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浦和森木之间的大战并没有真的爆发,两个的能力却被强势削弱,还被夺了几乎身上的所有法器,芈墨也并没有想要刻意保护森木,不管深浦要怎么对待森木都是森木应该承受的,这是对他之前种种劣行的反馈,至于深浦会不会直接杀掉森木,芈墨完全不在意,深浦虽然做了同样伤害她的行为,不过之前深浦曾救过她不止一次,在芈墨心里是两不相欠,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会是未来的事情,不关乎过去的任何羁绊,自此他们两清。
笼子的角落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衣服,更像是头发和笼子摩擦的声音,森木听到声音则从刚刚对芈墨能力大增的揣测中回过神来,背后的可是火神深浦,他才是真正的战神,自己鸠占鹊巢,躲在战神这个名声里作为保护壳,让众神惧怕与他交手,以保证他地位的稳定。
如今,真正的战神回来了,被森木设计含冤被囚的火神深浦就在森木的背后苏醒,森木在转身前已经露出凶光,咬牙忍着疼痛,尽量表现的从容的面对火神,企图用气势威慑于他。
深浦皱巴巴着脸刚刚苏醒,他瞟了一眼森木,那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杀气,反倒有些嘲笑和蔑视,森木并没有理会深浦的眼神,他最强的从来不是打架或是修行,他的最高技能点永远是攻心,在露出明显破绽之前他可以理直气壮不露声色,和他打交道的人一般看不到他的破绽,他的诡辩和地位几乎可以让他掩盖很多破绽,只是如今情况不同,森木过去几个小时空白了,这让他内心多少有点不安。
坐在角落忽然打起坐调息的深浦则让森木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从前的他的性格,有这样的报仇条件,怎么会罢手呢,又怎么会静心调息呢,他只能推测地心囚牢中的时间让他磨砺了内心?森木正在想着,脑袋一阵阵的疼,不时会有很多画面从脑子里闪过,他不确定这些画面是什么,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虚弱的森木心理也从某种层面被攻破了一些,一改往日作风,竟然先开了口,“小火,你不准备报仇?”
听到他开口的深浦笑了:“你也有绷不住的时候啊。”眼睛却没有睁开,仍是在静息中,在地心之火的淬炼下,深浦已经可以做到一边讲话一边自由的运用气息。
“关了这么久还是练了些本事出来嘛,只是没有用的,你报不了仇,你我今非昔比了。”
“确实今非昔比了。”完成调息的深浦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深浦的插手和挣扎,让本来不会伤及他太多的破神石吸收了他大量的神识,他的状态其实也不容乐观,尤其是离开了沙漠他已经习惯的地心之火的灼热,他现在皮肤已经开始出现一些水泡,地心囚牢是塌陷的,地心会自动识别为越狱,也会对其进行追踪,消除的办法只能是集权组织中的氏族或是森木来执行。
现在他在遭受地心追踪和失去神识和重组神识的过程,他的神力都达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只是在刚刚的过程中并没有抽干他的神识他就不会经历失忆这个过程,他现在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森木的强装镇定。
森木则看出他的痛苦,“同一场大战,没怎么打你就倒下了,这么久才醒来,我不想以这么悬殊的状态欺凌你,你老实一点,我会帮你暂时消解地心蚀的追踪。”
“你是不是没有记忆啊?”深浦还在一步步的向森木靠近,并在他不远处保持距离围着他晃晃悠悠的踱来踱去。
“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森木企图让自己掌握主动权,以攻代守。
“是啊,我好像是出现幻觉了,幻境中,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徒弟手里的破神石把你几乎抽干啊,只是你的徒弟为了本国基础的稳固,留了你一条命,没有抽走你的灵识,不然现在你就是地心沙漠的一粒沙而已。”
深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透过栏杆对着芈墨说:“这监狱的条件真不错,比我上一个住的强多了。”说着他扔下回忆袭来头疼欲裂的森木走到了洗手池边将自己清洗了起来,甚至还对着镜子剪着自己的胡须,完全不在意森木将身体不断卷曲、蜷缩、翻滚、猛烈的撞击。
芈墨也并不在意,她已经不再亏欠这个笼子里对她有过恩情的两个落魄的高阶神职,她淡漠的回到了她最喜欢的档案室,企图看点什么来让自己紧绷的情绪放松一下,黑川则不断在测评着芈墨扩容的这个房间和锁魂鞭的贴合性、整个监狱的安全性能。
没事做的光崎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个在里面会怎么发展,他可不想错过森木被杀的场景,而芈墨在躲避的正是这个场景,如果她想要在本国站稳脚跟不止做一个半神,有现在的能力还不够,氏族的力量很大,她必须得逐个击破,不可再让氏族掌控那么多的权力,除此之外,森木手里的牌还有多少,他的秘密军团这次并不是全部参与了,这次参与的也全都被火神砸死了,没有什么可参考的线索,芈墨只知道森木是个不错的治理者,却不是个好的统治者,而今的本国神职的种种陋习无疑和森木脱不了干系,芈墨想要打破的就是这黑暗的统治。
要将这些问题解决的关键就在锁魂监狱里的那两个高阶神职,火神的存在其实并不重要,他反而更应该死,只是他存在的意义是未来某一天或是就今晚杀掉森木。
黏腻的白发参杂着沙被森木的汗水裹在头上,在森木的不断揉搓下打结成一团没有头绪的泥团,他凹陷的灰黑色面颊在他侧卧时储满汗水,回忆逐渐回到了他的脑袋,可并不完全,都是些破碎的记忆,他在想办法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森木在地上无力的躺着看着还在捯饬自己的深浦,对自己释放了一个纯恶意的挑衅笑容,森木即便无力反击,嘴上却不饶人:“你不用笑,我比你早醒很久,这就已经说明我比你强很多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经历的就是你一会儿要经历的事情,不要高兴的太早。”
深浦一边往脸上打着泡泡,一边走向森木,“哦?是吗?我醒的晚是因为我的神识被打乱需要归位,因为我的神识比你多很多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你从古至今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连做我的对手都不配。”说着又边走边笑走回镜子面前。
芈墨不懂,森木周围怎么都是这么爱打扮的神,还都是男的,没有抑制住自己好奇心的芈墨在档案室偷偷的观察着监狱里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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