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谢檐还生得跟他父亲那么像,活脱脱的狐媚子样,幸好他的眼睛瞎了,要不然不知要没皮没脸的跑出去勾多少人。
可是这次寿宴,谢止溪却硬是让安氏带上谢檐,说是谢檐性子孤僻,也该出去见见世面。
安氏表面上乖顺的答应,背地里却想着法儿折腾谢檐。
一个瞎了眼的公子,在寿宴上格外惹眼,安氏偏偏还引着谢檐误入了前院,那可都是女眷在的地方,谢檐失了礼数,他就又有机会发落了。
从寿宴一回来,安氏就迫不及待的罚谢檐跪了祠堂,他还居高临下道:“谢檐,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就在这里跪上两日,好好反思你的过错!”
谢檐挺直背,咬着唇道:“可是我并不知道那里是前院,还是...”
谢檐忽然收住了口。
嫡兄让他陪着去如厕,他便去了,谁料竟又是捉弄他...
上一次还是上元节故意把他丢下,他当时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嫡兄却以捉弄他为乐。
可是在谢家,嫡兄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是个被人忽视的庶子,平日里连饭都不能吃饱。
谢檐没有说出嫡兄的名字,哪怕他说了,只会惹安氏责罚更重罢了。
安氏见他没有反抗,便得意的笑了起来,梁氏生得再美又如何,还不是落得个早死的下场,就连他生出来的孩子只能被磋磨!
安氏看到谢檐腰间的玉佩,这是梁氏留给谢檐的,那成色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安氏早就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这次刚好借题发挥。
“寿宴上我见有位贵人一直在看你的玉佩,怕不是你们父子两个从哪里偷来的吧,我这个做嫡父的先帮你保管,免得你惹来什么祸端。”安氏说得冠冕堂皇,轻而易举的就扯下碧绿色的玉佩。
谢檐的情绪激动起来,“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再三叮嘱他要好好保管,谢檐想要把玉佩夺回来,可是他不知道安氏在什么地方,最后扑了个空,整个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胳膊都青了一大片。
他现在看不见东西,只能任由玉佩被安氏抢走。
谢檐抑制不住小声抽泣了出来,泪水很快就将蒙住眼睛的纱布浸湿。
安氏转眼就将谢檐的玉佩给了自己的儿子谢泱。
谢泱虽没有谢檐生得那般好,可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通透,与安氏有七分像,他早就想要谢檐的玉佩了,谢檐只是一个庶子,平常又很少出门赴宴,倒不如给了他,还能让这玉佩见见光,得多几句夸奖。
他最喜欢捉弄谢檐了,谢檐不仅不会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现在连玉佩都是他的了。
生得美又怎么样?见不得光,又是个瞎子。
谢泱喜滋滋的将玉佩挂到了自己腰上,拉着安氏的手道:“父亲,听母亲说要给谢檐挑选人家,您心中可有人选了?”
谢泱很清楚安氏的性子,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能让谢檐有个好归宿。
“暂时还没有,我操心你还来不及呢,哪里有空理他?”安氏拍拍他的手,宽慰道:“你放心,谢檐是个瞎子,又是个不起眼的庶子,能嫁给普通人家做妾都是人家发善心收留他了,肯定不会越过你的。”
而且有他在,谢檐一分嫁妆也别想得到。
谢泱放了心,亲昵的挽着安氏的手撒起娇来。
“父亲,那你可得给我好好选选人家。”
安氏点点头,在他眼里,谢泱值得最好的,就凭着谢泱的长相,若是能够得到高官家小姐的青睐,就不愁飞黄腾达了。
老国公是重情义之人,既然李文若已经答应了,那婚事就得提上日程了。
“二小姐,这是老国公派人调查的,关于谢家庶子的情况,她嘱咐属下务必第一时间送到二小姐这里来。”
“与祖母说,就先放在我这里吧,请祖母算好八字,我到时候亲自上门提亲。”李文若停下笔,眸色淡淡道。
侍卫将东西放到桌案上后,便领命告退。
李文若只是粗粗的翻看了前面的内容,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纸张,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她现在才知,这门娃娃亲的对象叫谢檐,是七品詹事府主薄谢止溪的庶子,父亲是屠娘之子梁氏,连带着他在谢家地位也不高,甚至除了公子的头衔,吃穿用度和下人都差不多。
在谢檐七岁那年,他的父亲去世,没过多久他便出了意外,不幸患上了眼疾,从此只能以纱覆目,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谢檐...
