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宁宁:越哥哥快看!狗咬狗!
和煦的风拂过杨柳岸,吹散了酷暑的闷热感,却没吹散侯默宁心底的躁动不安。
她本该沉思在楚越未来太子妃合适人选这个问题上,却被他拉扯着走到箭亭彻底遗忘了这个话题,如今更是不明不白手心里被他塞进一把精致小巧的弓箭,耳边听见他不紧不慢的低沉嗓音,“弯弓拉弦,屏息瞄准。”
愕然失神的侯默宁,茫然地回过头看着他,“我……我向来射不中靶。”
她的话语刚尽,楚越即自然又娴熟地握住她紧握弓弦的手,将她拦进怀里,再手把手带着她拉紧羽箭,张开弓弦。
“抬头,挺直腰板,屏息瞄准。”
脑海里瞬间懵然的侯默宁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一箭中的靶心。
箭亭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射的好!”
“不愧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箭术超群!”
“可不是!倘若没有太子殿下,侯小姐这般拙劣的箭法,恐怕要贻笑大方,怎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齐刷刷的注目礼投向钱凝竹,无不腹黑小声议论,
“卧槽!真敢说,不怕事大?”
“心底知道也就算了,还捅破这层窟窿,这不是故意找茬等着挨人揍?”
“人家可是沐贵妃亲侄女,谁敢揍?”
“得了,我站一旁吃瓜看戏,不发表言论,免得我挨揍。”
手里提着长弓,骂完人仍气势汹汹走到侯默宁身侧的钱凝竹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直接下了战书点燃全场,“侯小姐,可有胆量同我比试箭术?”
特有气势的侯默宁刚想反驳,却被楚越抢先发言,“钱二小姐是脸都不要了,竟想要欺负不擅长箭术的宁宁?”
钱凝竹,“???”
围观学子,“???”
这还是冷冰冰用眼神杀死人的太子殿下吗?
什么时候学会毒舌了?
很是委屈的钱凝竹不敢相信那番话竟然出自楚越口中,“太子殿下怎能如此叱责我?不过是同侯小姐正常比试箭术,怎就不要脸了?”
面不改色的楚越将侯默宁挡在身后,方才气定神闲阐述,“钱二小姐技痒想寻人比试箭术,偏偏挑了不擅箭术的宁宁,可不是故意借着欺负弱小显现自己精湛的箭术,既然如此,不如本太子同你比试一场,也欺负你这个弱者也好显现一下本太子精湛的箭术。”
钱凝竹,“???!!!”
围观学子,“???!!!”
这番明晃晃欺负人的话,竟然真的是楚越说出口的!
目瞪口呆的钱凝竹瞬间说不出话来,她何时表达过与太子殿下比试的意愿?
再说,太子殿下,您的箭术可谓出神入化,真要显摆,也不是她送上门去试箭,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应下比试。
楚越完全不顾周遭惊恐万状的神色,自顾自地从侯默宁的手中抽出弓,意兴阑珊似的朝着钱凝竹道:“本太子听闻钱二小姐自幼痴迷骑术,想必技艺卓绝,不妨今日露一手,也让围观的学子们看一看钱二小姐的英姿,免得输得太难看。”
这通讽刺意味十足的高帽戴上去,钱凝竹是再也没有退路可言,可莫名地,她的心底为何直发毛?
面对嬉笑着鼓掌喝彩的围观学子,她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场,刚想请楚越先手,却被怼了一句,“钱二姑娘想必迫不及待展示箭术,本太子便让你先手露一回脸。”
咬紧牙关的钱凝竹即没退路,唯有张工上弦射出第一箭。
也不知道钱凝竹是因为压力山大导致心底紧张手滑,还是因为箭术极度不佳,第一箭连靶子都没勾着便擦过箭耙飞了出去,一时间尽是唏嘘声。
“啧啧,瞧瞧这箭术,也不咋地,怎就有脸嘲笑侯小姐?”
“因为人家不要脸,这都不懂。”
“哈哈!对,可不就是不要脸!”
羞愤难当的钱凝竹刚想出声咒骂嚼舌根的围观学子,却见楚越施施然地拉开弓弦,‘嗖——’地一声,羽箭毫无悬念命中靶心。
箭亭周围瞬间响起剧烈掌声,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
心情特别愉悦的侯默宁送上丝帕想要给他擦拭汗水赞扬一番,说辞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楚越接过丝帕后直接替她擦拭了额角,即习惯又自然道:“你累了就坐在长椅上休息会,可别误了待会的考核。”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在人前做戏给她撑场面,可侯默宁依旧没把持住,瞬间靥上染了一丝红晕,微微低垂下头含糊道:“嗯。”
无地自容的钱凝竹刚想落荒而逃,却又听见楚越开始讨伐吕馨兰,那凛然里透着肃杀之气的话音着实震得她的心房一阵抽搐,“吕四小姐诸般算计,先是令人在成贤街上污了宁宁衣裳,迫使宁宁不得不在国子监内想方设法更换衣裳,再重金收买如烟、丰砷败坏宁宁名节,以为引诱与宁宁有间隙的沈三姑娘打头阵便可金蝉脱壳?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恶事总是会留下痕迹。”
顿了顿,楚越凉薄的唇上透着冷笑,质问声中仿佛蕴含着已知的事实真相,“本太子只想问一句吕四小姐,你当真是单纯为了令宁宁失了考核资格再无夺魁的可能,方才做出这些恶事?”
