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护林员有些苍老,皮肤被晒的黑黑黄黄的,但年龄应该比看起来要小一些,他的皱纹还是比较有英气的,没有严重的下垂或松弛,可能就是50岁左右的样子,他们顺着护林员来时的方向,本来想导航到村庄,可途中有个集装箱组合的房子,还有个小院子,公路边插着一个手写的小路牌:
“护林员休息站,过路司机可以在此休息和方便。”
男生看到护林员休息站便放弃了去村庄,拐进休息站,休息站里有个小卖铺,以为是补给的自驾车辆,热情的出来问:“路上缺啥了,我们这儿都能买,和沙漠外一个价,不坑人。”
男生对着这个热情的男人说:“有个人应该是护林员晕在路边,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男人听后立马说:“有的有的。咱们先把人抬下来,别在车里憋着了,我去叫医生。”
此时的天空已经和刚才的瓢泼大雨没有一点关系,就像大雨没有来过,天空云开雾散,灼热的阳光把被雨打湿的地面烤到完全脱水,男生只在太阳地里站了几分钟,就开始微微出汗。
男人刚看到车上的护林员大叔,便叫出声来:“鬼娃?”
两人一边抬着,男人一边絮絮叨叨的跟护林员说着些有的没的,他拿出一个简陋的药箱,拿出速效救心丸和清凉油,笨拙的把清凉油涂在护林员大叔的太阳穴,男生看出他的犹豫,问他怎么不去叫医生,男人抬头看着男生无奈的说:“他就是我们的医生,这里接近无人区一百公里以内只有他一个医生,我看他都是这样给人擦的,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是中暑了吧。”
这人看起来有点慌,男生和女生互相看了一眼,男生问:“你们这里有信号吗?”
“我们这里没有信号,但是有个电话。”
“快去打120。”男生和女生慌乱的回想着电视里救人的场景。
“先摸摸有没有气了。”女孩边说边拍打着男生的胳膊,男生伸手去探着护林员大叔的鼻息。
“有气有气。”虽说是有气,也是气若游丝,脉搏也很微弱,刚刚的男人打电话归来,说是救护车还有1个小时才能到,让他们想办法给他冰敷降温,他们把冰箱里的饮料瓶和冷冻食品都拿出来围着护林员大叔贴在他的身上和头上,小卖铺大叔拿开一块冷冻猪肉,摸了摸护林员大叔的额头,摸上去没有那么烫了,但还是昏迷不醒,三个人坐在旁边不知所措。
“你们在哪儿发现他们的?”男人问。
“在关外博物馆那里。”说完之后男人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护林员大叔,眼神失焦空洞,男孩好奇追问:“那里怎么了吗?”
“那里好久没有死人了”说的好像那里以前死过人一样,“你们两个进去了?”
“进去了啊。”
“那你们怎么出来的?”男人情绪有点波动。
“博物馆不大的,很快就能逛完的呀。”女孩没有明白男人的意思。
“关外博物馆是不存在的,你们去了别的地方。”
“不可能那个博物馆就在那儿啊,祭奠王子的墓地打造的博物馆嘛,虽然我们没有看到他们,但是门口的车还有一波越野车队也进去了的。”
男人表情阴沉沉的:“那他们应该出不来了,你们有看到展览里有一张棺材的照片了吗?”
“有啊。”
“是不是有几口看起来很新的棺材。”
“你怎么知道?你也去过?”
“越野车队的人就在那几个新棺材里。”
情侣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难掩的惊惶失色,男孩将目光回到男人脸上:“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讲恐怖故事吓唬我们呢?”
“你们知道他为啥叫‘鬼娃’吗?他是唯一一个进去那个地方活着出来的人,他的阿爸阿妈都死在那里面。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女孩还是半信半疑,期待男人以玩笑收场。
男人走进一个房间,拿了一幅画出来,装裱的很好,也可以看出来这幅画有年头了:“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去的地方。”
画是用炭笔画的,感觉笔触很稚嫩,并不是需要裱起来的程度,女孩接过画顺时针逆时针转了不同的角度看了看,突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找了一个角度放在距离适中的地方:“你看,这个是那个博物馆的俯视剖面图,这里是大门,这个是大门门口的大风铃。”
“对对对,大哥,这就是我们去的地方,这不是存在的嘛,这是设计手稿还是什么呢?”
“这是鬼娃从那里回来之后画的,他爸妈在那里消失的,那个年代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没有拍过照片,他只能用这幅画做他父母的遗照。你们看到那个风铃了?”
“看到了,很大,很震撼,但是锈都已经快把金属部分全都腐蚀了。”
“你们进去的时候风铃响了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回想了一下,“没有,里面没有很强的过堂风能吹动它。”
“那个风铃不是靠风的,是靠门的,像是个门铃。”
“我们力气太小了,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实在没推开。”男孩生怕破坏了什么当地的习俗连忙解释。
“那你们要感谢你们的力气小,如果你们撞响了那个风铃,你们也会变成那幅照片中的两口棺材。”说着他拿出了一个pad,上面有张照片,正是那个大风铃的手绘版和照片,照片中的风铃没有什么锈,看上去确实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只是每个细节都没有少,还有从图片上才看出来,吊着的小铜铃是人的颅骨形状的铜质雕塑,底下挂着的木质面具也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陈旧。
“鬼娃这么多年没有放弃寻找他父母的下落,只是越找证据越能证明他的父母已经死了。当时他和父母一起陪一组海外的地质科考队在漠北考察,他们只是漫无目的让鬼娃的父母带着他们在整个漠北不停的开,除了吃饭和补给,几乎不停下来,之前鬼娃的父母就是专门带队的向导,有来沙漠旅游的也有来考察的,像他们这样的很少,地质考察也不下车给土壤取样,也不捡石头,这明显就不是他们说明的来意,鬼娃的父母在陪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走了一个多月之后本来打算结束这个活儿,虽然报酬很高,但是他们也想做更有意思的向导,而不是无聊的司机。
“他们出事的那一天那队人要求出发的很早没有来得及送鬼娃去学校,他的父母少有的带上了他,准备在穿沙漠的时候顺便送到隔壁镇上去上课,只是在一处熟悉的沙丘群里竟然有一个陌生的博物馆,鬼娃的父母经常走那条路,那条路就是去送鬼娃上学的路,他们非常清楚的记得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的,鬼娃看见他父母对着那个博物馆虔诚的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并且禁止那队人进去怕惹怒了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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