李文若将个名字低声念了一遍。
世人都知,李文若是现任陆国公唯一的嫡女,父亲又是尚华郡子,她不光相貌出众,气度矜贵,又端方有礼,一直都是燕京中世家小姐们推崇学习的对象。
尚华郡子也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是以一直想要李文若尚皇子。
在他眼里,也只有皇子这样的尊贵之躯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其余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李文若到了适婚的年龄,尚华郡子已经在打听诸位皇子们的品性了,谁曾想,老国公居然就这样拿自己女儿的婚事报了恩。
一个屠娘的后代,怎能比得上皇家之子?
尚华郡子当即决定去找老国公,劝她回心转意。
老国公知道这个儿媳夫的打算,只是陆国公府原本就树大招风,要是再娶一位皇子,岂不是更加惹眼了?还会让虞帝觉得陆国公府贪心至极,无端引来猜忌。
李文若是爵位的继承人,若是她娶一位身份不高的正夫,倒能彰显对虞帝的忠心。
老国公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尚华郡子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老祖宗,就算是要报恩,陆国公府旁系那么多青年才俊,您随便选一位不就得了?何苦非要落到若儿身上,这世上,谁又愿意娶一个又丑又瞎的夫郎?”尚华郡子只知道对方是屠娘之后,按照他的刻板印象,应该是生得膀大腰圆,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还是个瞎子。
这不是活生生的断送了他女儿后半生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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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代对李桢一见钟情。
他出身安国公府,母亲是一品国公,父亲是太夫的养子,京城中数他家世最好,而李家只不过是五品官宦,哪怕李桢不喜欢他,他还是仗着家世如愿嫁了进来。
他知道这门婚事是强求来的,所以婚后就算李桢总是欺负他,他还是努力孝顺长辈,操持内务,侍候妻主,只盼望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喜欢。
可是有一日,他却无意中得知李桢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只用了三年,李桢便一跃成为了陛下的心腹,李家门庭顿时风光无限,而与之相比,安国公府却逐渐败落,不复往日,就在此时,薛宝代还收到消息,李桢那个远走的青梅竹马要回来了。
他自知鸠占鹊巢,又不得妻主喜欢,在又被李桢狠狠欺负了一顿后,终于下定决心,放手和离。
当初薛宝代为了嫁入李家,向母亲施压,还逼迫自己就范,李桢因此十分抗拒这门婚事,就算将人娶了进来,她也不会碰薛宝代,只与他做表面妻夫,但新婚之夜,她并不算温柔的掀开红盖头,却在看到薛宝代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罢,既然嫁给了她,好好待他就是,只是薛宝代竟比她见过的所有世家公子都要娇气,稍微磕碰一下都会红眼睛,多亲了一会儿就要哭,每次得要哄半天才行。
就连友人都调侃她,“你这夫郎,冬日里要用银炭,夏日里要盖金丝被,娇气成这样,你莫不是养了个祖宗吧,家里的银钱可还够用?”
她喝了口茶,淡淡道:“娇气点儿好。”
后来她官居一品,公务繁忙,表弟又回京拜托她主持婚事,只是两日未同他一起用晚膳,谁料他竟要闹着和离,到最后居然还留下一封和离书直接跑了。
薛宝代跑了,他身上没多少钱,买不到喜欢吃的糕点,被李桢找回来的时候,人瘦了一圈,肚子却变得圆滚滚的,李桢既心疼又可气,握紧了他的手腕,沉声问道:
“为什么要与我和离,为什么怀了孕还要跑?”
薛宝代感觉李桢比以前更凶了,委屈道:“你的心上人不是我……”
李桢都要被气笑了,若不喜欢他,怎会处处纵容着他,又怜他年少,百般压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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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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