”
余谨颈间被他亲得发痒，转头看见门没关，塞拉斯还站在外面等着，便赶紧推开卡什，起身告别：“早点去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卡什握住他的两只手：“那你要想我，在我回来之前洗漱好……”
余谨被他看的脸颊发热，害羞的说：“知道了……你快去吧，怎么一天到晚都想这种事，羞死了。”
卡什笑着松开他，捏了捏他的肩，“等我。”
塞拉斯跟着他一起去了，走到院子里时，卡什忽然转身仰头，塞拉斯疑惑地重复他的动作，在二楼窗台那看见了朝这望的余谨，他和首领远远地对视，塞拉斯为首领感到幸福地别过了眼。
事已至此，他和首领应该已经步入正途了。
塞拉斯忍不住感慨，也算是历经磨难在一起的，这份感情是弥足珍贵的。
想起刚刚在屋里俩人腻歪甜蜜的模样，塞拉斯只觉得很欣慰，看到首领终于有了喜欢的人，终于也被爱，终于不再孤单，终于每次出门都有牵挂，塞拉斯只觉得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在偷偷溢出。
卡什确实珍视这份感情，但是越珍视他就越极端，越怕余谨和别人走了。
“首领，那个计划还要进行吗？”塞拉斯问，眼下这种情况应该是不用继续了吧。
“要，”卡什眸光凌厉，“当然要，绝对要让他打消留在这边的念头，打消对克罗尔的感情。”
“这……”塞拉斯犹豫地说，“这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
“所以，绝不能有任何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卡什忽然盯住他，塞拉斯呼吸一下停止，耳鸣再次出现，他抖着手，按住心口，低头恭敬地说：“是。”
卡什只身去见何塞，他坐在石凳上，头发乱糟糟的，肩上的血未干，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吊儿郎当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宝贝儿，这么多年不见，你有……”
卡什走到他对面，笑着说：“谁是你宝贝？”
何塞脸色瞬间变臭，他坐立不安地说：“你，怎么是你，你过来干嘛！”
卡什两掌相贴放在面前，虔诚地说：“因为我是神，当你心里有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何塞：“……”
“你有毛病是不是！”何塞气得起身，后退两三步瞪着他。
卡什睁开一只眼，悄咪咪看向他：“你心里在想一个女人？”
何塞脸色僵硬，嘁了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卡什笑了一下：“她怀孕了。”
“什么！”何塞抓着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卡什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瞎说的。”
“这你也信，伊尔诺身体那么差，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卡什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捏，看到他忍痛的表情，低笑道，“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在乎她。”
“想让她活着吗，想让她跟在你身后吗？”卡什松了手，看着已经被捏紫的手腕，冷脸道，“帮我做件事，我就留莫蒂娜活口。”
“你杀她干嘛！她到底怎么你了！”何塞看着被捏折的手腕，怒骂道，“我看你是嫉妒她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自己不幸福就要毁掉别人的幸福！”
卡什没有把他的辱骂听进去，他说：“你究竟帮不帮，你要是不帮，我现在就派人去绞杀莫蒂娜。”
何塞像吃了一嘴的蛆，他不情不愿地坐下，和他面对面，不情愿地问：“你要我帮你什么？”
卡什眼眸一抬，满眼精明地与他对视，“你的人现在还驻扎在索莫外围吧？”
何塞不安道：“你要干嘛，他们不会攻进来，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没什么，”卡什说，“如果我明晚让莫蒂娜来看你，这段时间，你有把握逃走吗？”
何塞困惑不已，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卡什说：“我要你逃出去和你的手下汇合，再对索莫发动一次进攻。”
何塞：“……”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摊着手，“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卡什扯了下嘴角：“这就是好处，留着你这条贱命就是对你最大的好处。”
何塞：“你还没说完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该不会要我攻下索莫吧？”
卡什笑了笑：“当然不是，到时候我带来的人会和索莫人将你们制服，时间很短，所以你要趁此迅速抓住一个人做人质，你撤退，人质带走，我不进攻。”
何塞问：“人质是谁？”
卡什眼神深邃地看向那扇窄窄小小的窗户：“一个红色长发、脸上有花瓣的男人，他很漂亮特别，一出现在人群里，你就会发现，不需要刻意去找。”
