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捧着自己的一对义眼,怕失手将义眼失手摔了出去,只能下意识拉着置物架同置物架一起摔倒在地,霎时置物架上的东西叮叮咣咣全都掉在地上。
“妈的……”
盛观南摔跤的时候拉着置物架缓冲了一下并没有摔伤,只是突如其来一连串的事情让他觉得好累。
他静静坐在地上迟迟未起身,也没管脚边的那些瓶瓶罐罐。就一只手攥着两只义眼,一只手紧紧地捂着眼睛靠在墙边坐着。
先前洗手的时候太过匆忙,水开得特别大溅得他满身都是水,干洗店熨得平整的衬衣现在已经狼狈得不像样。
不知道是取下义眼的作用还是盛观南这么紧紧地压着眼睛的作用,总之过了一会盛观南觉得好过了很多。
盛观南慢慢将手放了下来,两条长腿舒展开来泄了气一般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睛半阖着自己劝自己一般吸气呼气,过了好一会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无论是眼部的难受还是心情几近崩坏,这些对盛观南来说并不少见。
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十多年了,该习惯的早就习惯了。
他体内好像比别人多一套独有的自愈系统,只需要自己多呆一会就能好过来。大不了再睡上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那个自信的盛观南。
等情绪恢复后他单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将义眼放到浸泡液里认真洗干净,后又慢吞吞蹲下将置物架扶起来。那些瓶瓶罐罐摔出去的时候撒了一地,盛观南只能半跪在地上摸索着将他们一个一个捡起来,再按照平时的使用习惯将他们依次放好。
原本要洗个澡再去睡觉的,但盛观南觉得自己好累。
也怕碰了水以后眼睛更加不舒服,只拧了块毛巾随便擦了一把就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寂静的夜里一盏灯都没开,以旁人的视角看过去会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盛观南没有开灯的习惯,白天黑夜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做这种没用的事情,因此他这间公寓几乎都是黑灯瞎火的。
走出卫生间靠近饭厅的时候盛观南的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弯下腰将手探了出去,摸索到一把伸出来一半的餐椅。先前进家的时候太匆忙,估计是那会将餐椅带出来的。
他在暗处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谈什么生活方式,不过是日复一日不容出错不容打乱的生活罢了。
他不喜欢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
因为没洗澡他自己也嫌弃自己,只进了房间在桌上摸来一只消炎药膏挤进眼眶里又走了出来,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但愿明早眼睛不要再那么疼,要是还是那么疼,就只能腆着脸打电话给徐开慈,让他陪着去一趟医院。
明明都还在赌气,却只能找他帮帮忙的感觉差劲得要死。但也只能找他,毕竟盛观南还没心大到能把自己眼睛真实的模样展示给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看。
再怎么自信,心里也得有分寸。
盛观南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怎么都睡不着。
眼睛还有些刺痛感,更重要的是心里乱糟糟的,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怎么的,盛观南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根幻灯片似的。一会是徐开慈站在KTV过道里那些话,过了一会又变成了宁望脆生生地叫他名字。
宁望……
也不知道这小孩今天跑什么,前一秒钟还好好的……
想到宁望,盛观南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双手,小小的,凉凉的。被宁望牵着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软,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他手腕的腕骨上还有一颗凸起的痣,像一点盲文的符号一般。
盛观南侧躺着,手摸到沙发靠背上的一个纽扣,他心里烦闷,没留神地抠着那颗纽扣。
想起这两次见面,宁望总会有些慌张,每次说话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盛观南笑了笑,在暗夜中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想象着宁望在自己跟前的样子。
害羞,局促,慌张,有些时候还会跺跺脚。
蛮可爱的小骗子。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睛,只不过因为没有义眼的支撑,他的眼皮耷拉着,像半阖着一样。
反正也睡不着,他翻身坐了起来。又走回房间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打开一个特殊的笔记本。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算日记,没那么多闲工夫也没那么多惊心动魄难以忘怀的事情值得记录下来。
只不过日子如溪流奔涌向前,总有那么几件事,值得他付以寥寥几笔。
算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字了,从高考结束后就极少会用盲文的方式正儿八经写点什么。这会握着点字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想了好半天,终于在本子上落笔。
——徐开慈这傻逼,下次再和我吵架,就把他头拧下来。
下一句是:宁望这个小骗子。
盛观南的这个笔记本里很少会出现别人的名字,就如同他的感情一样,都不太值得他用心对待和认真记录。
等放下点字笔后他指尖轻触那些凸起的字文,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心里不停地反问自己,到底在干嘛?莫不是疯了?
冲动想要把这一页撕了,但强迫症作祟,怕以后翻开本子摸到有缺损的一页更难受,盛观南几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由他吧。反正别人也看不懂,谁没事去钻研对他们来说没用的盲文。
到底会不会动心?
到底喜欢盛观南什么?
这两个问题盛观南和宁望都没思考清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