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林一边擦着木秀最终吐出的白沫一边讲述着一次杀人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高中生,他妈妈总是打他,他爸爸在接他下学的路上心脏病发去世了,车一直开了几百米才撞到一个大楼停下,本来条件不错的家庭,因为要赔偿公共设施和大楼的损坏,背上了几十万的债,因为压力太大他妈妈总是打他,他拿出了他勤工俭学省吃俭用攒的钱,在游戏里问有没有人替我杀了她。”
“我啊,很同情他,我知道每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是什么,因为我每天都在经历,我就想帮那个男孩杀了他妈妈,我拿了他手里所有的钱,把他妈妈扔进了她工作厂房里的化粪池里,后来才知道,在游戏里联系我的是那个死掉的女人,她只要死掉就可以得到巨额保险还清债务,马上上大学的品学兼优的男孩也有挑选大学的余地。”
“多可笑啊,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妈妈不爱我啊,到底有多少妈妈像你一样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多谢你啊,妈妈,是你让我知道自己的可悲之处,没有你的对待可能我还会对这世界抱有一丝幻想,现在我很清楚明白的认知到,我这一生不会被爱,也不配被爱,那我还坚持什么呢?妈妈,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林笑的开怀,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或是顶级有趣的事情,他无法喘匀他的气息说道:“妈妈,我杀了好多人啊,哈哈哈哈哈,那感觉就像每一刀都刺在你身上一样,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一直记着你的样子,哈哈哈,而且哦,看到你痛苦的活着比杀了你还痛快。”
正林拿了一个折叠的三面镜放在餐桌上,把木秀的轮椅推到正对镜子,“你看到了吗?现在你看到自己怎么活着吗?那个词,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苟延残喘!对,就是这个词,你看看淌着口水恶心肮脏的你到底有多丑陋,我父亲抛弃你就是你应得的福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他咬着牙床颤抖地说完这段话,他开始不停歇的笑着,直到流出眼泪。
木秀眼睛里的泪和扭曲的五官混作一团,是真的那样的丑陋,或许真的和她扭曲的内心一样丑陋,她本可以好好的当个受害者,却为了放纵自己的情绪成为加害者,正林经常给她放自己杀人的视频,尤其是kk的订单,那种血肉模糊的虐杀“盛宴”会让木秀呕吐不止。
直到一年之后二次脑梗之后,木秀已经再也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只有脑子和眼睛是活着的,她的身体在床上逐渐腐烂,直到第三次发病她终于离开了她的一生,她的灵魂却被恶灵使者带到了满月事务所。
芈墨看着坐在面前的恶灵使者和一个并不良善的灵魂,“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没有资格来满月事务所,就算来也不该是你送来吧?”
“她没有资格,也不该是我送来。”一段尴尬的5人干瞪眼,芈墨无奈到失语,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毕竟是阎王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脏话是不能骂的,芈墨只能在心里默念。
“那您为什么要给我送来呢?”
“她儿子是被处罚的刽子手,现在还在人间杀人呢。”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所以呢,恶灵是不是要由你们抓回去惩罚呀?”
“他不是恶灵,他是刽子手,他的职责就是杀人,他在人间杀人不犯忌。”
“是这样。”光崎见芈墨要大开杀戒的表情,把莫名其妙的“山芋”接了过去,“我们社长的意思是,二位的来意,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你说话清楚多了,早说嘛,早告诉你们了。”芈墨一个白眼之后开始在柜子里翻锁神鞭,黑川赶紧把芈墨拦下来,自从和森木的关系变得微妙之后,芈墨的脾气越来越难以自控,仿佛活着时才有的那种杀人的冲动复苏了一般,在黑川控制住芈墨之后,用邻国找来的刻着经文的护经板放在芈墨的两侧,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这是她之前某一世在邻国时得知的方法,护经板可以安稳住躁动的灵魂,芈墨他们本就是游魂,对安稳活着的人的灵魂使用还没有直接使用到灵魂身上见效的快,芈墨自从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之后就在各处放置了护经板,方便黑川和光崎能及时安抚住她,让她不要在关键时刻做错事。
“你们还听不听?”恶灵使者又开口问道。
“你讲你讲。”光崎将目光收回,看向恶灵使者。
“要你看管一下,她和那个刽子手有几世恩怨,刽子手再入轮回就是为了了结恩怨,他们必须一起投胎,阎王说有什么难搞的灵魂就送你们这儿,你们这儿最近比较闲,让你们帮忙,我说完了。”恶灵使者扭头便要走,光崎拉住他。
“你要去哪儿啊?恶灵使者需要上厕所吗?”
