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茅乐一听到这两个字，站得更直了点，他问：“是什么工作啊？”
萧楚见茅乐有意向，开门见山：“拍戏干不干？”
茅乐目露疑惑，萧楚解释：“喏，就跟那边的人一样。”
她指了一下跟人交涉的柏从竹，“你进来后就可以跟那边的人一起工作了。”
萧楚想着，就算这个小地方的人认不出柏从竹，看见他的穿着也能判断出这份工作的工资待遇不错，正常的人都不会拒绝。
“那我不要去了。”茅乐忍痛放弃，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拿了一根玉米，但他不想摘口罩，就把它放手里攥着。
萧楚本来势在必得，听了这话表情变幻，“是有什么顾虑吗？”
茅乐：“就是不想去了，没有理由的。”
萧楚还想再问，茅乐就坐到椅子上，末了还把椅子往后挪挪。
茅乐以为这样，这个找他说话的人类就会知难而退，但没想到又脚步声往这边来。
“萧姐，导演那边说先撤了，这边还有什么事吗？”柏从竹原本只是来问萧楚，他一走到附近就看见跟萧楚说话的人包得比他还严实，还搬着椅子动来动去。
他多看了几眼，这人可能是发现了，突然有点激动地躲在另一个人后面，还把椅子弄倒了，整个人摔在地上。
柏从竹站得近，见他狼狈，打算伸手扶一把，结果人还在躲。
柏从竹：“……”
工作人员发现茅乐的窘状，赶紧扶他起来，又猜测他是一下子见到太多人类才这样的，忙解释：“没事没事，年轻人刚出来跟我们工作，人太多，可能不大习惯。”
柏从竹还是朝那人问了一遍，“没事吧？”
茅乐摇摇头，又点点头，脑袋有点晕了。
柏从竹见状，和萧楚一道先离开。
茅乐听着人已经离开这里，才从工作人员身后钻出来，然后又催了一遍，“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工作人员：“我们去那个老人家再看看，然后就回去。”
茅乐去到那个老人的家。老人的弟弟还在，昨天就对他们一行人感谢了很久。弟弟讲了前因后果，原来老人年轻时没有读书了，就去打工，结果被人骗，逃出来时身份证没了，脑袋也被打坏，就一直流浪，直到前不久遇到那只断了一个爪的猫，才想起一些事。
老人的家里人给小猫做了个很好看的窝。
茅乐跟小猫告别：“再见啦，你在这里好好生活。”
小猫：“谢谢你。”
市区没有下雨，茅乐回到家，把租屋的窗户打开通风，洗漱完了后，从沙发底找出平板，认认真真地听课。
到了午饭时间，他拿着食物去到巷子。
三只猫都守在窝里，茅乐检查了一下，小窝的周围都没有被破坏。他说：“我最近要好好准备考试了，没办法天天来这里。你们去找东西吃的话不要走太远！”
小果：“知道了，老大！我会看好小元和橘子的！”
小元：“你不去找别的动物打架就好了。”
“什么动物？”茅乐知道小果一直都很爱出去玩，经常和别的猫打架，虽然他也会这样干，但他跟小果不一样，他是有原则的。
小果太莽撞，上次居然拉着小元跟一只大狗起冲突了。
“是一只松鼠。”小元帮忙回答。
茅乐：“是那只松鼠做了什么吗？”
小果：“他抢我东西！”
茅乐：“下次如果遇到大家伙，你记得先跑，东西不要紧的。”
茅乐把没吃完的猫粮放到小窝最里面，又用毯子遮好，才去了一个理发店。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写题的时候总是遮眼睛，很不方便。
理发师见客人的发质好，只按要求理短了一小截，没有下狠手。
茅乐回到家就接到了一个噩耗。
忧郁竹君：【我行程有变化，过两天就回襄山，你记得周末把猫放在公园里，我已经跟那里的保安打好招呼了。】
他就知道，今天碰见这个人类不会好事情发生的！
这件事情没办法改变了，茅乐就继续讨价还价，【那你现在不忙了，可以帮我看题了吗？我做好题后，才有更多力气去照顾猫的。】
忧郁竹君：【……行。】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茅乐在沙发上滚了几圈，又伸伸懒腰，但没收住力气，把平板碰倒在地上了。
他心疼地看着买回来后就摔了好多次的平板，不知道朝谁发泄不快，就咬了一口自己。
呜，有点痛。
他原谅自己了。
又到星期五那天，茅乐去上课的时候，却发现班上少了好多人，平时虽然也不会每次都到齐，但这回少了将近一半。他找一个比较眼熟的人类问：“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来吗？”
