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装逼后悔一生

容乐的草稿总算画好了,风折刚刚经受文字的洗礼,这会儿看他鸡飞狗跳炸开毛的草稿都觉得无比清秀。

容乐画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球,排布在曲线形的轨道上,中间的球最大,一边备注了“钢制”,整体是一个餐叉形,浸泡在密封液体中。

戚家楠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风折问:“这些弯弯绕绕的线是什么?”

“太空管,我的想法是弄成莫比乌斯环那样,从上到下内外刚好翻折180度,能get吗?”

风折:“奥。”

将纸翻个面,就是内部拆分。

他端详了一阵:“是借助了‘缸中之脑’的设计思路?”

缸中之脑是一个有关宇宙终极问题的假说。

一个疯狂的科学家通过手术将人的大脑从身体上取下,并将其置于营养液中以维持生命活动。大脑的神经末梢被连接到一台超级计算机,后者不断向大脑输送信息,创造出一个完全虚拟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大脑的主人会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人、物、天空的真实环境中,而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计算机程序的产物。

在20-22世纪,这个假说还是一种流行科幻作品常有的构想。

然而,在神经网络、VR和AR技术发达到以假乱真地步的今天,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理论可以支撑其现实合理性。

早在25世纪中叶的一年诺奖,“缸中之脑”就已经从一种科幻遐想正式演变成一种假说。现在各个城市的科技院中,据说有非常多的科学家都在研究这个。

而现在的“缸中之脑”理论已经与最初变得有所不同,里面有三条基本法。

第一,宇宙是一个超巨型计算机。

第二,人类早就在某一年开始集体进入了虚拟世界,现在的人类其实是没有生理基础的。

第三,在地球上我们并不会真正死亡,除非你离开地球,不小心来到了宇宙的边缘,那你就会有“因跑得太远而与计算机断联”的危险。

真相是什么普通人并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呢?

世界毁灭了老百姓还是在过自己的日子。

宇宙的终极与他们无关,而风折他们了解这些概念只是作为一种设计概念,谁也不会多想。

他这么一说,戚家楠也有点明白了:“这是个虚拟宇宙?”

“Bingo~答对了。这个作品的题目我已经想好了,就是‘虚拟的我们’。”

“那这个作品的艺术性体现在哪里呢?”戚家楠继续问。

“呃……这个嘛我还没想好。”

“反正你如果敢在这里面放脑浆你就滚。”风折语气凉凉地威胁道。

容乐心虚了一秒:“呃……嗯……大概会有更好玩更符合你审美的物质。”

他这种小艺术家与风折合作的主要目的就是借助风折的名声打响自己的作品,自然说什么都得按风折的意思来。万一把人惹不高兴了,他钱途就吹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什么“新人”,可圈子里谁的名气能跟风折比啊!

这粗大腿谁能抱上谁就抱上,各凭本事,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风折一般不爱拉架子,可以随便你称兄道弟,但如果他真的拉架子跟你说话,你只能先好好听着。

毕竟陈列在历史书里当代艺术家的首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风折非常随性,无视权威……但他自己就是权威。

这理压根没法说。

容乐支支吾吾了一下,不仅风折,连戚家楠都看出来他并没有真的想好要做什么,于是没有再问。

会议一共开三天,第一天优秀案例分享,第二天圆桌讨论,第三天展示简易构架拉赞助,流程大抵都是这个流程。非说有什么跟其他会议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会议的主题是宇宙与艺术。

但这个主题,谁打得过风折呢?

主办方没有邀请风折上台讲话,也没料到他会来。

准确地来说,他们只邀请了容乐这些不大不小的艺术家来玩,办这个活动呢主要也只是想捧一些给了钱的业内人士,没打算舞到大佬面前。

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们,容乐和风折关系这么好?

这就尴尬了。

有的胆小一点的人,一看风折坐在那,一下就紧张到不敢说话,临阵脱逃了。

因此,第一天本来能进行到晚上六七点然后一起去吃饭的计划被打乱了,下午四点就草草结束,谁也没再提吃饭的茬。

第一天晚上主办方紧急开会,商量后续的会议结构怎么调整一下好。按原计划走肯定是不行了,在风折面前舞简直就跟耍猴似的,有人举手说第一天风折全程认真听讲,搁那笑眯眯的看着台上人,不时看一眼主办方,根本不带含糊的,别说台上那些小新人了,给他们都快搞吓哭了!