“不需要,但恶灵使者需要下班。”
“那什么时候接走她啊?是善待还是拴着?”
“不知道,她是阎王前妻,出轨刽子手,阎王罚他们几世恩怨,具体怎么对待你们看着办。”说完就走了,光崎听到这么重磅的八卦直接愣神放走了恶灵使者,三人面面相觑,只剩下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目光呆滞的中年妇人。
芈墨突然来了精神亢奋起来,“你和阎王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他不行?”
黑川和光崎一把摩挲到脸上捂住因为自己有这样的社长羞愧的脸,木秀的灵魂始终没有回应,保险起见黑川还是将木秀的灵魂栓了起来。
“阎王会和她和好不?”
“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干嘛栓他啊?”
“才几世恩怨,万一和好了咋办?”
“那你说怎么办?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跑了不是更糟糕?”光崎觉得黑川说的也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拴着更可靠一些。
“能问问森木嘛?”光崎在一阵沉默过后突然开口,话音刚落就迎来了一记爆锤,虽然感知不到疼痛,但明显感觉背部骨头错位了,“啊嘶”了一声,把骨头活动归位之后正准备回头好好和黑川较量一下,可没想到下手的竟然是芈墨,瞬间认怂坐了回去。
“不准再向他求助,除非逼不得已,他在做他的大事,只不过我们不再是棋子了,如果再送上门,代价可能是我们的魂魄,我们自己解决。”黑川耸着眉毛看戏似的看着光崎,光崎别了别嘴,低下头继续摆弄着错位的骨头。
芈墨把纯田的房间打开,带木秀进去之后,将木秀绑在床上,木秀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维持着空洞的双眼任由芈墨摆弄,“你们两个倒班看着她,我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您是要和森木作对投靠阎王吗?”
“不啊。”
“那是要站在森木这边?”
“也不是。”
“那我们到底是谁的人啊?”
芈墨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躺着的木秀,将她绑好之后盖上被子,以防真来什么人看到被绑着的木秀,她边收拾着边回答:“首先,我们都不是人,我算个半神,你俩就是纯鬼,游魂知道吗?其次,我们在神界离了森木就是蝼蚁,不需要我们站队,最好谁都不要支持,谁都不要反对,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才有可能搏一个生存的机会,我们现在是弃子,最安全的位置,也没什么权利,事务所单本国就有6、7间,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错。”芈墨近期的理智总是离家出走,这样的清醒发言也纯属短暂的发挥。
黑川见芈墨正属于头脑清醒的时候,赶紧把需要维持事务所正常运用的东西购买了,还有他能想到的一些极端情况,要怎么应对,都一一跟芈墨确认,黑川感觉芈墨明显的受到一些莫名力量的压制,可能是森木也有可能是阎王,两边看起来满月事务所是都得罪了。
两个权力和能力的漩涡和正林正在经历的制衡既相似又不同,森木和阎王两人到现在为止还安于互相制衡的现状,没有人想要先打破这个僵局,两边都在极尽全力的在拉拢有用的人,当然不包括满月事务所,满月太弱小了,芈墨的能力也因为半神的克制并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来。
全本国的遗愿事务所都只是担任了敢死队或是炮灰的职能,在两人的暗潮汹涌中,遗愿事务所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人心惶惶,大家都害怕丢掉铁饭碗,重入轮回好像所有人都在想着搏一搏,除了芈墨。
她很清楚这是一个陷阱也不是一个陷阱,它更像是一种试探,试探芈墨的忠诚度和立场,芈墨却只是把这次当成一次普通的任务,她不确定是否该和正林做交易,她拿着正林的档案耸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轻松的问题,从档案看上去正林马上就要死掉了,光崎留下看着木秀,芈墨和黑川去跟着正林,要在他死的第一时间找到他,才能问赶在恶灵使者之前找到他,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木秀封锁的那部分档案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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