被问的人今天来得最早，而且恰巧也是和班里人打交道最多的，知道详情。所以今天很多人都来问他，到茅乐来问的时候，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但是，平常在班里时，茅乐虽然不爱说话，人缘却不错。至于原因，也很怪——大家都觉得茅乐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被问到很烦的人见是茅乐，生不起气来，解释道：“有几个人是觉得收费不合理，剩下的人都是情绪崩溃，回去接着上班了。”
茅乐不理解。
在猫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吃和住。这两样东西都和钱挂钩，所以茅乐找到工作时会很开心，他会认认真真工作，得到应有的报酬。如果没有工作了，他就再去找就好了。
他考试只是为了得到一份工作，如果，如果失败了……算了，还是不要失败了。可能是猫和人类不一样，他会担心考试，学不会题目时也会很失落，但不会觉得将它当成很可怕的事。
看来，人类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接着，他想到了给他钱的人类，又犹豫地把这个想法否定了一半。这个人类就不脆弱，帮他解决了那么多题，还不害怕的。
茅乐周六上午写了巩固题，但他记知识点时的记忆力没有记路时的好，于是他写完题后，又看了一遍忘得最多的章节。
吃中午饭到时候，他还抽空到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
评论区都在嗷嗷叫，他习惯了，只回了几个人就去睡午觉。
铃声一响，他就直挺挺地坐起来，给人类发信息。
茅乐：【你睡好觉了吗？我们约好两点钟讲题的。】
忧郁竹君：【刚回住处，稍等一会，我不会不帮你的。】
过了二十来分钟，茅乐如愿进到共享屏幕“课堂”，他在手机上发了不会的题目过去，“你先看看题目吧。”
“这题看着还没有你上次的难。”柏从竹一整天都在赶路，回到公寓只喝了一杯水，嗓子不舒服，声音经过听筒传到茅乐的耳朵里大变样。
茅乐对这位“老师”还是有点敬佩的，他先是关心地问：“你的嗓子不舒服吗？”
柏从竹：“还成。”
茅乐：“那你可以讲慢一点，只能慢一点哦。”他的题还是挺多的。
柏从竹：“……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茅乐的课前小话没讲完，他还要为自己正名，“这个题也是难的，不是我的原因。”
柏从竹：“我怎么不是那么相信呢……”
茅乐话已经说完了，才不管对面相不相信呢。人类有时候不能理解猫，他觉得不是问题。
他比较大方，可以包容人类。
茅乐听讲解的时候喜欢一边记一边写，他等人类讲完一段，就跟着重复一次，“写这个……计算题要先审题……还要把数字规律记好……”
茅乐家里有个摆在床脚的老闹钟，不静音那种，滴滴答答的，和他的声音一同收进听筒里。
这道混合的声音不难听，进过电子设备的处理，还挺有节奏的。
柏从竹听久了居然觉得有点催眠，他发觉自己的精神反而开始不集中，便建议：“这个是有视频记录的，你可以先不记在笔记本上。”
重看视频对于很多人类来说是个学习的好办法，但对茅乐来说，效果不好，他拒绝道：“不行，我要先记下来。”
而且，他现在不记的话，就不会花时间去看了的。
茅乐边听边记，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柏从竹：“今天加个猫的短视频，我觉得我今天有点辛苦了。”
茅乐自己也累了，写题确实很辛苦，就体恤道：“我同意了！”
柏从竹看着黑掉的电脑屏幕，隐隐感觉到这个不合格的猫主人……好像越来越不客气了？
……
周末的约定对茅乐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无论是他用人形到了那边再变猫，还是变成猫后拖着猫包过去，都很违背人类的认知。
他最后想到一个办法。他到家附近的猫猫驿站，想找一个会化形的猫帮忙把他送过去。
驿站的负责猫说：“今天不行，太多猫要寄东西了，我们的内部员工都有任务。”
猫猫驿站的员工都是经过挑选，再培训才能上班的，而且像茅乐这种新来的猫不能应聘，这导致猫猫驿站寄东西都要很久。
他失望地回道：“好吧。”
他想走，驿站负责猫却提议：“不过那边的老房子周围有猫会接委托，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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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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