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的钱凝竹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人群中瞬间被隔离开像瘟疫的吕馨兰,那张小脸早已惊吓的花容失色,惨白如纸。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越发振聋发聩,
“我还想着水榭时吕四小姐为何针对侯小姐绘荷花图一事,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针对?我当时也在现场,可没发现是针对,如今经太子殿下提醒,方才觉得吕四小姐压根是装成小白花有备而来。”
“难怪太子殿下让她在绘画考核时借画向侯小姐道歉!”
“可吕四小姐故意遗忘了道歉一事,心安地继续参加绘画考核。”
听到这里钱凝竹怎会不明白方才吕馨兰偶遇她时候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拿她当枪使罢了!立刻就把持不住,加入声讨队伍,“吕馨兰你个贱人!竟敢诱我入套,挑拨我与侯小姐的关系,让我在箭亭羞辱侯小姐令她考核失利!当真是恶毒心肠!”
“卧槽!还有这事?”
“这阴险小人不仅没有道歉,还变本加厉再寻了钱二小姐做出头鸟再害侯小姐?”
“好缜密的心思。”
“还缜密?这种恶毒女只会令人胆寒,吕统领教养出这种女儿,难道没有罪过?吕家的女儿恐怕再没有人敢娶进门了吧?”
“反正我是不敢娶!”
脚底发凉浑身冰冷的吕馨兰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还要强迫自己不能倒,这会倒下了,罪名可就任由敌方扣在脑门上再也摘不下来,她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沉沉吸了口气,反驳道:“太子殿下空口无凭,难道为了洗刷侯小姐的清誉,便能让我做替罪羊揽下所有的罪责?!”
说到激动处,忽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瞬间嗓音硬咽道:“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倘若太子殿下只是想牺牲我一人保全侯小姐的清誉,身为臣女的我自然不敢违逆,父亲自幼教导我忠于陛下,忠于楚家,可养育我的吕家不能平白无故蒙受冤屈,还望太子殿下宽宏大量,给吕家一条生路。”
许是她哭得太过嘶声力竭,围观学子们一时间纷纷禁声,满脸唏嘘。
虽然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可没有真凭实据,吕馨兰确实还不算个罪人。
坐在长椅上的侯默宁虽然猜到了事实真相,可如今将真相**裸地捅破摆在她的面前,就令她怒不可遏,每每想到潜伏在身边的小白花竟是朵食人花,庆幸自己没跌入深渊的时候又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终于控制不住越发阴沉,刚想冲上去朝着吕馨兰甩上一个大耳刮子,却发现有个身影比她还要迅疾。
清脆‘啪——’地一声响彻箭亭,被打懵的吕馨兰还没反应过来怎一回事,人已被钱凝竹拎起强行拽到自个跟前,“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竟是这般恶毒心肠,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揍完人,钱凝竹还不忘卖惨挽回自己的声誉,转过头便朝着侯默宁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侯妹妹对不起,刚才是姐姐一时疏忽才中了这个贱人的奸计,你向来善解人意,一定不会同姐姐计较这等小事,对吧?”
浑身恶寒的侯默宁,“……???”
不是……
姐姐,妹妹是什么鬼?
刚才两人还同一战线,如今吕馨兰还没倒台,钱凝竹已迫不及待寻个替罪羊将她踩在脚底。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楚越可没兴趣看对方狗咬狗,趁着吕馨兰被钱凝竹再次殴打的间隙,很是自然地朝着卓安招了招手,“去。”
早已等待多时的卓安迅速将证人押解到吕馨兰的脚边,凉凉道:“你想要证据,这些人陪你往京兆尹走一遭就够你吃一壶。”
如烟、丰砷、成贤街上散播谣言的愤青与老妇、吕馨兰的贴身丫鬟、仆人等等,不多时便一字排开跪在她的跟前。
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吕馨兰被钱凝竹甩了十几个大耳刮子再踹了三、四脚后,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坠地不省人事,以至于没有亲眼见到证人如何将口供串联起来揭露出她的恶毒心计,最后躺尸仍被学子们批判的体无完肤,险些被涂抹在淹死。
钱凝竹许是还没殴打过瘾,在‘尸体’上踩了一脚再碾了碾,方才吐出一口浑气,拍拍手不顺心地嘀咕着,“竟然这么不禁揍,晕了?真是便宜你这贱人了!”
目瞪口呆的侯默宁真是说不出话来,仇人无需她动手就有人料理了,揍也揍了,自个的名声也彻底洗刷了,待会吕馨兰还要吃官司,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可点评的。
突然一抹伟岸的身躯笼罩在她的身前,坐在阴影处的侯默宁愕然抬眸,却见楚越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放心,藏在吕馨兰身后的指使者,我一定会揪出来替你讨回公道,让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制裁。”
侯默宁愣神地眨了眨眼,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很是习以为常,并未感动太久,已是巧笑嫣然,“你这一箭双雕解决了两名考核的竞争对手,算不算得上包庇?”
歪着脑袋笑看他的楚越没有任何掩饰反问道:“宁宁在我的心目中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自幼与你相识,怎就没看出来你眼神不好,将纵容误成了包庇?”
侯默宁,“???”
很是愤慨的她万分不服气,“你什么时候纵容我了?平日里欺负我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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