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开秦易的睡衣扣,然后有些粗暴地扯开衣领,露出秦易修长的颈脖。
他的犬齿磨蹭在秦易的皮肤上,带来令人不悦的刺痛。秦易条件反射一挣,试图摆脱西泽尔,但随即又被西泽尔的双爪扶住肩膀,重重摁回到床上。
西泽尔轻嗅着,炽热的鼻息随着他的动作喷洒在秦易的肩膀、胸口和锁骨处。
秦易身体僵硬,被西泽尔摁住难以动弹。随着西泽尔轻嗅舔舐的动作,他鼻尖和唇舌触碰之处汗毛耸立。
西泽尔呼吸沉重,身上的热意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挥之不去。然而此时此刻,他神智昏沉,这让秦易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若非知道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西泽尔,秦易几乎要错以为她是被什么大型猛兽所捕获。
西泽尔的舔舐不似情人间的温存,更像是野兽就餐前的庄重仪式。
秦易抻着脖子从西泽尔的身躯下弹出脑袋,然后手臂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推拒着西泽尔沉沉的身躯。
“西泽尔......”秦易只觉得喉咙发紧,呼吸不畅,“你、你清醒一点......”
这样的呼唤似乎也无法让失去神智的猫妖停下动作。失去理智的束缚后,急于疗伤的妖性迫使着他寻找良药。
这世间最好的药就在他的身下。他贪婪地嗅着秦易的气息,寻找最适合下口的地方。
秦易先是试图用力拒,然而她发现在这个姿势下她的手臂无法施力,于是干脆改做拍打西泽尔的肩头。头两下秦易还担心砸痛了西泽尔,但是当他真的咬住她的颈脖动脉处,犬齿的锋利刺痛肌肤之时,秦易有一种说不出的慌张。她终于下狠手,重重地砸在西泽尔的背上。
“西、西泽尔......你放手......”
西泽尔只觉得痛,这痛来自于被金盘打中的地方,也来自于心口。这痛经由血管燃烧蔓延至全身,撕扯着他的皮肉,将他的神智搅成混沌的本能。
这本能驱使着他禁锢住身下的一切,他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大脑中只有掠夺的本能。
直到他的牙齿终于刺破秦易薄薄的皮肤,他渴望的鲜血就着他熟悉的气息涌入口中,燃烧的理智被冷意强行熄灭,他的动作陡然停下。恍惚间,西泽尔听见秦易的声音。这声音那么近又宛若远在天边,撞进他的大脑,唤起他的神智。
西泽尔用尽最大的力气抬起头来。眩晕中,他面前人影重重,模糊不清。西泽尔闭上眼,费力地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这才看清秦易的脸。
和秦易泛红的双目对上,她吃痛的面容清楚地倒映在西泽尔的异色的瞳孔中。
他呼吸一窒,身上的痛苦仿佛再次燃烧起来,直击他的心脏。
西泽尔狼狈地直起身体,四肢不听使唤地在床单上慌乱地滑动。随后,她直挺挺地向着一旁倒去,“咚——”地一声重重砸在酒店的木地板上。
昏暗的房间中,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粗喘和秦易缓过来后的咳嗽声。
秦易躺在床上,右手颤抖着抬起,摸到颈脖上湿漉漉的一片。
她刚刚并不觉得如何疼痛,只是想用力挣脱西泽尔的控制。待到这时,当她的掌心触碰到脖子上的伤口,秦易这才察觉到那一缕刺痛来。
秦易吃力地支起身体,扑到扯碎的枕头上,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夜灯。她拧开床头的灯,借着昏暗的灯光,这才看清了地板上的西泽尔。
他狼狈地趴伏在地板上,银白色的头发倾泻委顿在地,幻化出的两条尾巴勉力盖住他颤抖、赤luo的身体。从秦易的角度看去,她甚至能看到西泽尔的手指用力地握成拳,结实的小臂上青筋迸起。
“不要......”西泽尔哆哆嗦嗦地说道,“不要、不要看我......”
他喘息着将脸埋在臂弯,遮挡住泛起金纹的脸颊,声音嘶哑“离我、离我远点......”
秦易是人类,她也许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但是那味道对于急需疗伤的西泽尔来说,意味着无边的渴望。
这渴望生出爪牙,妄图将他拽回进狩猎的本能中。秦易的呼吸、秦易的声音,甚至连秦易落在的目光都足以让他失控地扑过去,然后将她撕碎,吞吃入腹。
西泽尔有些绝望地看了一眼秦易,只留下一句“你先回陵南。”随后化作兽形,一跃而起。
巨大的妖兽撞碎了窗户,仓皇无措地跳出,银白色头发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当闻声而来的夜间值班服务员打开房间时,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片狼藉。
床上的枕头被撕碎,羽绒散落满地。只见那位深夜办理入住的女士正站在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前,望着无边黑夜。寒夜的冷风顺着窗洞毫不留情地吹起她的长卷发,和轻飘在空中的羽绒交织在一起。
“女、女士......”服务员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秦易转过脸,眼神冷淡地看着服务员。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发紫,脖子上的鲜红则愈加刺眼。
“没有。”秦易冷硬地回答,她在服务员惊恐的注视下走上前,顺带披上外衣,包裹住自己冰凉的手臂。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梦游的习惯。一不小心弄成了这样。”她指了指身后的狼藉不堪的房间,“这些,多少钱?”
秦易最终被请去经理室处理赔偿事宜,夜班经理可比服务员专业多了,至少,经理不会用那种看怪人的眼神盯着她看。
在秦易爽快地赔偿了房间的损失后,经理也非常痛快地给她另外开了一间房,并且贴心地告诉她,附近有二十四小时的药房。如果有需要,酒店的工作人员可以代为跑腿。
秦易接受了经理的好意,带着伤药和褪黑素入住新的房间。
她举着棉签站在浴台镜前,沾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她这才能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颈脖。
那伤口并不深,浅浅地附在表皮层,西泽尔大约是发现弄伤了她立马抽身就跑。只因这伤口足够长,渗出血的面积也大,才在服务员眼里显得有些吓人。
褪黑素倒是不必吃了,秦易也不想吃,她留下只是为了显得自己梦游的借口逼真一些。
秦易倒在床上,仔仔细细地回忆当时的情况,反复回忆西泽尔临去前的那一眼。他的受伤和他的失控在秦易的脑海中交替上演循环,仿佛是被摁下了录播键的电影。在反复播放中,各种各样的细节越加清晰。
秦易只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在她的那种交织成杂乱的线,直到她疲惫睡去也没有厘清。
第二日退房,秦易的脑袋昏昏沉沉。她漫不经心地坐在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却又坐着发愣。
在意识到自己只是空耗油费后,秦易果断叫了一辆车,将自己连人带车送往陵南。
这笔费用一定要西泽尔出,秦易坐在回家的拖车上,脑袋抵在车窗上恶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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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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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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