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先着地,轻抬慢踩,抬头挺胸,塌腰撅屁股……对,很好,李生生,在成为一名绅士上,你果然很有天分,当然萨莎小姐您已经做得非常优雅了。”福星轻轻摇着华丽的大尾巴,对新收的学生们很是满意。
“真的吗!”李生生听到夸奖更为得意,屁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萨莎受宠若惊,还是第一次有猫夸她优雅,一时间她竟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颅。
好好有模有样的学了几步,立马躺在地上打滚耍赖,“什么嘛,这样走路一点也不舒服。”
舞仓和馒头懒洋洋地依靠在有阳光的长椅上眯着眼睛对福星的行为不屑一顾。
“看看他那矫揉造作的作派,虚伪至极,亏得他们还巴巴的跟他学,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馒头仰躺着把自己摊成一摊猫饼享受阳光的沐浴。
舞仓趴着把四只脚都揣起来让自己成为一块四方的吐司面包,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他眼神如刀,一蓝一黄两只眼睛把视线分给李生生和福星双管齐下,整只猫阴郁的可怕。
“好端端的学什么做绅士,以前稀里糊涂的也都过来了,现在倒是知道收敛了。”
馒头哼哼着,“就李生生学习起来的真诚劲儿,一来二去别再和福星那小子看对眼。”
舞仓冷不丁给馒头肚皮上的肥膘咬上一口,心情更差了,李生生的长短只能他舞仓说,旁人品头论足两句他绝不轻饶:“呵,我看萨莎才是扭捏得不像话。”
馒头敢怒不敢动手,一张利嘴最是厉害,“同意他入伙真是天底下最错误的决定,这哪是福星,分明是祸星!”
福星老师继续进行优雅教学,“还有喝水,喝水的时候千万不能大口大口喝得又急又快弄得嘴角下巴都是水渍,要小口慢饮,用舌头卷起水珠,尽量少弄起水花。”
“可是如果很渴很渴怎么办?”好好跟在福星后头用爪子去抓他的大尾巴。
“优雅,一定时刻都要保持优雅。”
“瞧瞧,舞仓你们又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猫,真是够帅的!这猫你也能要?”乌月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上长椅,给馒头直接吓得滚下了椅子。
“你个黑家伙!”
舞仓一早就听到乌月窸窸窣窣的动静,朝着福星的方向鄙夷的看了一眼,“李生生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这种好逸恶劳的家伙我恨不得把他丢水里淹死。”
“他干什么了?”
“这家伙既不会捕猎,又嫌垃圾桶脏放不下身段,这不凭着花言巧语让李生生他们五迷三道的,上赶着给他上交食物当学费,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乌月惊诧地说:“你能容得下他?”
舞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乌月,“忍呗,李生生图个新鲜劲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还真不像你,我以前认识的舞仓可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全领地的猫不敢妄动,现在啧啧……活脱脱一个妻管严。”
舞仓一脚把乌月蹬下去,“治你还是绰绰有余,说说吧你怎么来这边了?”
“哪有热闹可以看,哪就有我呗。”乌月一副吃八卦的模样,小声说,“听说你和清宁认识?”
又是这个令猫生厌的名字,舞仓皱了皱眉,“认识,怎么了?”
“真的?”乌月眼睛立马亮了,耳朵也支棱起来了,“听说那只猫自私乖张,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现在外面都在传他要找你干架呢!”
“我就好惹么?他敢来,我就敢撕碎他。”舞仓眼神阴鸷盯着远处的福星。福星浑身一颤,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寒意。
乌月自来熟的侧躺在长椅边,悠悠的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个清宁性情极端,极度厌恶人类,据说只要有人靠近他,轻则多几道划痕,重则被撤下块皮肉。而且他还集结了一群同样极端的猫游走在大街小巷,张扬又狡猾,好几波人想抓住他都没得逞。”
“我心里有数。”舞仓当然清楚,他的三哥是什么德性。他们兄妹五个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清宁向来独来独往,捕猎也从来只顾自己,并且四处挑战比他强大的家伙,惹出一屁股祸事还要飞睇来收拾烂摊子。
乌月看着舞仓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免有些着急,“你心里有数?就凭你们几个傻弱妇孺怎么可能干得过他们?清宁他们最近就在往前有个山地公园逛游,我一寻思你们正往那边去才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千万别逞能。”
“乌月!你们在说什么?”李生生眼尖,看到乌月来了小跑着就凑过来了。
“黑叔叔!”好好自从上次见过乌月,便觉得这个来去自由的黑猫酷极了。
舞仓并不想让其他猫跟着忧心,跳下长椅下了逐客令,“行了,没什么事爱滚哪就滚哪去吧。”
“哼,我真是白来一趟,好心当成驴肝肺!李生生,好好,我走了。”乌月看了看可爱的小好好还有一脸期待的李生生,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馒头偷瞄了眼舞仓,察觉到他似乎不想让李生生他们知道,便佯装阴阳怪气地说,“听说我们这来了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人家可不上赶着凑热闹,寻思咱们脑子坏了。”
萨莎:“馒头,你嘴里吞刀子了?说话这么难听?”
