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我带你出去。”
“这可是地心囚牢。”
“我知道。”火神看了看天花板被他烧黑的沙,转头看向芈墨,“快了。”
芈墨的身后这时传来了光崎的声音,“老大,有一群人从码头过来了,看起来不是森木和阎王的人。”黑川将扩音音响藏在披风里防止它化掉,这扩音音响是没有电池,纯靠物理扩音才能带进来,光崎也几乎是将披风围在扩音音响上,调整了好半天角度声音在传了出去,这个时候从码头来的气势汹汹的一票人已经快要走到旋转楼梯了。
芈墨回头看向火神,发现他在笑,她便知道这是火族人,“外面两个不是森木和阎王的人,可以叫你的人不要伤害他们吗?”
火神抬起高傲的头露出了笑容,芈墨只从那笑容里读到了危险,“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森木阎王一伙的,我该怎么相信你。”
“深浦。”芈墨叫了他从前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对于火神来讲不止没有任何意义,对他来说甚至是耻辱,他的眼神中反而因这个名字有了杀意。“我是深惠,不要伤害我的人,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森木和阎王也并不是坚不可摧的联盟,在你的沙漠火焰燃烧之前,他们两个正准备兵戎相见,他们
现在用来对付你的兵力都是他们本来互相残杀的武器。”
“说下去。”看得出火神有些兴趣。
“他们一定不会把他们的最强兵力拿出来,不管多远,他们两个之间必有一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让我来,看起来是有十足把握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你我之间必有羁绊,而他们的原计划就是让我死在你面前,我不觉得他们只是想嫁祸你给你一个罪名而已,放过我的人,我们绝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你也不必承担风险,如果外面那两个游魂出事儿了,我就按森木的原计划死在你面前。”
“听起来有点道理,也算有趣。”火神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只是声带的喘息震动一样轻微,着着火的墙壁上有一块完全和墙壁颜色一样的墙皮在移动,芈墨才发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着着火的蜥蜴,火神发出响声之后,那蜥蜴便迅速爬出去,它完全不怕火,那一道道门也形同虚设,芈墨情绪依然稳定,只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我的宠物可爱吧?”
芈墨回头看着他诡笑,勉强的说出:“可爱。”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和深惠很像,情绪稳定,充满爱心,但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和虫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跟你一起来的两个游魂有你的爱人?”
芈墨对火神忽然的爽朗和八卦无奈的撇撇嘴,“没有。”
“那你愿意为他们死?”
“你当过我的兄弟啊,我很够义气的啊。”芈墨也终于放松一点,说出一句朋友间的话。
“我们不止是兄弟吧?”火神一脸坏笑。
“不是吗?”
“是吧,深良喜欢你你知道吗?”
“深良才死没多久,他很听你的话,很用力的活了下去。”
火神的神情中没有捕捉到什么别样的情绪,确实这短短的坎坷的一世是他的耻辱,也是他漫长生命的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深良也是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那个小子啊,还挺有意思,你见到他了?”
“我见他时他好像认不出我,我亲手送他走的,相对于我,你才是他的执念。”
“哦,是嘛,他活了这么久,做得很好了。”
“外面有一个是他的徒弟,掌握着他活下去的秘密,那个秘密现在由他负责守护。”
“什么秘密?”
“从战场上偷来的邻国的本事。”
“邻国现在什么情况?”
“你还想打邻国?现在你打不过了,不管任何方面,邻国对于本国都是碾压的局势,他们应该恨不得本国挑起战争,这样就能一举歼灭本国以报当年的仇。”
火神眼里难掩的失落和悲哀:“哦,这样啊。”沉默了片刻他脸上戴着苦笑道:“那就继续蛰伏,未来总有机会的,到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和我共进退吗?”
“不会。”芈墨表情坚毅,“我不会再去战场,我也不希望再有战争。”
“你这话怎么不跟森木和阎王说?”
“他们能掀起多大的波澜呢?本国人间现在□□,人心惶惶民不聊生,神界的内战又能有多大影响力呢?况且我不参与,最多就是旁观者,看热闹的而已,一个半神能有什么用呢?”
“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半神?”
“我差点就变游魂了,半神不错。”芈墨话音未落那烧焦的天花板便开始有了动静,身后的走廊也传来了光崎的声音。
“老大,他们没理我们,我们继续去楼梯那里等你,太热了,我们受不了了。”这一嗓子喊的由近及远的,听起来像是边走边喊的,两个游魂能撑这么久也实属不易。
“你的手下听起来不怎么靠谱啊。”说完他抬头对着天花板,将自己身上的火焰烧的更加旺,那天花板开始冒泡,黑色的液体一点点从天花边渗透下来,逐渐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地心囚牢,火神身上的火也越烧越旺。
“那是血?”芈墨看着黑色的液体一点点滴在火神的身上覆盖着他的头颅然后是身体。
“这是我族人的血,你手下看到的那群人就是我的祭品,我知道只要沙漠有异动森木和阎王一定会来,他们怕我,这样我的族人就可以靠近囚牢,用亡灵血祭救我出去,剩下的族人只需要拖住森木和阎王就好了,他们不会随意杀人的。”
“那群人?你为了让自己出去,用你的族人亡灵血祭?”芈墨对于火神自私疯狂的举动无能为力,他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森木和阎王听起来要比火神强多了,可是正当亡灵血祭为火神造的血衣本该完成的时候,那血衣却一直延伸到地上,死掉的看起来远不止血祭的人数,火神的眼球逐渐充血,全身青筋暴起,即便隔了一层血衣也能看到。“你怎么了?”
那血衣铺了厚厚的一地,才停止,火神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咆哮后对芈墨说:“森木和阎王杀了我所有的族人,我的族人死前的最后画面会一幕幕出现在我面前,森木和阎王这两个衣冠禽兽也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这就是你的师父,救济弱者生灵的神。”
随后整个天花板都塌了下来,芈墨躲过了坍塌逃了出去,火神从废墟中站了起来,那件血衣变成了一件血红色的战袍,他身上青绿色的火焰也附着在血衣上,那是他全部族人的鲜血和灵魂,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所有族人覆灭,那怒火支撑着他,即便他刚从消耗他数百年的牢笼中逃出却没有一丝虚弱。
在逃出时芈墨的披风滑掉了,芈墨的肩膀被灼伤,这是芈墨感受到的久违的真实的人类的疼痛,她将披风拉起,看到旋转楼梯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在往过走,身后跟着的便是森木和阎王,看来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芈墨并不完全明白森木派她去的意图,但她明确的感觉到森木需要她的命,这个时候她最好站在火神这一边,毕竟不明所以的火神即便不念旧情为了自保他也要保护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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