何塞见卡什表情不对，便贼心不死地问：“他是你的爱人？”
“不是。”卡什瞥了他一眼，“再多问把你舌头割了。”
何塞嘴角下撇，摇头晃脑地坐回去，卡什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起身挥了挥袖子，“明早你好好计划，日落我就让莫蒂娜过来。”
卡什交代完，片刻也没多留，直奔那座房子换衣服洗漱。
他在走廊上看到屋里灯还亮，便大手大脚地走进去，绕到里面才看到余谨已经坐在床头睡着了。
卡什看到他衣服已经换了，便帮他脱了鞋，把他抱到床上，又轻手轻脚地将蜡烛一一熄了，只留最后一盏放在床头。
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回头吹灭蜡烛，将背对着自己的人悄悄翻了过来，让他面朝自己，卡什低头认真看了看他的模样，将他额角的碎发抚顺，搂在怀里。
天微亮，余谨懵懵地睁开眼，头有些疼。
他翻了个身，将腰上的手拿下去，愁眉不展地盯着墙面发呆。
“醒了？”
余谨听见声音，点了一下头，很快那只手又搂住他，卡什将手撑在他身侧，翻身过来看他，余谨眨着眼，不自在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卡什亲着他的耳垂，“昨晚睡得还好吗？”
余谨不喜欢一醒来就这样亲密，他抗拒地翻过来翻过去，躲着他的亲吻，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昨晚睡得很好，我想再躺一会儿，不要亲我……”
他抬手乱挥，一不注意打到卡什的脸颊，卡什顿了一下，把头稍微抬起来。
余谨淡淡地看他一眼，“是你非要亲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烦躁不安。
“不要亲我，”余谨肩上背上一直痒，他摇头晃脑地抱怨，“不要亲我……不要亲我，不要亲我！”
他气得翻过身，才发现被子早就被掀开了，他一脚踩在卡什的肩上，厌烦道：“我早上没心情，不要逗弄我。”
卡什抓着他的脚踝，凑过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角，余谨心情不爽地问：“你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吗？”
卡什没有理他，余谨被他抱在怀里，委屈地说：“……可我不舒服。”
卡什摸着他的腰，吻去他的眼泪：“和之前一样……这次我会更温柔一点。”
余谨眼眶湿润，声音也哑了：“可是我不想……你可不可以在乎一下我的感受？”
卡什摸着他的脸，哄道：“和昨晚一样，不会很疼，你昨晚不是也很享受吗？”
余谨如鲠在喉，既然他都说出这种话了，那他再怎么抗拒都像是在欲擒故纵。
如此，余谨就乖乖地躺下去，任由他架着自己的腿，看到埋在自己腿间的脑袋，余谨心里觉得十分怪异和扭曲。
他忽然问：“你今早就吃这个吗？”
此话一出，卡什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舔了一下嘴角，看向一脸单纯懵懂的余谨，坏笑着说：“当然，难道你还想让我吃点别的？”
余谨别过脸，有些恶心，冷冷地说：“那你快吃吧，我有点饿了。”
事后卡什拿来衣服给他穿，迎面要亲上来，余谨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嘴，嫌弃道：“去漱口。”
卡什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
余谨把衣服从他手中拽过来，三两下穿好，又看着桌上摆好的饰品，认真地一一戴上。
“要不要换条腰链？”卡什盯着他的腰看了看。
今天的衣服是纯白色的，宽袖和尾端有金色碎星纹样，腰部极透，没有光照也可以瞧见轮廓。
卡什望着那窄窄薄薄的腰。他昨晚换衣时瞧见衣架上的这件衣服，一眼就注意到腰部别具巧思的设计，忽然想到自己刚到这时确实叫人做过几件显腰的衣服，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
“美腰。”卡什走到他身后，轻声说，“宝贝的腰是我见过最美的。”
余谨把腰链拿在手里，“换哪条啊。”
卡什好好看了看，最后选了一条金色细链条，色泽纯正，铺了细粉，拿在手里还流光溢彩的。
“这个？”卡什帮他系上。
换完装，余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是不错，就是有些古怪，似乎太过精致了一些，穿成这样出门会太过特殊扎眼。
“要不换一件？”余谨有些犹豫，他穿的比卡什还华丽，又是项链、手镯、腰链的，这会儿卡什还在给他挑选头饰，完全把他当洋娃娃来打扮了。
“换什么，不换，”卡什把精挑细选的头饰全都堆在桌上，扶余谨坐在镜子前，“可惜这部落没有人手巧会梳头，等回去以后，我就找最会做头发的姑姑来为你梳头，这样，每天都很好看啦。”
余谨眉头微微朝中间一聚，碰了个面：“……好吧。”
打扮的太华丽，余谨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门，他躲在卡什身后，凭借卡什宽阔的肩，他也能被挡住一些。
“我们要去哪？”
余谨见部落里没什么人，才敢大胆的走出来。
“议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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