其实脸皮厚一点,划水划三天给这场活动混过去也行。可那可是风折啊!那可是平时请都请不来的巨佬中的巨佬啊!

这送上门来的话题和流量为什么不要?没有风折他们只能在投资商合作方里捞点烂鱼烂虾,也算是给新人机会积累名声了。可风折一来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是一些稍微名气大一点的投资商他们也能挺起腰杆说话了!

一把手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当即拍板:不能划水,得好好办!轰轰烈烈的办它一场!

但问题是有含金量的就那几个,下面还有两天啊两天!总不能一点真材实料都不拿出来吧!

主办方当机立断决定真去请几个天文专家过来,务必再把这次会议的学术性再往上提提。

别的不说,含金量能提一点是一点!

一伙人当场翻起册子:此时此刻有档期的,在附近的,或者半夜就能坐空轨飞过来的,加价!通通加价!没有教授请学生也行!

于是,第二天下午,台下的戚家楠和台上的张天谕一下就对上视线了。

张天谕本来得意洋洋地上了台,穿了一身从来没见过人的正装,还骚包地准备理理领结装装样子。

结果这倒霉孩子还没开口,一下就看见了台下的风折。

张天谕一句卧槽差点没忍住。

与此同时,风折一行三个人:“……”

风折倒是对这情况没什么波澜,你看,他每次参加什么活动必然是要出现点意外的……

张天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台上说了什么就木着脸下来了。

戚家楠问:“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度假吗?”

张天谕幽幽地:“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架不住他们给的多啊。”

戚家楠好奇:“有多多?”

张天谕比了个巴掌:“这个数。”

戚家楠:“五千?”

张天谕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五万!”

戚家楠吃了一惊:“那确实给的多。”

张天谕:“呵呵。”

你知道我在台上正准备装逼的时候,一眼瞥见你们几个人我心里有多崩溃吗?

我要是知道你们参加的就是这个会议我死也不会来!真他妈丢大人了这次!

他给风折说天文理论,啊??他??

他自己的天文考试都是靠风折带的!

张天谕越想越想给自己两个**兜。

最恐怖的是什么?最恐怖的是风折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他从始至终,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卧槽太恐怖了呜呜!

张天谕下来了都不敢坐到专家席,也不敢坐他旁边跟风折贴贴,跟鬼一样悄悄绕了大半个礼堂,最后灰溜溜地坐到了戚家楠身后。

风折连看都不用看就在脑子里模拟出了他这大半个小时躲躲藏藏的行动路线,张天谕坐到戚家楠身后说小话也被他看在眼里。

他兀自在心里摇了摇头。

也心知大概率是受自己的影响,主办方把前一天的白开水都换成了饮料,看起来待遇是更好了,但他其实更喜欢喝白开水。

他扣着饮料的罐子,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

其实主办方真的太神经兮兮了,他真的不吃人。

这个会议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不可取之处。他站在金字塔顶端,他们很难再找出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人出来。就算有,人家也未必愿意来。

当一个人站在高处往下望的时候,他不会想下一个人距离自己还有多近,毕竟又不是坐皇位,上来就上来了,还可以一起喝喝茶,不是一山不容二主不能相提并论。

那么,对风折来说,新人老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艺术里谈阶级这种行为就挺鬼迷日眼的。

风折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是因为他身上的非议太多了。

他惹眼,是因为他坐在这里太年轻。

又因为他的这份年轻,他总是很惹眼。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所以,比起一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们,他反而更喜欢和年轻人呆在一起。

干点什么都好,反正评选大会和批斗大会都算了吧。

风折很不喜欢打压年轻人。

但在流传更广的说法中,他最喜欢打压年轻人。

他已经习惯了。

主办方和一些人偷偷摸摸看他的目光,他一直都能感受到。

但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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