“就是,粗鄙不堪!”福星小声叫骂着躲在萨莎身后。
“你个就知道躲在母猫身后的懦夫!”
眼看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演越烈,舞仓不耐烦的把他们都轰走,“都别吵了,该捕猎的捕猎,该找窝棚的找窝棚,都赶紧散了。”
是夜。
李生生和舞仓连带着好好挤在破烂的纸箱子里。萨莎和馒头相互依靠在一片泡泡纸上,萨莎把自己缩成一团,馒头一靠近就咬他一口。福星只找到一只破棉拖,奈何它体型太大,只能把脑袋卡在棉拖里,身子委屈的露在外面。
舞仓听着李生生和小崽子均匀的呼吸声,蹑手蹑脚地跳出箱子,先下手为强,他孤身一猫把清宁制服,对李生生他们来说也没有了祸患。
纸箱子空了半截,冷风呼呼的往里钻,李生生瞬间冻醒了。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一片冰凉。李生生茫然地看向四周,回忆起白天舞仓心烦意乱的样子,心中隐隐不安。他把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好好丢给萨莎,萨莎还以为馒头趁虚而入,一脚给好好踹醒了,好好弱弱地叫唤了一声,萨莎才迷迷糊糊的把他揽入怀中。
李生生寻着舞仓的气味,一路向前,在山地公园门口见到了白色的团子身影。公园里隐隐能看到有几只猫坐卧在山坡树林,李生生心中一沉,加快了步伐,在舞仓马上踏入公园的前一刻用爪子够到了他的尾巴。
舞仓猛地回头,下意识地反击,爪子马上挨上李生生的脸上时看清了来猫,把爪停在了半空。李生生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接巴掌的洗礼。
“李生生?”李生生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睛,见舞仓认出了自己,睁开两只眼睛,把舞仓半推半搡拱到了一旁。
“你这是想干嘛?有什么仇怨,去偷袭人家?白天乌月来的蹊跷,我没多问,你还真就一句话不说,以前那些臭毛病又回来了?”
“我……没事,睡不着出来散步。”舞仓支支吾吾找借口。
李生生自然不信,“散步散到别的猫领地门口?最近我们也没和旁的猫结怨,莫非是你与猫之前结下的梁子?”李生生的智商站在了制高点,“据我所知,与你关系不好的有阿彪、飞睇……还有清宁,那两个领地不在这边,难道是清宁?”
舞仓觉得稀奇,李生生的脑子突然开窍了?见瞒不住他,舞仓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好啊,这么大的事你又自己憋着?这必须和大家伙儿商量商量,人越多胜算越大。”
“这是我和他的私怨,用不着把你们也搭上,我自己应付得来。”舞仓不想大家和他一起涉险,更何况是家丑之事。
李生生更生气了,舞仓还是喜欢我行我素,在舞仓看来他李生生还是个累赘。
“你我夫夫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你又带领着一个团队,作为大家的支柱,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舞仓,我希望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我也是,我也想帮忙。”一个熟悉的声音弱弱地想起,福星偷偷摸摸的跟了出来。
“还有我们。”萨莎和馒头也坚定地说。
好好趴在馒头的背上眨巴着惺忪睡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还有我。”说完又沉沉睡去。
“好吧,拗不过你们。”舞仓笑了笑,笑的欣慰轻松,能有这群好友作伴,也不枉此生了。“不过现在要回去好好睡觉,养精蓄锐。”
黑暗中,山坡上一双锃亮的古铜色的眼睛悠悠的望向公园门口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来了,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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