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中元则演出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他的人际所及都快知道他花钱给母亲盖房子,却没人知道他把母亲赶进几平米的门房,寿终就死在没有火炕的海边小镇的门房。
他母亲死后中元却回去的更勤了,真如算命先生所言,中元算是比他原本的农民生活更上一层楼,他把贪污的赃款和赃物分批的带回村里悄悄埋起来,老家村里的房子成了他藏匿赃物的仓库。
在农村孩子中名列前茅的中元并不能完全和城市得到过更好教育的人相提并论,加之一些道德品性和性格的缺陷,生性胆小的中元并没有像他想象中大有作为,尽管他拿自己所有的现金去打点自己的仕途,却因为恶劣的酒品和并不出彩的能力,怎么都升不上去,从小就胆小怕事的他也不敢买掉那些值钱的礼物怕被抓,只能把这些东西藏在老家,他注定是个透明人,只是他逐渐给自己洗脑,便真的自大起来,觉得自己已经风生水起。
中元不是没有想过离婚重新找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只是仕途对于家庭和睦很看重,离婚基本上就是自毁前程,中元找过一个对他特别上头的高官千金,但在越子的手腕面前不值一提,越子直接以中元的仕途为要挟,让中元去高官千金的单位大闹,说她勾引有妇之夫,自己并不喜欢她,让她离自己远一点,越子断了中元高攀的梦,他也就只能依附着他的哥哥才得以有一定的地位,而他为了攀扯更多的关系,却在背后四处散播他哥哥的谣言。
这就是文子的父母,文子的一生也都被原生家庭影响,她的父母自私自利、好色虚荣,在外永远在演绎他们两个各自多么优秀,各自都很幸福的样子,甚至为了面子经常对他人一掷万金施以援手以丰富自己在社会上的谈资,他们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正面的行为都被粉饰放大用来包装他们自己,而他们把他们最糟糕的一面则留给了文子。
在从小被缺爱的父母恶性打压成长起来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他们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文子脑子不好,学习不好就是因为笨,也不知道我们这么优秀的父母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孩子,他们也没有感觉到他们对孩子的刻薄也在他人眼中有了轮廓,几乎所有亲朋都像看戏一样看着两个虚假的人的演绎,只是都迫于利益的关系并没有人点破,时间久了,这夫妻俩越演越像,他们口中的文子便成了那样的人,文子也对人越来越冷漠。
一个愚笨、不孝、其貌不扬的女孩。
文子的父亲难以控制的会表现出对文子漂亮同学的热情,对酒局上陪酒的女人格外上心超过了对领导的谄媚,在酒后四处打电话说出不得体也可能不得了的没分寸的话。
文子的母亲则将所有热情都倾注在自己不怎么漂亮的脸上,中元的哥哥看到文子坐在路边看着同学们玩滑板车,看她可怜就给了文子买滑板车的钱,不止一次文子的压岁钱和他人同情给的钱都被她母亲克扣拿去做美容买衣服想让自己变得更美,可天不遂人愿,文子的母亲因为用多了化妆品,汞中毒,脸上留下永久褐斑。
文子少言寡语惯了,她很难接受别人的善意,也对他人的恶意很敏感,在学校被霸凌,在家里被打压和无视,就像是一种遗传病一般,她的父母将自己原生家庭的伤痛全部甚至可以说加倍发泄在文子身上,文子以为麻木就可以度过,文子以为冷漠以对就可以熬过去,到了初中她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营养不良瘦弱的文子几乎没怎么发育,但随着身体逐渐成熟,文子也不例外,这天父母少有的热情庆祝,炒了很多菜,还开了酒说是庆祝文子长大了。
那之后没多久,在文子洗澡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高大肥胖面目狰狞的父亲中元在厕所门口偷看,文子从小就觉得中元恶心,他除了有酒鬼的所有恶行以外,长期的压抑和郁郁不得志让中元在穿着上渴望解放,完全不在意女大避父,在一身肥腻赘肉的衬托下,整个人散发着明目张胆的让人厌恶和作呕的气质,他越来越频繁的在文子在场的情况下骚扰越子,而对越子而言,文子是她转嫁自己危险的载体。
他们以为文子表现出麻木的无视来避免麻烦就是不知道,直到中元开始放肆的偷窥,越子一直在扮演受害者的样子,文子以为母亲越子是可以依赖的人,洗完澡之后就去找越子说出了中元的作为,那女人只是愣了一下,口吻尖酸的语言替中元开脱,言语间满是埋怨文子不知道报答养育之恩,文子才终于发现自己是这样的孤立无援。
在文子晚上照常装睡之后,她听到父母的谈话,越子问了这件事,“你偷偷摸摸干什么了?”文子本以为错怪了越子,没想到后面的话让文子对越子厌恶到达极致:“之前给的数我可管不住嘴,她出去乱说,我是该顺着她说,还是该给你平反呢?”,文子一直都在受着委屈满足他们的需求,出门在外扮演一个愚笨生活幸福的女儿,为了掩盖他们的行径,还在不断的给文子造谣更多莫须有的“罪名”,不孝顺、不懂事、叛逆就像烙在文子的脸上,这样不管文子说什么都是一个不靠谱孩子不可信的话,而每次只要在越子的装可怜之下文子心软承受了这个委屈,越子都会得到一笔钱。
文子只是有一点失落,压抑住感性的情绪,理智告诉她,这是她的人生。她穿着和性格越来越像男生,本来是为了保护越子,可那时的她还不明白有些人是配不上她的改变和付出的,从那天开始越子不管穿的多好看,在文子眼里她也只是一个自私自利拿女儿当商品一样贩卖的满脸褐斑皮肤不管怎么做美容都和她的心一样污浊不会清澈的小人。
中元在越子的纵容下,越来越过分,开始对文子动手动脚,文子自那晚开始一改往日木讷、逆来顺受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不断的让步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最后只有自己在受伤害,她要让她的父亲知道边界在哪里才能保护自己,而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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